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志忽地一下起身,用不由分辨的口吻斩钉截铁地说道。
“老郭,现在防汛工作任务紧急,你马上回去,逐个通知各村民小组的组长,做好防汛准备工作。
一定要将任务讲清楚,讲透,让他们抛掉那些侥幸心理,认真对待!”
“好!各个组长我都很熟,一定把张副书记你的指示传达到位。”
郭有亮听了挺起胸膛,高声答应着。
张峰志欣慰地看着对方,眼眶有些湿润。
多好的干部啊。
尽管遭受了林大田这种败类干部不公正的对待,但真正面临紧急关头的时候,没有讲条件,谈委屈,怕困难。
而是冲锋在前,吃苦在前,充分彰显了一个合格的党员本色。
用力拍了拍郭有亮的肩膀,张峰志扭头对着二牛说道。
“二牛,走,我们去村委!”
小吃店离村委不算太远,车子行驶了五六分钟就走到了。
还没等下车,远远就看到村委低矮的房间门窗紧闭着。
张峰志心里的怒火几乎到了顶点。
汛情如火,汉东省从上到下都在紧张忙碌着,马家镇作为预报特大暴雨袭击的地区,已经全体取消休假。
很多镇干部已经连续几个星期加班,吃住都在政府大院,很久没有回家了。
没想到来到自己蹲点的村委,竟然空无一人,像是完全跟外界隔绝开来一样。
张峰志耐着性子让二牛开车来到门前,没好气地摇了几下门锁。
正要离开的时候,他看见木制的门上贴着一张白纸。
张峰志好奇地上前细细查看,只见白纸上歪歪扭扭的手写着几个字。
外出办公,如有急事需盖章,请到村东头二组张玉秀处。
张峰志看了好久才辨认清楚那鬼画符一样的字体,皱着眉头问道。
“二牛,这个张玉秀是什么人?为什么这里写着盖公章要去她那里?”
文化不高的二牛也在歪着脖子看字条,横看竖看愣是没有看懂,听到张峰志的询问,撇着嘴鄙夷地说道。
“张玉秀?不就是张寡妇呗。”
犹豫了一下,二牛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我听小兰说,这个张寡妇是林大田这家伙的相好,住在村东头,用自家的房子做铺面开了个发廊。
平时林大田都不回家,经常在那里厮混过夜。”
没等二牛说完,张峰志已经怒不可遏地撕掉了那张白纸。
堂堂的村委会,国家的基层治理组织,大白天的竟然不开门办公,还要到一个村民家去盖章。
真是闻所未闻,滑天下之大稽!
即便是张峰志这种有着两世为人经验的重生者,都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嚣张跋扈,无所顾忌的人。
把字条揉成一团随手扔到路边,张峰志铁青着脸招呼二牛赶紧上车。
自从今天来到山坳村,所见所闻一次又一次刷新他的认知,他只觉得胸口像是有一团火在燃烧,热辣辣的。
他要去会会林大田,还有那个张玉秀,看看倒是什么样的魑魅魍魉,在自己蹲点的村里这样胡作非为!
二牛心领神会,不用张峰志发话,驾驶着车子风驰电掣地就往村东头开去。
没一会儿,车子在一处悬挂着“玉秀发廊”字样的低矮平房前停了下来。
还没等张峰志和二牛下车,就听到发廊里面传来一阵嘈杂不堪的声音。
“哎唷,要死了,你怎么又放炮了,你会不会打牌啊?要不是你放炮给大田,我这把胡的牌可大了!”
一个略微沙哑的女性声音娇嗔地说道。
“嘿嘿,玉秀,老天作证,我可不是故意放水给支书的啊!不信你看我的牌,我都已经听牌了,这张肯定要打出去的。”
“再说了,你和支书谁赢谁输还不是一样?现在他赢了,晚上还不是你赢回来?支书再厉害,能逃得出你张寡妇的五指山啊?”
“哎呀,羞死了,黄主任你太坏了,怎么这么说人家?”
“哈哈,你害羞什么,我林大田都没说啥,你害羞个屁啊!再说了,就你还害羞,都不知道见识过多少男人了!不过说来也奇怪,我就是喜欢你这股子骚劲。”
“支书,你也跟着黄主任来笑我,坏死了!”
然后又是女人嗲声嗲气的打情骂俏和男人们肆无忌惮的浪笑声。
张峰志看着这乌烟瘴气的一幕,心头无名火起,忽地一下掀起门口用来挡住灰尘的塑料帘子,一脚踢开虚掩着的房门。
砰。
重重的力道让铝合金的薄薄房门几乎震落在地上。
屋子里烟雾缭绕,熏得人眼泪直流,显然已经不知道抽了多少烟。
张峰志眯着眼睛,嫌弃地用手扇了扇呛人的烟雾,总算看清了眼前的场景。
只见一张麻将桌摆在屋子中央,团团围着桌子坐着一男三女四个人。
其中一男一女是张峰志的老相识了。
分别是林大田和那位黄主任。
也就是张峰志作为挂点领导,第一天来到山坳村的时候,跟着林大田一起诬赖张峰志打人的那个村委文书。
另外两个女人张峰志就不认得了。
其中一个四十岁上下,身材姣好丰满,浓妆艳抹的,脸上打着厚厚的粉,显得格外的白皙。
嘴唇涂抹了大红的唇膏,妆容还算精致,但这大红大白的对比,让张峰志第一时间想到了东瀛岛上的那些艺妓的形象。
这女人穿着一套薄薄的睡衣,质地是半透明的,依稀可以看见衣服底下的胴体。
胸口处的扣子没有扣上,露出鼓鼓囊囊白花花的一大团肉,在氤氲的烟雾里颤颤巍巍,随着女人的呼吸抖动着。
另外一个女人姿色平平,但穿着打扮也是十分妖艳,但黝黑的脸庞跟城里那些皮肤白皙的女人有着明显区别。
看起来应该也是村里的女人。
屋子的地面上随意散落着烟头,纸巾,吃剩的一次性餐盒等,污秽不堪。
整个房间里散发着一种淫靡而堕落的气息。
听到动静,一条毛乎乎的脚放在凳子上的林大田勃然大怒。
身高接近一米九,光着膀子的他在缭绕的烟雾里看起来狰狞可怖,呼啦一下推开面前的麻将,忽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特么的是那个不长眼的,是来办事还是撒野的?
办事的话给老子滚出去,没空理你!
撒野的话过来给老子舔脚底板,我就饶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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