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诗婉出门时看了一眼宁怀之的营帐,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便猜他应是经过昨夜的事疲惫不堪先睡了,结果掀开自己的帘子进去时,便见宁怀之正 堂而皇之地坐在桌边看书。
“王,王爷?”
他不是一早就说要回去休息了么,怎么还在这?
好像看出宋诗婉想问什么似的,宁怀之放下手中的书册:“睡不着。”
“……”
驻地这么大地方,睡不着大可去外头走两圈,坐在她这看书能安眠?
“王爷昨夜辛苦,白天又未小憩,现下还不困?”
宋诗婉就在那站着,也没上前,也没退后。
宁怀之打量她一眼:“确实不比你,睡得如此踏实。”
“……”
他话中似乎暗指昨夜之事,宋诗婉哽住,想说自己昨夜也没睡好,可话到嘴边却觉得这么说反而会让他得意。
宁怀之叹了口气,似乎有些疲惫。
方才吃饭时他与宋昭小酌了几杯,她本想拦下来的,可宁怀之给她使了个眼色,怕宋昭因此起疑,她便作罢了,此时看见他神情有些恍惚,才想起刚才那几杯酒来。
“王爷怕不是醉了?”
宁怀之摇摇头:“几杯而已,不至于。”
可他表现出来的神情,却相当至于。
“我扶你回去休息吧。”
“不困。”
宋诗婉哽住。
宁怀之像个不讲道理的无赖似的,不管她说什么,就是不行。
“那王爷想做什么?”
“身上还有些痛。”宁怀之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
宋诗婉眸子动了动。
他身上的淤血应该还没有完全消散,痛确实是情理之中。
“那我叫人打桶热水来吧。”
“好。”
宁怀之见宋诗婉转身出去,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宋诗婉在情爱之事上,确实单纯的过分,还好从前那姓景的不曾对她动过什么非分之想,就这毫无戒备之心的模样,被人拆吞入腹了也不自知。
宋诗婉叫人打来了一桶热水,又为宁怀之配好外敷的药,而后坐在他身边,仔细看他身上的淤伤。
淤伤是紫色,是内里出血浮于表面的征兆,这至少说明是在慢慢变好的,待变成青色逐渐淡去后,蛊虫的影响便也消失了。
宁怀之靠着,宋诗婉撩起他身后的发丝,开始处理肩上的伤口。
那一小段刀刃划破的伤口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若是不处理好,以后恐怕会有一道十分明显的疤痕。
她拿来干净的纱布擦拭掉溢出的血块,又拿来药粉放在伤口上,处理过程中有血溢出,看着就疼,宋诗婉余光瞥见宁怀之的神情,手有些抖。
他倒是能忍痛,撕扯皮肉,甚至听不见一声闷哼。
处理完伤口,他额上又是一层薄薄的汗珠,宋诗婉拿来汗巾替他擦拭干净。
“水凉了么?”宋诗婉出声询问。
宁怀之还没来得及出声,便听外头忽然传来脚步声。
“诗婉,厨子做了些红豆汤圆,还是烫的,我送来些给你吃。”
宋昭饿的声音在账外响起,宋诗婉手一顿,看向宁怀之。
二人对视一眼,宋诗婉眼中尽是慌乱。
此刻二人这般模样若是被宋昭看见,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宋诗婉几乎是下意识地站起身,可站起身也无济于事,宁怀之这么大个人,要往哪里藏?
“王爷,快起来。”
宁怀之跟着宋诗婉的指示站起了身,挑眉道:“然后呢?”
宋昭已经在账外叫门,宋诗婉慌乱得将手中东西全扔进了桶里,四下打量了半天,最后目光落在了床榻上。
“你……”她伸手一指,后头的话也说不出口,宁怀之点头,优雅自在地上了她的床。
宋诗婉伸手便将被子扯过来,将人严丝合缝地盖住。
“诗婉,我进来了啊?”
“兄长,我已经睡下了。”
分明还在收拾桶边东西的宋诗婉张口便道。
“睡了?我见你烛火还未熄呢?漠北天寒,你一个女子,喝点这红豆汤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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