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家伙都修行了很长时间，不可能撒谎。
徐尧眉头微皱。
内心暗忖，奇怪。为什么我感觉灵气比以前跟充足了呢？
他尝试提升元气，没有任何作用，尝试施展八部混元功纳灵，毫无效果。
他苦涩一笑，“看来这是我修行上的回光返照了。”
……
几人听到这里，无不陷入悲哀。
贾云朝和黎源生从别墅出来，贾云朝道：“师弟，不，瓦兄，咱们得认清现实了。”
“什么现实？”黎源生道。
贾云朝指了一下七号别墅，道：“他不行了呀，在修行上给不了我们什么帮助。”
黎源生摇头，道：“我一开始也没指望他在修行上给我帮助，他教的那些练气方法，神通，我一样学不会。”
“废话，那些东西是人练的，你是人吗？你是吗？”
黎源生道：“我以后会变成一人。”
“拉倒吧，你就是没脑子。我告诉你吧老弟。从你出现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的命，你天生是一块破瓦，这辈子就是破瓦，你虽然幸运了一些，沾了陆地神仙的血，还有一块……那叫什么玩意？”
“太岁。”
“对对，你听这名字，衰爆了！凭借这玩意，你改变不了你的本质，你一天是瓦块，一辈子是瓦块。”贾云朝道。
黎源生摇头，他对此并不认可，但也没反驳，道：“你要走？”
贾云朝道：“哎，怎么说呢，我活了几百年，很多事早就想开了，我是不可能变成人的，因为啥呢？早年间我碰见过几个高人，人家都说了，我心性不坚，修行的目的不纯粹，一直想当人……
嘿，我就奇怪了，我修行是为什么？不当人，我修个毛啊？我反问哪位高人，你修行为什么？不是得道升天做神仙吗？你一介凡人，想做神仙？你目的也不纯粹。
他生气了，要打我。
我就跑了。
后来也陆续碰见几个，我对他们的评价都不高，上来就想教育我，偏偏又说不过。
说不过还想动手？
如果天上都是这样的神仙，让我去我都不去。
短短几百年，一晃就过去了，我见证了沧海桑田，朝代更迭，人情冷暖。我觉得活着最重要，享乐最重要。”
黎源生道：“咱俩目标不一致，我现在已经是人了。”
“你是个屁！”贾云朝冷嘲道：“师父都说了，你悟性最差，你这种人就是没脑子，低能儿。”
黎源生摇头，道：“师父还说我韧性好。”
“那是防止你生气，从别的地方夸赞你，你听不出来？”贾云朝不屑的道。
黎源生道：“我从他身上看到了很多可能，他现在纵然没有了修为，也没有放纵自己？”
“哈，这还不叫放纵？天天躺在女人窝里面睡觉，你看他瘦的，就是纵欲过度。”
黎源生摇头，“他不是那种人，你不想干就走吧，在重阳圣域的时候我们都看了出来，你脑后有反骨。”
“反你个毛啊？我有反骨？你们别忘了，徐尧是谁救上来的！”贾云朝气呼呼的说，“靠着你们几个，他早被人打死了。
不说这事还好，说起来我就恼，你说我遇见他干什么？给我希望，然后在狠狠的把希望给掐灭。再说了，他在圣域有那么多仇人，这些人会找上来的，到时候咱们被发现，估计都得死。
你看看老叶他们多聪明，啊？回到齐北之后，就回自己精神病院当神经病去了，据说那里的小护士换了好几拨，都挺好看的……”
黎源生不愿意搭理他，朝外快步走去，不过临走的时候还是留下一句话，“纵你说的天花乱坠，我也原意追随他。”
“蠢货。”贾云朝骂道。
……
这一场雪下下停停，一直到了十二月中旬，徐尧的身体又有了一些恢复，这一天徐国庆来了。
他裹着厚厚的军大衣，带着狗头帽子，脚下等着一双高通皮靴，带着墨镜和口罩，手中提着一些老山参。
李爽在门口，若不是 听见他说话，都认不出来。
让徐国庆进来，后者将棉衣脱下，摘下帽子，头发花白一片，面色凝重，“在哪？”他声音带着沙哑。
徐尧回来这段时间没有告诉任何人，李爽回来的消息，医院和其他人都知道了，徐国庆也听到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李爽不忍欺骗，便说了徐尧的情况，甚至告诉了徐国庆徐尧气海碎裂的消息。
徐尧是修行者，这个秘密李爽不确定徐国庆是否知道，她尝试用自己的认知向徐国庆解释了一番。
徐国庆没有任何回应，只是提着东西就来了。
李爽朝上指了指，小声道：“师父回来之后，休养了一段时间，现在身体好转了一些，他每天到外面的平台画画。”
徐国庆抬步上楼，李爽跟在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平台处，隔着厚重的三层玻璃，徐国庆看见了坐在躺椅上专注绘画的徐尧。
徐国庆叹息一声，脸上说不出的落寞和难受。
李爽道：“叔叔，放心，师父没事。”
这句话说完，李爽感觉自己那里有些不对，好像是差辈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气海本身就是不存在的，修行者纳灵之后，灵气归于身体形成元气，存于气海，气海无形，却存在。”李爽解释说。
徐国庆目光漠然。
李爽担心他不明白，又道：“师父气海没有，只是……说重新变成了普通人，或许也是好事。”
外面，徐尧绘画结束，脸上带着还算满意的微笑，缓缓起身，伸展一个懒腰，扭头看见了门口的父亲和李爽，他微微有些错愕，旋即走来。
徐国庆马上挤出一丝微笑。
徐尧进来，“您来了？”
徐国庆点点头，“听说你受伤了。”
“没啥事，快好了。”徐尧道，“我打算过几天就去上班。”
“哦，实在不行就多休息几日也好。”徐国庆道。
徐尧道：“天这么冷，这段时间很困难吧？”
徐国庆摇头，“别人家可能困难一些，我和你妈妈生活不知道多好呢，对了，她今天想来，我说过两天你去看她。”
父子心灵相通，很多时候不用点破，徐尧一点头，道：“过两天我一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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