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一想到那个画面,忍不住抖了一下,刚要坐起身下地,又被沈云州拉倒躺下。
“做梦的事情,那我哪里能控制得住呢。我小时候尿床都是因为做梦找茅房……”
沈云州叹了一口气,决定攻心为上:“不过一个刁钻蛮横的老太太便将你吓得做噩梦。”
“若都是你这样,我岂不是不能活了?”
沈云州的一句话,瞬间让宋思弦释然了,是啊,国舅心狠手辣,都能高枕无忧,她怕啥,一个眼神而已。
“你个老小子是懂得安慰人的。”宋思弦在沈云州的肩头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沈云州难得没起早,宋思弦起来他都没动。
还是宋思弦将他推醒的,“诶,太阳晒屁股了。”
沈云州嗯了一声,想要起身——
姿势十分僵硬,宋思弦这才发觉沈云州似乎被自己踢伤得不轻。
“沈云州?”
“嗯。”
“要不你躺着吧。”宋思弦十分不好意思,“是不是腰踢得太重了?”
“无事。”沈云州一点点下地,手扶着腰缓缓站直。
宋思弦见他这个样子,脸色发苦,这扯不扯,万一给他提出个好歹,她以后的好腰岂不是没了。
门口的胡二显然恭候多时了。
他是肚子上的伤,都是刀伤,本应该静养他却也一直没闲着。
如今沈云州一瘸一拐手捂着后腰,胡二看了一眼,垂下了头。
因着早上起来晚了,沈云州早上连饭都没吃,就去前面了。
一路上他走得很慢,尽管他尽量控制自己别用手扶,可上台阶时,后腰疼得还是让他抬手扶了一下。
两旁的衙役都目不斜视,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衙役甲:“国舅大人龙马精神啊。”
衙役乙:“这一看昨晚就没消停……”
衙役丙:“扶墙而出,这大人倒是风流快活啊。”
衙役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就是有点废腰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这宋神医白日治病人,夜里被国舅治……”
“……嘘!”
宋思弦刚出门,就见衙役们神色古怪,她抬眼看过来的时候,就见他们目光躲闪。
一看就是没少说闲话,这谁家好老爷们没事这么八卦啊。
宋思弦都想过去问他们八卦啥呢,可看到他们之前看着沈云州的方向。
用脚指头想,也能猜出来,哎,真是做梦都不省心。
宋思弦今日去义诊处,人比昨天又少了许多,估计是被昨日狂犬病发作的王赖子给吓到了。
这看病的百姓还成波动性,也挺有意思。
宋思弦有条不紊地继续看诊,“你这是外感风邪所致的头痛,用我这个方子,川芎茶调散。可加以菊花,蝉蜕以疏散风热。”
病人捂着头:“那我这副药,我相公是不是也能服?”
宋思弦摇头:“刚才的那个方子,对应的是你的症状,若你相公是气虚、血虚阳亢所致的头痛。本方不宜使用。”
病人似懂非懂,宋思弦道:“实在不放心,你可以让你相公过来,我把脉之后再用。”
妇人却摇头:“相公给人做工去了,哪里有时间呢。”
说完起身说了句谢谢大夫,拿着方子就走了。
宋思弦抬手刚要请下一位,就觉得面前笼罩一层阴影,抬眼一看,国舅爷这尊大佛已经大咧咧坐下了。
甚至还将胳膊放在了脉枕上。
宋思弦嘴角一抽,问道:“有何不适?”
沈云州一手扶着后腰,十分自然回答:“腰疼。”
没等宋思弦问,他主动交代道:“被内人踢的。”
人群里骤然嘶了一声,嚓嚓嚓嚓嚓嚓,窃窃私语交头接耳声起。
宋思弦耳朵耸了耸,就听隐约大概是老天爷开眼了,猫不留被踹了……
被苦主亲自登门讨说法,宋思弦饶是脸皮厚,也不由得红了脸。
手放在沈云州的脉搏上,又示意他张嘴,等沈云州都乖乖照做。
她便开始甩锅,装模作样地道:“大人这舌红无苔、脉细数,所以会有五心烦热、盗汗或者四肢发凉,遗精失眠、多梦……”
“这是——”她看了眼不远处对他垂涎欲滴的中年妇女,声音放大了些:“肾虚啊。”
猫不留长得如此好看,居然是肾虚?
几个中年妇女对视一眼,又看了看他不时地扶着后腰,齐齐切了一声,挂着菜篮子,不再排队,都散去了。
这看病的队伍,又再次变成门可罗雀的场景。
宋思弦本就是随口胡诌,心里虚得很,明显感觉到国舅爷清冷冷似笑非笑看着她的眼神。
“我肾虚?”沈云州抬手轻捏了下手指:“这倒是稀罕事。”
“不知神医,这如何纾解?”
宋思弦被沈云州这淫荡的眼神看得浑身发毛,他今日似乎很闲,鸦青的头发随意地一扎,束带被风吹起随风飘动。
看起来是禁欲风,看她的眼神仿佛自带拉丝效果,仿佛能透过衣服看穿她。
能用眼神开车,这普天之下也没谁了。
宋思弦直觉耳边都开始发烧,摸他脉的手都不由得发颤,这时他忽然探手反握,“罢了,肾虚就肾虚吧。”
“宋大夫多费心,将医治的药好好下。”
沈云州施施然起身,宋思弦刚放松了警惕,就见他忽然弯腰,脸凑近了几分,在她耳边问道:“宋大夫可看好了,望闻问切,要不要望一望……”
宋思弦一口唾沫差点呛死自己,连连摆手:“不必。”
她亲自检验过。
沈云州再不逗弄她,转身看向队伍的时候,队伍人走了大半,太阳临近中午,他抬手示意胡三将饭摆好。
“劳烦宋大夫陪我用膳吧。”他说着,转头看向闻风而来的段嘉徐。
段嘉徐一路前来,耳边都没清净过,什么猫不留不行了,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白长了一张上好的皮子,那方面不行跟废人一样……
他听得左眼皮子直跳,有心提醒这些上了年纪的大娘们,这国舅爷可不好编排啊。谁曾想反倒被大娘们给教训了。
“这都是宋大夫亲自诊断的,肾虚,男人床上雄风不振,他再能耐,能怎么地?”
段嘉徐脚步匆匆,看着自己恩师的脸色甚好,不由得松了口气。
“明日可还有义诊了?”沈云州一边将丸子夹到宋思弦碗里,一边放下筷子随口问道。
义诊一般接连几日,集中给看的差不多了就可以歇息了。
段嘉徐摇头:“没有了。”
沈云州点头转头看向宋思弦:“那好,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宋思弦还吃着东西,腮帮子一股一股的,去哪里?
沈云州笑道:“不必害怕担心,我反正肾虚,对你做不了什么。”
宋思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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