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州仿若仙人的一张脸,笑起来其实杀伤力还是很强的。
奈何小丫头不吃这一套:“叔叔。”
“哥哥。”
“叔叔。”
沈云州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叫哥哥。”
小丫头都要吓哭了:“叔叔。”
宋思弦在一旁憋着嘴,不敢笑。
沈云州叹息一声,从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枚金叶子,许以重利:“叫哥哥我就给你。”
我擦,还有此等美事?
小丫头视金钱如粪土:“可……你就是叔叔呀。”
沈云州冷了脸,作势要收,手却被冲过来的宋思弦猛地拉住。
她仰头一笑,甜甜叫道:“哥哥。”
似乎怕他不满意,她一口气说了许多。
荔波(德),阿尼(日),弗拉泰罗(意)欧巴(韩),嘿bro。
御弟哥哥……
要哪国词汇,尽管说!
这题熟悉啊,送分题!
沈云州手没收回,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看着宋思弦,宋思弦见金急切,用手掰,沈云州第一时间没撒手。
宋思弦一时却没想到那么多,“爸爸。”
周遭安静得落针可闻,宋思弦说完才知道自己吐口了什么,就好比有时候说话说快了,说不好意思的时候,说的是谢谢。
沈云州似乎也愣住了,松了手。
“啊,巴巴……地……看着风光霁月的大人,我不免感觉到无比的亲近。大人生得姿容月貌,这同样是人,有的人就如天仙下凡,有的人就是凡间泥。”
宋思弦拿着金叶子,溢美之词不要钱地往外蹦。
沈云州抱着手看着她夸,也不说停。
拿人手短啊,宋思弦想了想,她毕竟拿了金叶子,比小丫头词语丰富。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欲把相思说似谁,浅情人不知。”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
宋思弦还欲再说,沈云州道:“行了,收着吧。”
嘿嘿,宋思弦美滋滋地将金叶子收好,转身的时候,就听小姑娘道:“姐姐,他是不是打你?”
宋思弦步子一顿,弯下腰来十分疑惑:“难倒你爹爹不止这一次打你娘亲?”
小丫头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多会又点了点头,“他们晚上光着身子在被窝里打架,打得可凶了,我娘亲都哭了,这叔叔是不是也打姐姐啊……”
光屁股打架……
宋思弦一下子给问懵住了,却听身后噗嗤一声,沈云州已经一把将宋思弦横抱在怀里。
“我带你姐姐去屋里打架去。”
转身身后的小姑娘瘪着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叔叔坏,坏叔叔……”
宋思弦手挂在沈云州脖颈上:“你看看你,至于跟小孩子认真么。幼稚!”
她话音刚落地,就听后面脚步声传来,隐约是掌柜媳妇过来问。
小丫头忽然提高了音量:“呜呜,那叔叔要跟姐姐光屁股打架——”
“快进屋吧。”宋思弦脸埋在了沈云州胸口,就听他低低地笑出了声,胸口都一阵阵的,宋思弦都怕他笑大发了手一软,将她给扔出去——
——
“扔了!”贵妃道。
“娘娘,这是陛下赐的……”
“本宫让你扔了!”贵妃拿起东西就要砸,被一旁的侍女看朱以及成碧给拉住:“娘娘,不能任性啊。”
损坏了御赐之物,岂不是扫了陛下的脸面。
贵妃拿起东西就要摔,这头看朱拉着她:“娘娘……”却见自家娘娘朝着自己眨了眨眼,手就下意识一松。
陛下赐的一盘橘子就这么被自家娘娘都砸在了地上,其中滚落的最远的橘子滚到门口才停。
正停在了一处明黄脚下。
看朱吓得刚要开口,贵妃再次给她眨了一下眼睛,随即哭道:“他心中已经没了我的位置,都被人勾走了心,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莫不如一头撞死了——”
说着,就要往墙上撞,看朱立刻一把拉住了她也哭了出来:“娘娘,万万不可啊,陛下心中是有您的啊……”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他一定是觉得我不好看了,才会被别人勾住——”
“胡说!”仁帝已经快步走了过来,贵妃见仁帝来了,没好气地拿着一旁的瓜果就朝着他身上砸去:“你还来什么,你左拥一个右抱一个,还来找我做什么!”
手却已经被仁帝给抓住了:“爱妃莫气,这不朕来看你了么……”
“走开!”
“让朕亲一下朕就走……”
“讨厌……恨死你了……”
就听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两个人拉扯之间就拉扯到床榻上去了……
仁帝最近身子亏空的有些厉害,到底是没待得太久。
等到銮驾离开了。
看朱去掀开床,“娘娘——”
就见贵妃缓缓坐起,漫不经心地穿着衣服,哪里还有刚才的泼辣劲儿。
看朱与成碧十分不解,看起来娘娘并不生气。
为何——
“呵,这男人啊,骨子里最贱了。”
贵妃抬手,看朱将热茶递上来,她缓缓喝了一口。
“你把他太放心上了,他便不在乎你。你若是不把他放心上,他还要追在你后屁股粘着你。”
“娘娘方才……”
“中宫皇后要心胸大度,容纳后宫,本宫一个得宠的贵妃,要什么端庄贤淑,该发脾气就是要发脾气,这样才会让陛下觉得本宫心里在乎他,在乎得紧。”
“本宫若是不气,他就要气了。”贵妃慵懒地坐起,示意看朱与成碧给她捏肩膀。
两个人一个走到她身后,一个走到她腿前,一个给她捏着肩膀,一个给她捶腿。
“不过本宫若是心中一点不气,也不可能,窝囊!”
贵妃恨恨道:“这国舅爷好手笔,是懂得礼尚往来的,本宫若是不回敬一二,这都当本宫的钟粹宫是软柿子,可以随意拿捏了。”
“将人给本宫叫进来!”
片刻之后,一人跪倒在地:“本宫让你安排的事如何了?”
“回娘娘,都安排好了。这次有内应,夜半时分动手,管保叫那行沈的有去无回!”
“呵。”贵妃把玩着手中的护甲:“口气不要放得那么大,国舅若是这么好收拾,就不是国舅爷了。”
“若是追查下去,如何撇清干系?”贵妃悠悠道:“做不怕,要想事败之后如何甩脱干系。”
来人低头道:“之前南诏公主设计给国舅爷下了药,想免去岁南诏的岁贡,没曾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南诏岁贡不但如数上缴不说,公主安插在大曦多年的棋子,都被国舅给拔除了。”
“南诏皇后下个月生辰,南诏国公主已经南下……”
“若出了事,往她身上一推——”
贵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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