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道：“杀害二蛋的凶手是张德宽吧？”
马晓茜倒了两杯啤酒，跟徐尧碰杯，自己先抿了一小口，道：“八九不离十，这家伙现在是死鸭子嘴硬！
不过这也要感谢你，是你帮我们找到了案件的突破口，几个关键证据没有遗失。要不然的话，这件事可不好解决。”
徐尧见粉肚目光盯着啤酒，索性将杯子给它，自己又倒了一杯，“别介意，这是我肚哥。”
马晓茜摇头，“神猫！不介意，要不是它，吴紫嫣只怕会被他们害死。”
粉肚发出喵的一声，表示接受马晓茜的称赞。
徐尧道：“谁要害死张梅？”
马晓茜道：“她二婶子！”
“哦？”
“这个女人胆子小，被关了半天，把所有的事都撂了。她说张梅前前后后给了他们家四十万，逢年过节的红包不算数，另外他们还从赵东卓那里要了十万好处费。
这十万块钱，就把张梅的身份默许给了赵玉萍。”马晓茜拿起筷子大吃起来，“别客气啊，放开了吃，今晚上没事，我陪你多喝点。”
粉肚也喝光了一杯啤酒，感觉味道不咋地，这家伙喜欢喝可乐、果汁，徐尧给它点了一些。
服务员送上来，看见是给一只猫喝的，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太放在心上，这年头……宠物比人活的好。
马晓茜道：“张梅是个可怜人，因为她想找回自己的身份，但如果张德宽一家帮她证明，等同于违反了与赵东卓的约定，另外和张梅闹翻了脸，还担心张梅跟他们要钱，前后几十万，还有房子。
另外，根据那个女人说，如果他们杀了张梅，张亮说有人给他们八十万！”
徐尧点点头，“说是谁了吗？”
马晓茜摇头，“这个没说，不过推测一下，有这个财力和能力的人，肯定是赵副区长，铁汁，你这会是捅了大马蜂窝。”
徐尧道：“是不是我不参与，这件事最后就没人知道了？”
“那也不是，最近监委那块好像已经开始注意赵东卓了，这家伙早晚得出事，只是监委也一直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过这一次是给他们送了大礼！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张德宽手上的伤是二蛋留下的？”
徐尧严肃的道：“二蛋……给我托梦了。”
“噗。”马晓茜笑道：“给你托梦？你俩多好的关系？”
徐尧摇头，“碰巧而已。”
马晓茜道：“以前我在警校的时候，听老师见过一些刑事案件托梦找到凶手或者尸体的事，从未遇见过，你不会骗我吧？”
徐尧道：“通灵这事，是真的。”
“好，我相信你，喝酒！”马晓茜道。
两人碰杯。
“这个案子不是还没破？你这样喝酒能行？”徐尧问。
马晓茜一笑道：“忙好几天了，不能休息一日啊？不过，我真的想问，你真能通灵？”
徐尧笑而不语。
马晓茜见况，若有所思。
……
张德宽在齐北市立医院连续住了三天了，单独病房，外面还有警察，他被监禁了。
短短三天，整个人瘦了一大圈，两鬓的头发都白了，头钻心的疼，晚上不断做噩梦，都是二蛋来掐他的脖梗子。
他还做了个梦，梦见儿子偷走了吴紫嫣转给他的钱，在开车狂飙的时候出了车祸，人被撞死了……
老伴在什么地方？过的好不好？她是农村老娘们没见过世面，很容易吃亏的。
四十多年来，张德宽从未像这几日如此焦虑过。
天黑了，这是他感觉最恐怖的时候，尤其是晚上十点钟以后，他所在的病房会强制熄灯，然后就开始噩梦。
为了不做噩梦，张德宽努力睁大眼睛，但总有一股说不上来的力量推着他准时进入睡眠。
进入睡眠不久，张德宽的噩梦来了，这一次除了二蛋，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孩，脸上抹着胭脂红，竖着两个马尾辫，穿着一件花棉布外套，朝他微笑。
看见这个女人，张德宽的灵魂吓的出窍。
尘封许久的往事在脑海中浮现。
那是一个寒冷的冬天，村里最好看的姑娘张玉梅跟隔壁村几个二流子一起在冰面上滑冰，然后凿了几个冰洞，挖出了几条鱼，二流子带着张玉梅去废弃的老君庙里烤鱼。
烤鱼是假，企图强健张玉梅是真。
在废旧的破庙中，几个二流子得逞了，张德宽便是这几个二流子之一。
弄完之后，他们并没有离开现场，因为听见张玉梅说，她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于是……
他们就让张玉梅真的做了鬼。
三十年了。
张德宽本来已经忘却了这件事，没想到张玉梅又来了，她还在对张德宽笑。
但她那笑容在张德宽看来，却充满了恐惧。
“啊！”
他有一次从噩梦中惊醒。
外面守卫的两名警察已经见怪不怪，开门进去，拿着手电筒照了一下，张德宽钻到了床底下瑟瑟发抖。
见有人进来，张德宽爬了出来，“救我，救我！他们要杀我，我不想死……”
警察道：“谁要杀你？”
张玉梅和二蛋的名字呼之欲出，但张德宽愣是没说出来。他的神智还是清醒的，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说。
……
第二天，马晓茜再次到医院提审张德宽，这一次身边多带了一个人——徐尧。
昨晚上一顿酒，把这位通灵的大拿给请了过来。
从张德宽住进医院的第一天，马晓茜就感受到了非同寻常的情况，张德宽的反应很特殊，好像是中邪。
所以请徐尧过来帮忙看看。
医院是煞气最重的地方，这一点在三院徐尧已经深有感触，刚刚来到这里，徐尧便感受到在病房阴暗角落处，至少有两处煞气。
一处是二蛋的。
另外一处，未见过。
当徐尧稍稍提升专注力。
两处亡灵气息瞬间飞扑过来。
这种气息对徐尧造不成伤害，他也不畏惧。
很快，那一处亡灵气息给他掌握，不由的皱起了眉头，脸上带着怒火。
张德宽没想到徐尧也跟着过来了，他颓废的躺在床上，将被子拉上，假装没看见两人。
“你已经被其他东西缠上了，如果不好好配合警方，你活不了半个月！”徐尧直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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