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玄捏住她的嘴，将她的舌头粗略的包扎，止住出血。
这些惯用的手段，他信手捏来。
春堂瞪大双目，似是后悔，似是不甘，哼哼唧唧个不停。
慕玄冷漠地瞥了她一眼，静待大夫前来。
春堂此时是欲哭无泪，身上疼得令她意识混沌，她呜咽呜咽出声。
早知会受如此痛苦，她定不敢做那种事。
与此同时，主院偏屋内。
茴香犹豫再三，道出实情，“是春堂指使奴婢。”
“她替大小姐谋划，她以奴婢的病母威胁奴婢替她做事，她故意拿了有毒的糕点，让奴婢送给小郡主。”
“她故意让奴婢假借萧公子的名义，目的是挑唆你们的关系。”茴香如实道来。
“那日东窗事发后，她们就想让奴婢一力承担下来。”
姜久久心中掀起波澜，又想到方才姜娇娇来过，询问道，“方才姜娇娇来找你同你说了些什么？”
“大小姐让奴婢顶替罪名，救下春堂。”茴香言简意赅地说道。
姜久久下意识看向姜克敌，只见他面色一沉，明显不悦。
他眸光暗了暗，冷声下令，“碧烟，你去将姜娇娇带来见本王。”
“是。”碧烟应了一声，下意识看向许凌青，见她微微点头，方才离开屋内。
许凌青心里骇然，她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是春堂，连姜娇娇都掺合其中。
“王爷，姜娇姐儿那么小，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许凌青犹犹豫豫地问。
姜克敌瞪了她一眼，不悦地责备，“人家都谋害到你闺女的头上了，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娇姐儿毕竟才两岁，她哪里有这种心智。”许凌青凝眉争辩。
姜久久站在一旁望着他们，皱着小脸，默不作声。
姜克敌指了指姜久久，“乖女儿不就是例外吗？”
茴香畏畏缩缩地伫立一旁，怯生生地垂着头，不敢搭话。
“一会待娇姐儿来，王爷不许凶她，就怕你一凶，她就什么都不敢说了。”许凌青叮嘱道。
“知道了。”姜克敌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此刻碧烟正到处寻姜娇娇的身影。
她去了水月阁，却未见有人。
“大小姐。”她扬声大喊。
接着她在府里找寻了一圈都未找到姜娇娇，累得气喘吁吁回主院复命。
然而刚一到主院，便听到哭哭啼啼的声音。
她顺着声音寻了过去，就见姜娇娇蹲在地上正瑟缩在角落里，哭哭啼啼。
“大小姐怎么在这？”碧烟疑惑地问。
姜娇娇从地上站了起来，扑进她的怀里，“我怕。”
“怎么了？”碧烟更加疑惑。
姜娇娇抽噎不止，没有回答。
碧烟见问不出话来，便牵住她的手，进了偏屋。
“王爷，王妃娘娘。”
姜娇娇刚一进屋便朝着许凌青扑过去，“母亲。”
许凌青见她眼眶红红，些许诧异，下意识看向姜克敌。
姜克敌凝眉，面容冷沉。
姜娇娇抽噎道，“你们方才的话我听到了。”
“不是我想让茴香顶罪，是春堂，她教我这么说的。”她解释道。
此刻看起来一副人畜无害地模样，实则心里另有盘算。
如今茴香供认是春堂指使，她又被爹爹怀疑，已是一步死棋，不得不弃车保帅。
许凌青轻抚她的面颊，拿出帕子替她擦拭眼角的泪珠，“娇姐儿乖，不哭。你同母亲说说，春堂是如何让你做的？”
姜娇娇吸了吸鼻子，叙述道，“春堂说，爹爹只宠爱久久妹妹一人，有她在，爹爹很难注意到我，他的心里只有久久妹妹一人。”
“春堂还说，只要没了久久妹妹，我就是王府唯一的大小姐，到时爹爹自然会疼爱我。她想替我谋得一席之地，这才生出歹心。”
“你这么说，她倒是对你忠心耿耿啊。”姜久久打量她几眼，话语间暗讽十足。
“想来她的计划，你应该都知情吧。”姜久久笃定地说道。
姜娇娇一听这话，连忙摇头，“久久妹妹，我不知道她对你下毒，若是知道的话，我定会阻拦她。”
“她真是糊涂，我自幼生在王府，养在庄子上，如今能重回王府，已是莫大的荣宠。我能在王府安然度日就好，根本不奢求过多。”姜娇娇眼帘低垂，说得楚楚可怜。
姜久久双眸微眯，眸光闪烁，稍作打量。
【这个姜娇娇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绝非寻常两岁的孩童。】
“既然她想下毒谋害我，为何还要假借萧元朗的名义？”姜久久目光咄咄地盯着她，质问。
姜娇娇往许凌青身后瑟缩一下，似是害怕她的咄咄逼人。
“我不知道，她只说萧元朗在王府里无根无据，若王爷知道是他下的毒，定会杀了他。”
“那她又是如何教唆你指使茴香顶罪的？”一直未语的姜克敌突然开口质问。
“她说，倘若东窗事发，事情被闹的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就将所有罪责都推到茴香的身上。”姜娇娇怯生生地回答道。
“那她又是如何找到茴香的？”姜克敌又问。
“她之前恰巧去粗使院的时候，听到茴香在与旁的丫鬟说话，提及家中病母的事情，她便由此为借口威胁，具体的我不知道。”姜娇娇说得模棱两可。
姜克敌看向茴香，问，“她说得可对？”
茴香点了点头，“是。”
姜克敌了然地点头，“既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皆由春堂一人所为，她心肠如此歹毒，罪不可赦，杖毙。”
“碧烟你去柴房告诉慕玄，由他亲自监刑。”姜克敌吩咐道。
“是。”碧烟应了一声。
姜娇娇心里一紧，垂在袖下的手暗自收紧。
亲耳听到春堂被处死，她竟有些不舍。
犹豫再三，走到姜克敌面前跪下，“爹，娇娇恳求爹爹饶春堂一命，看在她服侍了姨娘，还有女儿的份上，饶她一命。”
姜克敌居高临下地瞥了她一眼，并未理会。
姜娇娇转而抓住许凌青的衣摆，“母亲，求您，同爹爹说说情，饶春堂一命，我知道她罪不可赦，就将她逐出王府，如何？”
姜娇娇苦苦哀求，朝着她磕头，“求母亲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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