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是叛徒，我会让你亲手来结果我。
听到李怀安这话，季千明的心中没有触动是不可能的。
他轻轻吐出一口气，说道：“李局，我也一样。”
若你我之间有一个叛徒，那就由你我亲手来审判！
李怀安失笑不已，道：“季秘书，我现在可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一直以为你们文人都是酸溜溜的细狗，没想到，你还有挺有气魄嘛。”
季千明无语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我有偏见吗？行了，差不多得了，我得睡了，明天有结果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明天你要是没什么事情，一早就来市公安局，顺便给你引荐一下咱们市从别的地方抢来的高材生。”
说起这个高材生，李怀安的语气中透露着自豪。
挂断电话后，季千明没再回床上，而是将他之前搜集到的关于天健集团的所有的资料全都找了出来，然后铺开在桌子上，一点一点地翻看了起来。
不知不觉间，一盒烟已经抽完了，天也亮了起来。
季千明看了一眼外面大亮的天光，时间已经来到了七点，他洗漱了一下给苏明珠打电话说了一声，开车往市公安局去了。
等他到了的时候，公安局的食堂还没关门，他在里面蹭了顿饭。
“季秘书，局长已经在里面等您了。”
一个干警将季千明请到了李怀安的办公室前，然后抬手敲了敲门。
“嗯……进！”
里面传来了李怀安含糊不清的声音。
干警推开了门，季千明就看到李怀安的办公室里一片漆黑，他正和衣躺在沙发睡得四仰八叉。
听到推门声，李怀安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坐了起来，对干警道：“把窗帘拉开，来来来，季秘书，快请坐，昨晚我没睡好，来了就补了一觉，让你看笑话了。”
季千明道：“没什么，我睡相也不怎么好。”
李怀安让人去倒茶，他去洗手间湿了个毛巾，然后擦着脸，问道：“季秘书，吃早饭了吗？没吃的话，我请你去食堂吃啊。”
“刚才在食堂吃过饭了，李局，昨晚法医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发现？”季千明终于还是没忍住，率先问了起来。
李怀安指着他乐了起来：“我就知道你小子肯定忍不住要问，行，那我就跟你说吧。”
“昨天法医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小姜离大概五年前右臂受过伤，这就导致他的右手握力不强，平时不能干什么重活，就在这个位置……”
李怀安在自己的手臂内侧比划了一下，“这么长一条肉疤呢。”
看到李怀安的比划，季千明沉默了。
因为当日，他们在城中村被围殴的时候，他跟姜离也算是并肩作战了，他并没有看到那条肉疤。
很快，李怀安一直推崇的侧写师来了，是一个看起来十分秀气的年轻人，他的长相是那种男女都不会讨厌的长相，有些弱不经风。
跟他比起来，季千明都壮硕了许多。
“你好，我叫沈逸。”在李怀安的介绍下，侧写师跟季千明打起了招呼。
“你好，季千明。”季千明道，“沈专家，客套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情况紧急，我们先开展工作吧。”
“包在我身上。”
沈逸笑了笑，拿着大姜离的照片，走进了停放小姜离尸体的房间。
十分钟后，沈逸走了出来，斩钉截铁地说这是两个人，还列举了一系列人体结构的知识点，听得季千明和李怀安云里雾里的。
但是最后一句话他们听明白了，从科学的角度上来说，照片上的这个人跟死的这个人，百分之百不是同一个人。
他们的容貌虽然相似，但除非是他们的骨头打断了又重新黏在一起的，否则根本不可能说明为什么他们的面骨不同。
在种种证据之下，季千明跟李怀安只能接受这是两个人的事实，真正的姜离，或者说，他们先前抓的那个名为姜离的男人，已经逃之夭夭了。
很快，去审问张晋和胡数他们的警察也有了新的突破。
在他们掌握了姜离是假的之后，在他们的旁敲侧击下，嘴严的胡数吐露出了一些内容。
他们最开始抓到的那个人，是真正的姜离。
算是天健集团幕后之人之一。
季千明现在查到的所有的有关姜离的信息，都是他的真实信息，他的确是海东人，母亲也的确叫王春艳，在五年前就死了。
至于那个替姜离死的人，并不叫姜离，他的名字叫陈观海，从骨龄来看，他的真实年龄比姜离小三岁，至于他的具体身份，胡数他们已经不记得了。
只记得当初他们喝多了去洗脚城找小妹的时候，一个客户说了句这个人长得很像姜总啊，他们就留心了下来。
那时候的陈观海很瘦，为了更像姜离，他们就让他吃很多饭，他胖起来后，果然更像姜离了，一般人一打眼还真分辨不出来。
也就是说，从五年前开始，他们就开始设置这个局了。
他们给了陈观海一大笔钱，这笔钱足够陈观海一辈子不愁吃喝，但是他的妻女以及全家人，都被姜离派人给抓走了。
只要陈观海听话，他的家人就没有危险，甚至能定期打视频。
陈观海没办法，他只能用自己的命去换全家人的命。
至于公安内部的叛徒，在一系列紧密的排查下，很快就抓到了，也是在五年前进入公安系统的，他的新婚妻子被天健集团的人抓走了，所以他也只能被迫帮他们做事。
“同样的剧情。”
季千明的眼眸冷了下来，这是天健集团的常用手段了，刘春树的死跟陈观海的死异曲同工。
“一个五年的局啊……”
李怀安咬牙切齿道：“用别人的人命来堆积自己的通天路，好歹毒的心思啊！”
季千明缓缓吐出一口气，道：“李局长，姜离的事情已经真相大白了，我以为我们已经揭下了天健集团的面纱，没想到面纱下不过冰山一角……”
“归根结底，还是敌人太过于狡猾了，季秘书，我们的战斗才刚刚开始啊。”李怀安同样感慨道。
“不过，我现在依旧奇怪，如果胡数说的是真的，王春艳只是那个神秘女人的一个名号，姜离为什么让她叫自己母亲的名字？”季千明疑惑道。
这时，李怀安接了个电话，他一怔，说道：“把东西传过来。”
不多时，一封邮件传到了李怀安的邮箱里，他看了一眼后，忍不住冷笑了出来，把手机递给季千明。
“这不，原因就查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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