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纯斥道:“少废话,快说,你在几楼呢?”
秦阳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求饶道:“大姐你饶了我吧,就算你想跟我算账,改天再算好不好?今天我忙得很,马上就要接待市委书记调研一行啦。”
戴纯道:“我不跟你算账,就跟你说几句话,几分钟就够了。”
秦阳听她这么说,也只好同意,让她上四楼来,随后跑到楼梯口接她。
不一会儿,戴纯就娉娉婷婷的走了上来,秦阳看到她的妆容穿扮,眼前就是一亮。
很明显,伊人是精心打扮了一番才过来的,只见她秀发披肩,额前做了个四六分的空气刘海儿,一下就年轻了不少,与戴真一般艳美的脸上浓妆艳抹,靓丽之极,上身穿着件白色的短款羽绒服,敞着怀,露出了里面的青色高领毛衣,秀峰高耸,下穿一条黑色的毛呢裙,裙下修长秀丽的小腿上裹着肤色的天鹅绒丝袜,脚上一双中筒高跟小皮靴。
伊人本就生得身姿高挑,再加上这样一身时髦的衣服,更显得亭亭玉立、成熟迷人,就算与更加年轻貌美的妹妹戴真比起来,也是不遑多让。
戴纯走上来的时候还面无表情,等看到秦阳后,表情就变得暧昧起来,走到他身前时,四下看看,道:“你不会让我在这儿跟你说话吧?”
秦阳苦笑道:“你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在这儿说不行吗?”
戴纯摇了摇头。
秦阳没有办法,只得摆手相请:“再爬一层,去我办公室说吧,不过你得抓紧时间,我事儿还挺多的呢。”
戴纯嗤笑了一声,显得很不以为然。
秦阳带她回到办公室,也没请她落座,转身正对她道:“有什么话就说吧。”
戴纯似笑似嗔的看他一眼,慢条斯理的落座到沙发上,这才轻启朱唇:“你昨晚为什么亲我?”
秦阳一听就头大如斗,苦着脸说道:“大姐,你不是说不跟我算账的吗?”
戴纯眉眼戏谑的觑着他,道:“我没跟你算账啊,就是随便问问。要说你最开始在浴室里亲我,你还能拿认错了人搪塞,可后来都出浴室了,你明知道我是谁了,为什么还亲我?”
这个问题秦阳没法回答,尽管用来解释的借口有很多,比如“看你模样太勾人,就忍不住了”,再比如“谁让你先跟我闹的呢”,但是这一刻,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来,索性就闭嘴不答,只是无奈地看着她。
戴纯倒也不是非要他回答不可,见他不答,就自顾自说道:“我现在也能算是你大姨子了,你对我又不错,咱俩平时闹一闹也不算啥,我也不会真找你算账,但是……”
“但是什么?”秦阳意识到她话里有话,而且这个话非常重要,不由得皱起眉头。
戴纯盯着他看了几眼,道:“我先问问你,你是不是非要跟陆捷斗个你死我活不可?”
秦阳略一犹豫,嗯了一声,道:“我之前还跟真真说呢,劝你别跟陆捷要孩子,免得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其实你最好跟陆捷离婚,免得年纪轻轻就过单身妈妈的生活。”
戴纯脸色一板,道:“我就是要跟你说这事!你跟我再怎么闹,我都不恼,但你不能对付我的老公!我跟了陆捷以后,熬了那么多年,付出了那么多牺牲,差点再也不能生育了,才熬到现在的县长夫人,你说我容易吗?我不想还没享受几天县长夫人的风光,老公就突然变成阶下囚!我更不想变回那个无权无势、一无所有的乡下穷丫头!”
秦阳愕然,他倒是已经知道,戴纯这个女人很虚荣,却也没想到,她虚荣到了这种地步,竟然沉迷于县长夫人的身份和风光不能自拔了,不过话说回来,她这么想倒也没错,她维护老公,维护自身利益,又有什么错了?错的是,自己和她、和陆捷之间错综复杂的恩怨情仇。
戴纯续道:“我知道你跟他之间有深仇大恨,我要是不让你报仇,倒显得我不够意思了。但你父亲已经去世,就算你报了仇,也没什么意义了,对吧?这样,我让他好好的赔偿你,我这边也尽力补偿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就算你想要我,也不是不行。这些年陆捷背着我在外面搞了好多女人,我都心知肚明,既然他能背叛我,我为什么不能偷着跟你好……”
秦阳这才明白,为什么昨晚自己亲她,她并不抗拒,而且后来开始主动,敢情她也有报复陆捷出轨的心在里头。
当然这也体现出了她的虚荣,既然她如此厌恨陆捷,就该干脆跟他打离婚,可她为了县长夫人的风光,竟然全都隐忍了下来。不得不说,这个女人也很不简单。
戴纯见他一直出神,不搭话茬,不高兴了,蹙眉问道:“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没?”
秦阳点点头,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戴纯脸色瞬冷,道:“你要是不答应,死活非要把我老公拉下台不可,我……我就护着他,跟你作对!”
放完这句狠话,她又自觉对不起秦阳,软语相求道:“算我求求你还不行吗?你也体谅体谅我,让我过上几年好日子,再生一个自己的孩子。你不知道,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没有孩子是多么的痛苦!我现在做梦都在给孩子喂奶,醒了以后一看身边没孩子,伤心得我哇哇大哭,没人知道我心里的苦啊……”说到这眼圈红了。
秦阳默然无语,拿过一片纸巾,走过去递给她。
戴纯擦了擦眼眸,仰首哀求他道:“你就可怜可怜我吧!”
秦阳叹了口气,道:“我体谅你,也可怜你,但陆捷一定要为他当年及现在犯下的罪行付出代价!要不然,我爸的在天之灵何以告慰?我和薛书记的冤屈何以洗清?”
戴纯俏脸刷的一沉,恨恨地瞪视向他。
秦阳淡淡地道:“别的什么都可以商量,唯独这个不行,你恨我也没办法。你要是听我一句劝,就尽早离开陆捷,以后我可以给你介绍县长区长什么的,让你还有机会做县长夫人。”
戴纯霍地站起身来,狠狠瞪他一眼,转身走向门口。
“你以后真要帮着陆捷对付我吗?”秦阳忽然问道。
戴纯脚下一顿,停了有两秒钟,随后开门走了出去。
“唉……”秦阳长叹一声,这个女人呀,真是既可爱,又可气,还可怜。
走出办公室,秦阳打算下去看看薛冰出发了没有,没想到正好在四楼碰上薛冰、郝建平和胡妍三人。
薛冰见他下来,道:“你跟我们一块去接高书记吧。”
秦阳怔了下,看向郝建平,道:“有郝主任陪你过去,我就不用去了吧,再说车里也坐不下呀……”
薛冰道:“坐得下,让胡妍开车!”
秦阳闻言也只能答应,跟他们一起下楼。
上车后,郝建平接了个电话,嗯啊两声,挂掉后对薛冰说道:“陆县长那边也上车了,这就开出来。”
薛冰嗯了一声,吩咐胡妍开车。
市委书记下来调研,对县里来说是最重大的政治任务,因此党政主官一般都要亲自出迎。至于其他的县委常委,在市委书记心目中的地位就没那么重要了,既能跟随主官出迎,也能留在县委等候,市委书记一般也不会挑礼。
这一次,薛冰只叫了代县长陆捷和大秘郝建平一同出迎,让其他常委留在县委大院里列队相候。
车子驶出大院后,秦阳忽然想到一事,回头对薛冰道:“书记,正好你想搞反腐整风运动,可陆捷他们一帮人却都不同意,那就趁这次高书记过来给你站台的机会,争取到他的支持。只要他这个市委一把手同意了,那陆捷他们谁都没咒念!”
薛冰听得心头一亮,赞道:“好主意,过会儿接上高书记后,我找机会跟他通个气吧,希望他能帮我敲定下来。”
郝建平很是佩服的看向秦阳,心想:“怪不得这小子倍受薛冰的青睐呢,敢情他就是精明多智、头脑活泛!像他刚刚想出来的这个点子,怕就算是活活打死我,我都想不到。唉,真是后生可畏呀!”
秦阳又道:“还有高岭村的扶贫问题,我回去又想了想,觉得书记你想得有点简单。以高岭村的地形地势,很难搞起什么扶贫项目来,更是永远别想上规模。除非往里投个几亿,开山修路,大搞基建,但那就超出了扶贫的犯愁,县财政也没那个钱。”
薛冰虽然已经跟他亲如爱人,但被他否决扶贫思路,也有点不大开心,蹙眉道:“你别危言耸听,我不信高岭村的现实情况有你说的那么不堪。山区贫困村我又不是没去过,能依托本地资源的就依托本地资源,不能依托本地资源的就静等着政府帮扶,总能发展起来脱贫致富的。”
秦阳也不跟她争辩,道:“你要是不信,那等周末或下周抽出一天时间来,我带你去高岭村看看。你到那一看,就全都明白了。”
薛冰考虑了下,道:“跑一趟倒是也行,但要下周去了。”
秦阳回过头去,看向前路,道:“其实我在考虑,能否将高岭村整体搬迁出来,易地安置……”
郝建平插口道:“县里倒是有类似的先例,但搬迁对象一般都是自然环境极其恶劣、难以生存而且户数稀少的村落。可即便是这样,投入资金也很巨大,对县财政而言是个巨大的考验。”
秦阳回忆了下高岭村的规模,道:“我感觉高岭村人口就不多,也就是二三十户。”
郝建平见他想得天真,忍不住失笑,摇头道:“这就不少了,二三十户你往哪个乡镇搬都不方便,不论是分地还是盖房,都是个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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