听着这熟悉的话语，季千明差点没绷住喷出血来。
这不就是他跟苏玉说的话吗？
果然，这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轮回，有些回旋镖总是要扎在自己身上的。
季千明绷着脸道：“你确定不跟我说？”
江上歌沉默了一会，有些无奈地说道：“季哥，你相信我，有些事情到了时候，我会主动跟你说的。”
有些事情，她真的不能说。
见状，季千明也猜出了今天又得不到答案了，其实这个结果他并不意外，只是无奈罢了。
去姜离老家的路上，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等季千明他们到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
季千明看了看时间，四处看着路上的饭店，随口问道：“想吃什么？”
“都可以，我不挑食。”江上歌托着下巴看季千明，眼中含着笑意。
季千明觉得奇怪，瞥了她一眼：“笑什么？”
“笑你啊，季哥，我发现你是耐看型的，越看越帅。”江上歌笑道。
季千明顿时汗颜，无语道：“你这马屁拍的过头了哈。”
“季哥，我说的都是真的。”江上歌十分真诚地说道。
季千明也不继续跟她多说了，直接把车停在了路边一个刀削面门口。
这个面馆是附近稍显干净些的店铺，没办法，这个小地方，高大上的饭店实在不多。
季千明点了两碗刀削面，又点了两个小炒，两个人吃了起来。
虽然这是个苍蝇馆子，但味道确实不错。
小县城晚上的饭馆没多少人，他们吃着呢，老板兼大厨就从后厨走出来了，跟他们闲聊了起来。
“看你们两位是外地人啊？”老板膘肥体壮，是典型的厨师长相。
他手里抓了一把瓜子，坐在门口磕了起来。
季千明笑呵呵道：“路过，过来歇歇脚吃点东西补充补充。”
“那确实，饿的时候吃面最管用了。”老板一边说，一边打量两人。
他这眼光过于赤裸裸了，迟钝如江上歌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江上歌皱眉，刚要开口发作，她的腿就被季千明微微踢了一下，江上歌立刻清醒，心中惊了一下。
她刚才，差点就坏事了。
难道季千明早就发现不对劲了？
季千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老板，你们这晚上怎么都没人出来吃饭呢？”
“嗐，都是庄稼人，晚饭都在家吃了，不舍得出来花钱。”
在老板说这些话的时候，季千明能感受到他眼中的敌意稍微少了一些。
就在季千明准备继续试探他的时候，门外突然又传来了几道摩托车停在门口的声音。
“老板，来六碗面，两头蒜。”
一道粗犷的声音随着掀帘子的动作传了进来。
随即，六个身体壮硕的男人走了进来，为首那人双臂上纹着纹身，看起来有些骇人。
他们六个人一进来，这个面馆瞬间显得狭小了起来，他们用带着敌意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季千明两人，然后大喇喇地坐在了中间的桌子上。
江上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看着季千明气定神闲的模样，还是选择了淡定。
老板着急忙慌地做饭去了。
不一会，六碗面做好端上来了。
“老板，结账。”
季千明两人吃完了，结账离开。
出了门以后，江上歌这才开口：“季哥，这些人看起来不对劲。”
“嗯，是不对劲，看起来像是混道上的。”
季千明将车开走，然后到了前面的胡同，熄火停在了那里。
夜色四合，小县城路灯稀疏昏暗，完美地掩盖住了那辆车。
“季哥，你这是干什么？”江上歌见季千明的行为似乎是要监视那六个大汉，不由疑惑了起来。
“这六个人又没有做什么，我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多管闲事？”
“不。”
季千明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因为这个，刚才那个老板进去做饭的时候，他打了个电话。”
江上歌愣住了，打电话？她怎么什么都没听到？
季千明坐的靠近厨房那边，只要他稍微屏息静气，就能留意到厨房里面的动静。
江上歌眼睛猛地一睁，说道：“他是给谁打电话呢？”
“呵呵，聪明的姑娘，我估摸着，他很有可能是在给姜离打电话？”季千明道。
“为什么这么确定？”江上歌更惊讶了。
“呵呵，我在刑侦大队查的，姜离有个开面馆的远方表哥。”
季千明意味深长地说道：“总不能什么时候都靠你吧？”
江上歌挑眉：“可以啊季哥，这是要跟我比赛？”
季千明刚要说话，突然听到刚才面馆门口有动静，就见那三辆摩托车已经发动了。
“跟上，关灯。”季千明一边说着一边照做。
一开始江上歌还以为他在开玩笑，等转过头去才发现，季千明也在紧张。
随着路越走越远，江上歌看着导航上的地图，道：“他们果然是来找姜离的。”
季千明皱眉道：“他们这一大群人，来找姜离干什么？还是说，他们已经确定姜离就在海东市？”
很快，他们就知道答案了。
这一大群人对着姜离的家门猛踹一遭，然后又在墙上喷了许多喷绘，吵的邻居们开了灯，这才骑着摩托扬长而去。
等人走了后，季千明和江上歌凑近了一看，才发现上面涂抹的都是还钱之类的话。
“姜离欠钱了？”季千明问江上歌。
江上歌一脸茫然，“没有啊，他在天健集团年薪五十万，除非他赌博，涉嫌违法犯罪，否则不可能欠钱啊。”
“而且，我并没在他的银行流水上发现有贷款的痕迹啊。”
这也让季千明一头雾水了起来，他似乎隐隐约约抓住了什么，可那念头一闪而过，很快就不见了。
“当下之急，还是先找到姜离，看情况，我们今天晚上得在这里将就一晚了。”
季千明窝回了车里，拿了个毯子递给江上歌，“你盖着点，晚上凉。”
“谢谢季哥。”江上歌甜甜道。
两人刚要荒郊野外同睡一辆车，突然，前方一个人影闪过。
季千明眼睛一跳，打开车门追了出去，大喝一声：“姜离，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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