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璃这天晚上没走，主要是懒得动弹。
江屹川也没走，在书房里处理点工作上的事情。
期间黎璃饿了，冰箱里也没有什么吃的，她坐岛台点外卖。
点完之后看到了岛台上的杯子，黎璃觉得江屹川这个人挺别扭的。
看不上她做的杯子，但又是要用的。
她看着杯子出神的时候，手机震了一下。
一看，是个没有备注的号码发来的。
黎璃点开一看，上面就一行字：黎璃，你真恶心。
看着这条消息，黎璃满脸的问号。
她默默地回了一条：下次骂人，记得自报家门。
谁能记得住路人甲的号码啊。
很快，对方回了过来：抢别人的东西，很有成就感吗？我不会放过你的！
黎璃当时在脑子里面把从小到大自己做过的坏事儿都想了一遍，愣是没想起来自己抢过别人什么东西。
黎璃懒得跟对面的人废话，直接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谁？磨磨唧唧地躲在暗处，你爸妈给你的名儿就那么让你难以启齿？”黎璃本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
电话那头是阴冷的声音，“刚才在江屹川房间里的，是你。”
是黎曼。
肯定句。
黎璃半点心虚都没有，甚至淡淡地笑了一声，“问我干嘛？问江屹川去啊。别不是不敢问男人就跑来问我。”
是挺怂的，江屹川一句“别忍”，黎曼连吵架的勇气都没有。
这会儿倒是来质问她了。
“我还真想不到，江屹川能看上你这种货色。你勾引他，很费劲吧？”黎曼问她。
黎璃觉得她这话酸溜溜的，“你要只是在这边放狠话，那就别浪费我的话费了。”
“江太太这个位置，我不会让给你的！”
“是吗？那你加油哟！”
黎璃挂了黎曼的电话。
寻思着，黎曼知道了她跟江屹川的事情。
怎么知道的？
算了，不重要。
她倒是挺想看看黎曼现在的表情，也挺想知道她现在的心情的。
痛苦吗？怨恨吗？不甘吗？
体会到了黎璃妈妈当时的感受吗？
比黎璃妈妈当初承受的，要多，还是少？
黎曼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会做什么？
对此，黎璃还挺好奇的。
她想了想，给谢寅发了消息，说：我们的计划，缓两天。
谢寅：？
黎璃：感觉可以放到一个更合适的时间里，一网打尽。
谢寅：行，听你的。
过了一会儿，谢寅又发了消息过来，言辞间带着点委婉的商榷。
谢寅：或许，可以用不那么激烈的方式。杀敌一千固然爽，但自损八百也挺伤。
黎璃：那你给我想一个。
谢寅：其实吧……我觉得这个也行……
没办法，黎璃跟谢寅俩人加起来，着实也想不到什么厉害的点子。
就谢寅的那个公司，说白了还是他母亲背后提点着，到底是不忍心自己儿子在外面吃苦。
跟谢寅发了消息后，黎璃起身去书房找江屹川。
江屹川在开个电话会议，但他似乎也没多专注，期间用英文和法语交替回应着对方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黎璃听不懂，他反正在讲这些公司机密的时候，就算看到黎璃也不会回避。
黎璃现在反应过来，上位者不需要回避，回避的是手底下的人。
偏偏黎璃又不是那种会察言观色的人。
江屹川结束了电话会议，掀眼看靠在门框上的人，“有事？”
两个字，夹杂着丝丝不耐。
“我点的外卖快来了，你去开门。”
“……”
敢这么使唤江屹川的，估计也没几个。
黎璃还特别有理有据：“我就怕一开门，把外卖送上来的不是保安，而是黎曼。”
江屹川冷嘲一声，“你还怕了？”
“本来不怕，”黎璃耸耸肩，“但是黎曼好像猜出来了刚才在卧室里的人是我，她刚才还给我放狠话呢。”
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江屹川的。
黎璃以为把这事儿告诉他之后，能从这个男人的脸上看到类似于紧张的表情。
但没有。
甚至连一点波动都没有。
黎璃啧了一声，“你就不怕黎曼公开控诉你是个渣男吗？”
江屹川倒是笃定地说：“她不会。”
其实江屹川看得挺准，黎璃想到刚才黎曼在电话里对她说的，江太太的位置她势在必得。
就知道黎曼是绝对不可能公开撕江屹川。
一旦撕了，那就绝无转圜的可能。
黎璃点点头，“嗯，她还做着要当江太太的美梦。”
江屹川没说话。
他的沉默让黎璃有点拿捏不准，有些诧异地问：“你不会还真的打算继续吧？”
话都说到那个份上了，这联姻还能继续得下去？
黎璃有点明白了。
联姻联姻，有利可图才能联姻。
这个圈子里面，多得是表面和睦，私下各玩各的夫妻。
黎璃还想问点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起来。
江屹川从椅子上起来走出书房。
这门，还是他去开了。
拿着楼下保安送上来的黎璃点的外卖。
江屹川将外卖拿进来之后，给邵奕打了个电话。
没别的，就是让他去联系其他业主，把整个物业都给换掉。
一次伤人，一次放非业主访客上来，真挺失职。
……
黎曼气冲冲地回到自己的房子里。
母亲孟琬已经在这边等着她，见着黎曼火气十足地回来，没等开口问，黎曼就先将黎璃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
孟琬给黎曼倒了杯凉水，“冷静冷静，至于发那么大的火吗？”
黎曼冷静不了一点，“我怎么冷静？黎璃她——她——”
“她怎么了？”孟琬不以为意，觉得黎璃翻不出什么花头来，也就黎曼才会将黎璃当成对手。
“她爬上了江屹川的床！”黎曼气急，“我去找江屹川，黎璃那个时候就躲在卧室里面！”
说起这个，黎曼就气得要死。
她最害怕最担心的事情，终究是在她眼皮子底下发生了。
“你是不是误会了？”孟琬不相信，“江屹川怎么能看上黎璃呢？”
黎曼也挺想知道为什么的，她看了看母亲，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黎曼哼笑道，“怎么可能是误会？她自己都承认了，她就是想要报复我们！报复你抢走了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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