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阳微微一笑,有心调戏她两句,又怕若旖突然出来听到不合适,就跟她说正经的:“你刚才喊你姨姐干什么?是要浴巾吗?”
袁艺彤好不奇怪,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秦阳笑道:“一来你洗完没擦,二来你本身是个粗心大意的马大哈,洗澡忘拿浴巾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等着,我去给你拿。”说完奔了卧室。
袁艺彤心里啧啧称奇:“我洗澡忘拿浴巾他都能猜到,这家伙还真了解我呀。”转念想到刚才被他看光全身的事,又怅惘又火大:“继上次我被他看了胸之后,今天又被他彻底看光了,难道我命里注定要做他半个老婆?不过这节奏已经不是给他当半个老婆的节奏了,而是要给他当老婆的节奏了,但我又怎么可能给他当老婆?哼,他去帮我拿浴巾正好,等我擦完出去穿好衣服就把他砍死,省得以后被他占越来越多的便宜!”
“老婆你洗澡呢?”
走进卧室,秦阳没看到若旖的身影,却见套内洗手间亮着灯关着门,凑到门口询问。
若旖苦恼的道:“没有,忽然想小便,但蹲了半天又没有……”
秦阳怔了下,问道:“是怀孕导致的吗?”
若旖苦笑道:“不知道呀,不过按理说还没到压迫膀胱的地步呢吧?这刚怀上没几天,肚子都没显形呢。”
秦阳问道:“彤彤那丫头怎么来咱家洗澡了?”
若旖解释道:“哦,她知道我怀孕而你又在党校培训后,不放心我,这几天就每晚都过来陪我照看我,其实我还不用照料呢……”
秦阳心中颇为感叹:“彤彤这丫头虽然不是若旖的亲妹妹,但对若旖就跟对亲姐一样。就冲她这么重情懂事,以后我也要多多提携照顾她。”
从衣柜里翻出若旖的浴巾,秦阳走回外面那个洗手间门口,叩门道:“给你浴巾!”
门开了,但只开了一条缝,袁艺彤从他手里接过浴巾,又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秦阳小声道:“我给你浴巾,你出来可别报复我。不就是被老公看到身子了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袁艺彤没理他,砰的一声关闭了屋门,一边快速擦拭身体,一边恨恨地想着:“有什么大不了的?靠,敢情不是你被人看光了身子,你上嘴唇碰碰下嘴唇说得倒是轻松,可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就冲你说话这么无耻,我也饶不了你!”
秦阳也知道她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立刻回到卧室里,等若旖从洗手间出来后,拉着她问起怀孕的感受。
可即便他找到若旖这个“保护伞”,袁艺彤也没打算放过他,很快跑过来揪他:“走吧姐夫,咱们出去说说,你不在家这几天,我帮你陪护你老婆,你怎么回报我?”
秦阳自然知道出去没有好果子吃,陪笑道:“就在这里说吧,我好好报答你还不行嘛,给你买衣服,买首饰……”
“少废话,给我出来!”袁艺彤说着抓住他手臂往外生拉硬拽。
秦阳苦笑着向若旖打眼色求助,若旖知道小姨妹喜欢跟他闹,也不便插手,笑道:“彤彤让你出去说你就出去说吧,她又不会吃了你呵呵。”
秦阳心想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吃了我,她这头小母老虎可是凶得很呢,苦笑着起身跟袁艺彤走了出去。
袁艺彤把他拽到厨房里,点亮屋灯,关上房门,一把将他推到里面,拿过厨台上的菜刀高高举起,狞笑着逼向了他。
秦阳脸色微变,指着菜刀叫道:“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袁艺彤看了看锋利的刀刃,也有点害怕,便将菜刀调转过来,拿刀背对准他,喝道:“少废话,先说你许给我的那个冰种翡翠手镯,为什么还没买给我?”
秦阳笑骂道:“靠,那可是二十万的东西,我现在哪有那么多钱。你再多等几天,过上个把月,我手里有个项目赚钱了就给你买。”
袁艺彤眼睛一亮,急急问道:“你手里什么项目?能赚多少?我姨姐知道吗?”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反正你的手镯跑不了就行啦。”
袁艺彤哼了一声,道:“那我就让你多活几天,等你送上手镯再砍死你,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本美女的身子可不能白让你看了去,我得砍你几下出出气!”说完拿刀背砍向他肩头。
秦阳知道她下手没轻没重,哪敢让她砍到,即便是刀背砍到也不行,急忙后退。
袁艺彤刚要追上去,忽听外面响起自己的手机铃声,耳朵动了动,道:“哼,我先接个电话去,回来再收拾你,你可不许跑!”说完放下菜刀跑了出去。
秦阳嗤笑一声,自言自语道:“不跑等着被你砍啊,傻小子才不跑呢!”偷摸溜了出去,见她已经接起电话,正笑吟吟的走向阴面卧室接听,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进屋后就把门关了,似乎怕被外人听到。
这时若旖也走出了卧室,看了眼袁艺彤关闭的屋门,又看向老公,暧昧一笑,等秦阳走过来后小声道:“有人追这丫头呢。”
秦阳听后有些吃惊,却并没什么醋意,因为他对这个小姨子没有半点不轨之心,就算总把“半个老婆”挂在嘴边,也只是跟她闹着玩,而非真想占有她的一半,问道:“对方什么人啊?”
若旖摇了摇头,表示还不知道。
这天晚上,袁艺彤煲电话粥煲到十二点多,等次早秦阳和若旖起床的时候,她还在次卧床上呼呼大睡呢。
吃完早饭后,秦阳眼看若旖这边也没事,暂时既不需要产检也不需要安胎,就驱车回了县里,打算先去单位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再看看老妈和戴真、梁霞二女。
赶到县委,秦阳刚刚下车,就见县长夏敬元带着两个随从急匆匆的走进大院,看样子像是出了什么事,忙迎过去问道:“县长,你们这是有事?”
夏敬元见到他一愣,道:“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市委党校参加培训吗?”
“哦,今天休息,我就回县里看看单位有什么事没有。”秦阳如实答道,尽管明知这厮不是什么好人,但在这种事上也没必要瞒着他。
“你还真是敬业啊!”夏敬元像是夸了他一句,但其中是否有夸赞的意味,就只有秦阳听得懂了。
秦阳见他没回答刚刚那个问题,又问了一遍:“县长,看你们来得这么急,是出什么事了吗?”
夏敬元嘿然叹气,道:“别提了,刚才东山乡的村民们过来上访来着,我这不赶紧过来找书记,看看应该怎么处理嘛。”
秦阳心头一动,区区村民上访,也值得来县委跟薛冰商量?这不是稀松平常的事情嘛,他夏敬元还解决不了?还非要过来麻烦薛冰一回?难道这里面另有关节?皱眉道:“因为什么事上访啊?”
这个问题夏敬元就不答了,闷头朝前赶路,跟没听见似的。
他后面跟着的新任县府办主任林文才忍不住说道:“是这么回事,县水泥厂不是搬迁到东山乡去了么,目前已经开始投产,谁知也开始造成环境污染,给附近村民的生活带来很大影响。村民们去乡政府告状,但因为水泥厂是乡政府积极引进的,乡政府也不好勒令水泥厂停产整改。村民们见乡政府不给主持公道,就跑来县政府闹了一场。”
秦阳心头一亮,就此想到一件旧事,去年秋天,董明明就曾想把这个县水泥厂招徕到仙渡镇去,当时自己考虑的就是环境污染问题,直接否决了,后来此事还在镇委班子会上引发过争论,最终被班子否决,再后来县水泥厂就被东山乡招徕过去了,其时自己就断定,东山乡早晚会爆发环境污染问题,果不其然,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
可话说回来,这件事并非难以解决,就算东山乡政府作为既得利益者,不能壮士断腕,但夏敬元和县政府也能下决心砍掉县水泥厂这家已经被私人承包的私营企业啊。既然如此,夏敬元又有什么必要来找薛冰商量呢?是这件事里面水太深,还是他懒政怠政?
答案倒也不难揭晓,等夏敬元见到薛冰也就知道了。
于是秦阳跟了上去,尾随三人赶到书记办公室,见到了周末也在加班的薛冰。
薛冰见情郎忽从市里返回,自然惊喜不已,但眼看夏敬元也来了,自然只能先说公事,起身跟夏敬元客气两句,问起他的来意。
夏敬元将刚刚林文才介绍的情况又讲了一遍,然后说道:“村民们已经被劝返了,但这件事必须得尽快解决,否则还会闹出群体性上访事件。我的意见是呢,勒令水泥厂立刻停工停产,对环保设施进行改造升级,将环境污染降到最低,如果水泥厂拒不执行,那就干脆查封了它。书记,你觉得我这么处理还行吗?”
他最后一句话的语气既温柔又恭敬,就像是恭顺王在征求皇帝的旨意似的。
秦阳在这一刻才明白过来,他之所以要来向薛冰汇报此事,既不是这件事里的水太深,也不是他懒政怠政,更不是想让薛冰帮忙分担责任,而是向薛冰表忠心来了:“书记你看,我夏敬元虽然是县长,虽然有权处理这件事情,但我在处理之前,一定要先征得你的同意,哪怕这事不大,也得你批准了我再去干,你看我乖不乖?你就说我对你尊敬不尊敬?你是不是更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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