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交谈下，季千明终于明白了他睡着的功夫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的人拿着他们搜集到的证据，正式对天健集团提起了诉讼。
天健集团倒是也很配合，他们直接将所有的错误都推到了卢发财的身上，而将总部摘得干干净净。
最绝的是，他们还配合市委的人找卢发财犯罪的证据，主动提交举报。
这么一番下来，天健集团完全将自己摘了出来。
倒是卢发财，各种罪名叠加在一起，被判了二十年。
跟卢发财一并被抓进去的，还有天健集团的几个中层人员。
季千明问了一下这几个中层的名字，当即也无语了起来。
原来，这几个中层人员在天健集团的位置可谓是不痛不痒，甚至可以用鸡肋来形容。
换句话说，天健集团养这几个中层人员，或许就是为了这一天。
他们折腾了这么久，对天健集团而言，也就是这么不痛不痒。
季千明沉默地吃着馄饨，只觉得心里有一团火没处发。
若是只有他自己在这里，恐怕会直接骂出声来，但江上歌还在这里，季千明沉吟片刻，拍了拍江上歌的肩膀。
“革命还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哪有什么事情是一蹴而就的？这次不行，那就再等下次。”
江上歌抿了抿嘴，虽然很想反驳季千明，只见季千明的脸色也不好看，便点了点头。
卢发财的被抓并没有在社会上溅起多大的水花，倒是老薛他们三个人在季千明出院的时候，特意跑来感谢了他。
季千明心中羞愧，总觉得自己还没有做到最好。
而且，他总觉得照这么发展下去，自己将会离秦市长被害的真相越来越远。
可这种事情干着急也没用。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生活仿佛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宁静。
波澜不惊的几天后，季千明也习惯了每天按时上下班的日子。
这天是周五，快到下班点的时候，季千明跟同事们约着下班后去哪里喝酒，大醉一场然后过一个清闲的周末。
他的内线电话响起。
“喂？书记？”季千明立刻接起了电话。
苏明珠的声音淡淡地传来：“千明，周末有安排吗？”
季千明下意识地说道：“都听书记安排。”
他是苏明珠的贴身大秘，只要苏明珠有安排，他哪怕是结婚，也得把婚期往后推。
苏明珠嗯了一声，道：“好，明天早上七点，你来我家接我。”
“哦，好。”
季千明知道自己不应该问，但还是没忍住，道：“书记，我们要去哪？需要我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不用。”
苏明珠也没多说，直接挂断了电话。
奇怪……
季千明嘟囔了一声，不解地歪了歪头。
晚上聚餐的时候，秘书处的同事们聚在了一起，之前他们多多少少都不服气季千明，可是经过这段时间一系列的事情后，大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对季千明都是服气的。
毕竟，季千明干成的这些事情，换做他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做成。
大家伙都要灌季千明酒，季千明摆手笑道：“差不多了，不能喝多了，明天早上我还得陪书记去忙呢。”
闻言，众人纷纷拍起了季千明的马屁。
“季大秘，你都不知道咱们大楼里有多少人羡慕你，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成为了书记的心腹，工作能力还那么强，最重要的是，自己办公室里还有个年轻漂亮的小助理。”
一提小助理，几个男人心照不宣地嘿嘿笑了起来。
季千明一怔，反应过来他们说的是江上歌。
而且，听他们这意思，是在说自己跟江上歌关系不纯洁？
“季大秘，您有什么……也传授传授给我们几个，以后我们几个人就是您在市委里最贴心的心腹！”
说话这人挤眉弄眼的，叫王向阳，看着就一脸心术不正，每次聚会季千明都不想带上他，但他非要死皮赖脸跟着。
季千明皱眉道：“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王向阳都四十多了，大腹便便的，他往季千明身旁一坐，直接勾住了他的肩膀，一张被酒阉红的脸冲着季千明露出猥琐的笑容。
“季大秘，你就别装了，之前咱们大楼里就传您跟书记的事，现在又搭上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助理……”
他的手在季千明的小腹上拍了拍，暗示意味十足，“肯定是你有两把刷子，征服了她们……”
在场的男士发出了一阵哄笑声，几个女秘书皱了皱眉，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假装没听见，大声地聊起了她们的事情。
“我们哥几个这些年被酒掏空了身体，家里的总觉得不够，所以，季大秘，你平时有什么保养秘诀，也跟咱们大家伙分享分享呗。”
望着他们脸上那恶心猥琐的笑容，季千明的酒瞬间就醒了，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
为自己这段时间的堕落而悲哀。
也更加证实了一件事情，他跟这些人，的的确确不是一路人。
圈子不同，不必硬容。
“你们先发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季千明拍开了王向阳的手，直接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让王向阳瞬间变了脸色。
王向阳之所以敢这么大胆，就是仗着他年龄比季千明大。
在他们工作的地方，年龄大的人总觉得自己阅历高，有资格对比自己小的人指指点点。
王向阳阴阳怪气道：“季大秘，这是跟我们与民同乐了几天之后，又想拿架子了啊？”
他这句话就是在把季千明架在火上烤。
季千明淡淡道：“我离开究竟是因为什么，我想诸位心中应该都清楚。”
“我也希望诸位的所言所行，能对得起自己身上的这身皮！”
“我言尽于此，各位好自为之。”
随即，季千明起身离开了。
片刻后，那几个本就坐不住的女同事们也纷纷起身，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霎时间，原本热闹的饭桌上一片死寂。
“呵呵，老王，我突然想起来家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一个平时跟王向阳玩的还不错的人，笑呵呵地起身走了。
紧接着，众人都跟着离开了，每个人都在心里暗骂王向阳拎不清。
开什么玩笑？
季千明可是苏书记面前的大红人，王向阳喝多了拎不清，不得罪季千明，他们可不想被连累，赶紧划清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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