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弦走过去将话本子揣入怀里,抬头瞥了一眼傅行止,发觉他脸似乎有些红。
她本想问大人你没事吧,肚子咕噜响了一声。
她着急回家吃饭,便转身要走,谁曾想傅行止问道:“这个故事,有趣吗?”
宋思弦摇头:“这郡王霸道,这女主明知他不会放手,便不该去招惹书生,跟书生私奔之后,遇到曾经郡王的手下,也不应该花钱收买人家,还有这个书生,也是没担当……”
这书后来看困了,便是因为一是文绉绉的,看得累,后来也是看这女主拎不清。
这郡王说要女主当绣娘,实则是要她当小妾,酒醉才开玩笑说要将她与书生赐婚,两个人却当了真。
后来女主主动跟书生献身,然后两个人私奔,遇到郡王的属下,两个人心虚好酒好菜招待人家,告诉人家不要回去跟郡王说……
果不其然,回去那人就告诉了郡王,两个人被抓了回去。
然后关键的时候,书生为了自保,将脏水都泼到了女主的身上,说是女主勾引的他……
最后书生走了,又遇到女主,还有女主的父母,一同生活,后来又遇到郡王的属下,属下勃然变色,书生才知道女主其实已经被打死在郡王的院子里了。
这女主的父母当日也双双投河自尽了,故事的最后女主化身厉鬼掐死了书生……
郡王却好好的。
宋思弦也不知道这个故事奇特在哪,女主怀着身孕被打死在王府的后院,变成鬼还要跟书生过日子……
与君结发,愿化青丝。剪而复生,苍而不朽。
感动观音还要再续前缘……
看得她都要心梗了。
“你……”傅行止想到话本的故事,又想到宋思弦之前说过与人和离的身世……
“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可与我说。”
宋思弦点头,倒是没放在心里,“多谢大人,时候不早了,卑职先下值了。大人明天见!”
傅行止欲言又止,宋思弦已经转头大步离开了。
她是真饿啊,脚刚迈出门,就看到了久违的马车停在了她身边。
宋思弦不爱搭理,刚想置之不理,沈云州已经掀开了帘子。
“上车。”
你让我上,我就上?
我怎么就这么听话?
宋思弦冷哼一声,刚想走,就见沈云州手中拿着银锭在手中颠了颠。
银锭啊,早上她出门看到有流窜的小乞丐人,让她想到了狗蛋和英子。
后日她不当值,想到之前她给的药丸估计也要吃光了,想要去村里看看。
于是,宋思弦看到这银锭,原本要转身的步子就又迈不出去了。
“呀,是国舅大人。”宋思弦笑着眯了眯眼睛:“真巧啊。”
“不巧。等你的。”沈云州将银锭又换了只手。
“我知道有处夜市很热闹,去不去?”
宋思弦本想说不去,谁知道沈云州又拿出一个银锭。
“去、去看看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宋思弦向来不跟银子过不去,她转身就往马车里走,本想抬手让沈云州拽他一把,沈云州却抬手打开了她的手。
“别抻了伤口,踩脚踏。”
宋思弦瞪大的眼睛就又恢复了正常的形状。
这次跟来的是胡一,胡一利落地将脚踏放下,“夫人慢点,当心点脚下。”
宋思弦点头上来。
等宋思弦上来,沈云州还把玩着银锭。
“你看看你,这钱这么多人摸,多脏啊……”宋思弦抬手就想够银锭。
沈云州冷哼了一声:“宋思弦啊。”
“嗯?”
“若是没银锭,你今日是不是不打算理我了?”
沈云州将银锭随手放在了一旁,看似不经意地问道。
宋思弦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笑道:“怎么会!大人日理万机,屈尊亲自过来,小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哪里会不理你。”
沈云州冷哼一声,宋思弦也冷哼了一声。
就你会哼。
“若是琅琊王家的人找你,或者是海昏侯夫人找你,不要逞一时之快,适当示弱,明白么?”
原本宋思弦都快忘了这茬了,听到这话顿时这心绪就十分不淡定了。
咋地,王家那什么海昏侯夫人,国舅爷的白月光找上来了,她还得供着哄着她啊?
宋思弦一股丹田之气只窜脑门,眼睛眯了眯直视沈云州。
她明白白月光的杀伤力,宛宛类卿什么的。
但是如今宋思弦都不在国舅府了,这沈云州爱娶哪个,其实跟她没什么关系,为什么这琅琊王家还要跟她过不去。
先前她问过他,沈云州只是说不是她想的那样,到底是哪样他也没说。
如今看来,这不是善茬呀?
宋思弦心里酸溜溜的,反正不是个滋味,不过她还是嘲讽一笑点头道:“行。”
沈云州眉梢上挑,似乎没想到宋思弦如此痛快,显然十分意外。
“不过——”宋思弦笑着咬牙切齿道:“得、加、钱!”
窝囊废给的窝囊费给够了,她就当丧偶了。
沈云州挑起的眉梢又平静下来,随手从袖子里掏出银票牵过宋思弦的手猛地一拍。
“够么?”
宋思弦看着手中的银票:一万两!
妈的,心里十分不是个滋味,之前五十两五十两溜她,跟溜狗似得,如今着白月光要找上门给窝囊费都给得十分大方!
“国舅大人倒是十分常情。好说好说。”宋思弦刚要握住银票。
沈云州随即握住了她的手:“记住了?”
“绝对不伤害你的小心肝!”她忍呗。
这再出十万两,这琅琊王家女给国舅生孩子伺候月子她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
话虽如此说,宋思弦到底是不痛快:“这钱还给不给了?”
沈云州这才松手,宋思弦将银票叠好,抬脚塞到了袜子里。
“可以停车了么?”银货两讫她要撤了。
沈云州叹了一声气,倒是他十分委屈的模样。
“我让你忍她,是为了你好,因为我跟她是一种人,你不是。”
他不解释倒是也罢了。
他俩是一种人,自己不是?
呵,当然不是,自己是根正苗红的接班人,他俩是煞笔。
“你心软,善良,聪明又坚韧,做事有底线。”
沈云州轻描淡写地说着。
宋思弦原本驴一般毛躁的性子瞬间就被这几句马屁给抚平了许多。
“我们这些看似出身权贵的人,不一样,我们做事,只注重结果,不问过程,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没有下限。”
宋思弦侧头看向沈云州,沈云州抬起手已经轻轻拍了她的头:“她没有底线,你有,所以若论下流,你不是对手。”
这马屁瞬间将宋思弦拍得通体舒泰。
“那我下次遇到她,绕路走。”看在银子的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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