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睁开眼睛就是冬虫的大脸。
吓了她一跳。
“小姐,您昨夜一宿未归,又是被国舅大人抱回来的……嘿嘿~~~”冬虫凑到近前:“你们昨日,做什么去了?”
宋思弦叹了口气,做什么去了?
给人家当孙子去了。
烧了一宿的纸钱不说,早上还险些没要来工钱。
她招了招手,让冬虫凑近:“你闻闻,什么味道?”
冬虫不疑有他,凑过来仔细闻了又闻:“像是焦味,烧纸钱了?”
对头!
宋思弦拉着冬虫的手,“我昨天不但烧了一宿的纸钱,我还给尸体穿衣服了。”
哎呀我的妈呀,冬虫道了句,一把甩开了宋思弦的手,还在身上蹭了又蹭。
宋思弦定定地看着冬虫,冬虫一脸的心虚:“不是嫌弃小姐,是刚才害怕了,下意识地反应,我给小姐烧水,洗一洗怎么样?”
“去吧。”
等到宋思弦坐在木桶里,忍不舒服地喟叹一声。
这才后知后觉想到,亲密如冬虫,听到自己给尸体穿衣服都很嫌弃,这沈云州为何还能面不改色,神色如常呢?
这个男人,实在是不一般。
雾气氤氲,潺潺流水从她胳膊缓缓流下,她忍不住问冬虫:“对了,冬虫,你没跟虎子联系吗?”
冬虫往桶里加热水的手顿时一顿:“哎呀,奴婢给忘了。”
“好歹捎个信回去,陆家对你还是比较不错的。”
“我知道啦,小姐。”冬虫给加好了水,撒好了花瓣,又拿起毛巾:“小姐我给你搓搓背吧。”
宋思弦点头:“好。”
冬虫刚探身过来,才搓了两下,再次哎呀一声:“我刚才锅上热的汤,没端下来……小姐等我!”
说着转身又走了。
宋思弦早已习惯了冬虫的粗心,百无聊赖地往身上舀着水,不多会儿,身后再次传来门开合的声音。
她先入为主地以为是冬虫。
“回来了?来吧,给我搓搓背,挣点钱是真不容易啊,这昨天晚上把我给累的。”
脚步一顿,似乎又要转身离开。
宋思弦心想这冬虫也太磨磨唧唧了,忍不住道:“回来,速度点!”
搓个背一会就完事了,也不耽误干别的活。
脚步声响起,又近前了,下一瞬,后背传来轻轻的触碰。
宋思弦这才想到自己一天没吃饭,随口道,“我没吃饭,你也没吃饭么,用力点呀。”
‘冬虫’似乎喘息了下,咬牙加大了力道。
“下面点,不对,往上面一点,哎,舒服。往左边点,对,再往左边一点,腰往下点,这痒痒,不对,再往右边一点……”
宋思弦爬在水桶上,被冬虫伺候得很是舒服,似虫子一般身子拧了拧,眼睛都眯了起来。
“轻点,重了。”
‘冬虫'的力气不知道为何加重了力道,发泄似的朝下摁了摁。
将宋思弦捏疼了,心里还在纳闷:这今日冬虫似乎老往她腰上用力是怎么回事。
她也没多想,打了个哈欠,浑身上下十分舒坦,小腹部有些疼。
“可能要来月事了,胸有点涨,你摸摸——”
正好搓完了后腰,宋思弦下意识地拉冬虫的手往自己胸上摸。
手刚触碰在一起,突觉不对!
冬虫力气大,骨节也大,手摸起来有些粗。
可眼下她抓在手上的手,骨节虽然分明却很细腻,很凉很丝滑。
她一怔,唬了一跳,吓得一个激灵。
刚要站起身张嘴喊人,嘴巴就被人一把捂住。
她转头双眸睁大,这才发现,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面孔。
国舅大人,沈云州。
“是你先勾引的我。”沈云州淡淡道。
“不是……”宋思弦刚要开口解释,她并没有存心勾引,她只是以为是冬虫去而复还,没想到是国舅爷来了。
你说说你来就来,你怎么不吭声呢。
她呜呜呜地摇头,嘴巴却发不出声。
烛光萦绕,她身上仿佛上好的流动的牛乳,白净盈华,又好似刚出炉的瓷器,细腻瓷白。
沈云州喉头一紧,长腿一跨,下一瞬人已经坐了进来。
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一袭月白丝袍,入水仿若上好的绸缎,将他身子贴合得胸肌明显,他呼吸粗重,呼吸间有酒气。
显然吃了酒回来。
若是清醒时候的国舅爷是断然不会干出如此偷香窃玉之事。
宋思弦忍不住推了他一下:“大人,您醉了。”
沈云州低沉地笑了,热气喷薄在她耳边,惹得她起了细碎的鸡皮疙瘩。
他拉着宋思弦的手,放在了自己胸前,一手抬起宋思弦的下巴:“我醉了么?”
沈云州踩进水里,溅了一地的水,他的脸上也都是水,乌黑的头发一缕一缕贴在身上,高耸的鼻头上,黑又粗长的睫毛上,挂着星星点点的水珠。
他本就长得无可挑剔,此时薄唇微抿,眼睛微眨。
又纯又欲,宋思弦不由得看愣住了。
“大、大人没醉,是我醉了……”一定是这水的温度太高了,宋思弦觉得口干舌燥,忍不住化身禽兽大灰狼将眼前的国舅大人给推倒。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了。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大概是窗外的月色实在是醉人,大概是国舅身上散发的桃花酿隔着水汽也将她熏醉了。
反正等她坐在沈云州的腿上,将他按倒在身下亲着他的鼻子、嘴唇,脖颈时。
她觉得自己真的是胆大包天了。
沈云州的双眸明亮得灿若繁星,宋思弦实在是喜欢,忍不住又起身亲吻着他的眼睛。
国舅眼神微闪,低沉地笑了。
声音发闷,喉间一颤一颤的,这人便是笑,也笑得如此妖孽。
宋思弦怎么看他怎么觉得顺眼,不由得想到那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这真是采撷了国舅,采阳补阴啊。
她手不由得深入到了国舅大人的衣服里,摸着他紧致的腹肌。
沈云州的身子似乎一颤,下一瞬他反客为主,大手捂住了她的头,将她摁在颈边,凶狠地咬在了她脖颈上。
这沈云州属狗的,宋思弦吃痛,脑海里蒸腾一片,想了想,反客为主也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沈云州吃痛,眼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放肆!”
更放肆的事情她都做过,怕她作甚?
宋思弦觉得这个时候的国舅大人,色厉内荏就是个纸老虎,她忍不住又啃了一口,果然国舅不但没推开她,反而哑着嗓子道:“别咬这儿,盖不住。”
宋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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