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尧和李玉华来到了费国栋居住的公屋,进来之后徐尧才明白,不是所有的公屋都一样,这套房子面积很小,一眼能看清全貌,客厅连着餐厅、洗手间,只有一个房间,充其量也就二十几个平方。
房间不大,但里面的各种杂物却是不少,除了大人的衣服,小孩子的玩具,还有各种盗版成人杂质,墙壁上被小孩子涂鸦,画着各种稀奇古怪的图案。
发出哭声的小孩子在卧室,费国栋进去将他抱了出来。
孩子出来看见李玉华顿时不哭了,又看看徐尧,揉揉眼睛,竟然张开手朝徐尧要拥抱。
徐尧过去从费国栋手中接过孩子,小孩搂住徐尧脖颈不肯松手。
“哇,这孩子有灵性,感受到师父身上的灵气了。”李玉萍说。
费国栋脸上带着一丝嫉妒,不过从他眼神中又能看出对孩子的宠爱。
“叫什么?”徐尧笑着问。
费国栋道:“裕文,费裕文,小名文文。”
“几岁?”徐尧再问。
费裕文看着徐尧道:“我三岁了。”随后转向费国栋,伸开手。
费国栋将他抱在怀中,随后放了下来,“很喜欢叔叔?”
费裕文仰头看着徐尧,“我刚才看见叔叔身后有紫光,好美,我没忍住。”
徐尧一惊,修为高深者,身后可出现圣光,但徐尧自认还远没有达到哪一步。但在战斗的时候,偶尔出现过。
这孩子有灵性,竟能感受出来。
修行者身上自带有一股灵气,这一股灵气很难言语,但容易吸引人靠近。
徐尧道:“你现在还能看见吗?”
费裕文摇头,在揉揉眼睛,“不见了。”
费国栋以为孩子看花眼,道:“在去睡会。”
“唔,爹地,我妈咪呢?”费裕文开始寻找母亲。
费国栋脸上闪过一抹悲痛,“你妈咪出去了,可能一两天才会回来。”
“啊?你们是不是又吵架了?我要我妈咪,呜呜呜。”孩子忽然哭起来。
费国栋耐心将他抱起,“天也快亮了,走,爸爸请你和叔叔,阿姨一起吃个早餐,给你买个玩具。”
听说买玩具,费裕文破涕而笑,“我要咸蛋超人。”
“好,给你买咸蛋超人。”费国栋说,“去房间穿个衣服,收拾一下。”
费裕文转身回屋了。
费国栋看向徐尧,“尧哥,抱歉,刚才……我没能第一时间认出你,我……”
“不用说了,我也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看来……你这些年的生活过的很精彩。”徐尧笑着说。
费国栋苦笑,“哎。”
“至少混上一套房子,不简单。”
“这是租的,一个月好几千。”费国栋说。
“为什么不回国?”
“开始那几年也想过回去,但后来……哎,就不想了,几年前,我父母也来到了这里。”
“是吗?”徐尧有些意外,“我说没见过他们,他们现在怎么样?”
“死了。老头子死在了工地上,我母亲是得病死的,肠癌。节省的要命,天天只吃剩菜,烂水果,能不死吗?”
徐尧拍拍他肩膀,以示安慰。
费裕文换上衣服,四人一起下楼。
这是一片老街区,各种早点应有尽有,费国栋带着几人来到了一处面馆,要了几份车仔面。
李玉华带着费裕文去了不远处的玩具店买玩具。
费国栋点了几瓶啤酒,“我不知道尧哥来香江做什么,但肯定是做大事。能力有限,我用这几听啤酒给你接风。”
徐尧拿起啤酒与他碰杯,大喝了一口,看着费国栋身上露在肌肤外面的大量纹身,还有偶尔闪躲的眼神,不难看出,他是个生活比较糟糕的古惑仔。
“你平常做什么工作?”徐尧问。
费国栋苦笑,“跟着大头林收保护费,贩卖黄·色书刊,哎,他麻痹的,现在这些人都看手机,看小说的太少了。”
“孩子的妈妈是怎么回事?”徐尧问。
费国栋道:“她叫周淑芬,老家是羊城的,十几岁来香江,跟我差不多,她在客厅当服务员,我当泊车小弟,后来就好上了。
前几年比较年轻疯狂,我帮着大头林赚了一点钱,分了几万块,就带着她疯狂的玩,没钱的时候就天天吃泡面,或者来这边吃霸王餐,我是古惑仔嘛,反正没人敢惹我。”说着猛喝了一口酒。
车仔面端了上来,煮面的大叔看着费国栋,道:“阿栋啊,我刚才看见淑芬跑了。”
“闭嘴啊,大舌头!”费国栋操着地道的粤语辱骂。
大叔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转身走了。
徐尧道:“你们经常吵架?”
“也不是,有时候能连续一周不吵,只要我有钱。哎,现在这女人,现实的很。麻痹的,那个王八蛋,总有一天,我会捅死他!”费国栋说。
“谁?”
“一个卖水果的大胖子,勾引我老婆。”费国栋气呼呼的说。
远处狭窄的街头,一辆面包车忽然开了过来,车辆停在徐尧和费国栋面前,车门拉开,五六个手拿木棍、西瓜刀的带着口罩的小混混跑了下来。
“我擦!”费国栋反应飞快,叫骂一声,起身将折叠椅拿了起来,先发制人,抡圆了手中的折叠椅将一个青年拍倒。
另外几个人围上来乱打,徐尧被他们当成费国栋同伴,也一并砍杀。
面对这些普通人徐尧轻描淡写,简单几招,把几人打倒在地,却并未造成重伤。
远处又有两辆车开过来。
费国栋扔掉手中的折叠椅,吼道:“跑啊。”说着冲向李玉萍和买了玩具正开心的费裕文,他将费裕文抱了起来,徐尧和李玉萍跟随在他身后,围绕着这片老社区跑了几圈,甩开了身后的人,随后步行返回社区。
“刚才那些是什么人?”徐尧问道。
“不知道,不是肥佬的人,就是仇家,或者追债的。”费国栋道:“不管怎么样,都是我的仇人。”
“你欠多少高利贷?”
“也不多,几十万吧,做生意啊,就算是盗版书也是要花钱买的,就算不花钱买,也是要花钱印刷的。”
几人回到了单位,费国栋和费裕文来到李玉萍家中,费裕文惊叹的说,“阿姨,你家好大呀,哇,好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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