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恐怖灵异 > 国舅心头朱砂痣 > 第393章 漠北上不得台面

宋思弦回到山上的时候,王大耷拉个脑袋,宋思弦抄起扁担就想揍他。

后来想想,毕竟王大真鼓捣出来火药了,人不能言而无信。

扁担就又放回去了。

“成分记住了没?”宋思弦问道。

王大比了比头,然后摇了摇头。

宋思弦大怒:“我擦,我们漫山遍野让人撵成狗,你别告诉我你配方没记住?”

“你头这里,有鸡毛。”

宋思弦:……

“配方记住了。”王大龇牙嘿嘿一笑:“别的我不行,配火药,我是这个!”

说着给自己比了比大拇指。

“火铳的最佳配比,硝百取七十四,硫磺十一又八,木炭十三又五……若是大炮……”

哎我擦!

宋思弦立刻顺走桌子上的蒲扇蹲在王大身前给他扇风。

王大思忖片刻道:“硝百取七十八,硫磺八,木炭十四。”

宋思弦嘿嘿一笑,猛地给王大扇风:“从今往后,有我宋思弦一口肉,必分你一碗汤!”

王大看着宋思弦,又比了比头,然后又摇了摇头。

宋思弦皱眉:“我跟你说,咱们都是江湖儿女,讲究说道做到,一口吐沫一颗钉,言出必行,你放心吧,你这辈子我养你!”

王大憨厚的脸笑得更加憨厚,“你这还有鸡毛。”

宋思弦:……

她抬头够,一转身,就看到呆若木鸡的胡一和春娘子。

春娘子赶忙摆手:“没听到,夫人,我什么都没听到。放心,我嘴严,我什么都不会跟国舅大人说的。”

宋思弦:我谢谢你。

胡一倒是没春娘子八卦细胞多,他看着王大面前的黑火药,面带喜色:“这是——”

宋思弦点头:“火铳的火药配比,大炮的配比,他都配出来了。”

胡一兴奋地跃跃欲试,王大道:“这个是霹雳炮,这个是震天雷。”

“这个是一窝蜂,这个是鸟铳……”

胡一道:“你打一枪,我看看。”

王大点头,随手拿起,朝着远处的树砰地就是一枪。

树瞬间就被打了个窟窿。

胡一都愣住了:“有了这个——”

宋思弦道:“对付漠北就好了。”

胡一十分高兴,上前连连拍着王大的肩膀:“好兄弟,有你的,有两下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嫡亲兄弟,有我一口肉必不短你一碗汤。”

王大听了掏了掏耳朵,这话耳熟。

春娘子也十分高兴,看着胡一和王大,转头看向宋思弦道:“真好,真好。”

宋思弦也十分高兴,却不知为何心悸,她慌忙捂住胸口,却是猛地吐了一口血。

浑身的骨头仿佛又有蚂蚁在钻。

不对啊,情蛊不是被神女蛊压制了呀,她已经很少发作了。

为何忽然蛊毒会发作?

宋思弦十分熟悉蛊毒疼的疼法,觉得自己绝不会感觉错。

她抬手号脉,脉象正常。

可浑身的疼,刚才的心悸完全突如其来。

难倒说——

是沈云州出了什么事?

她赶忙收拾东西,胡一十分不解:“夫人?”

宋思弦心慌意乱,本想问胡一,可还记得在寨子里,沈云州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们血液是接触过,也亲密接触过。

难倒情蛊有雌雄公母转移到他身上了?

可看到胡一茫然的样子,她才想到,跟去延江的是胡三,而且就算胡三在,以他大条的性格,他察觉不了。

“大人有气。”胡三探手在国舅的鼻子上,又大力摇晃沈云州:“大人,醒醒——”

他手大力气大,一旁的太子都看不下去:“胡三兄弟——”

胡三大力再次摇晃沈云州,就见沈云州噗地一声,吐了一口血。

胡三立马撒手摆手:“可与我无关,不是我弄的。”

太子十分无奈,赶忙过来看国舅,“舅舅——”

沈云州吐了一口血,眼睛睁了起来,显然人没清醒,“思弦,给我倒杯水……”

太子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胡三,胡三赶忙转身倒了一杯水。

刚端给大人,手却被大人摸了一下。

“你这手——”

胡三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恨不能跳出来:“大人——”

胡三嗓门大,声如洪钟,瞬间将沈云州唤醒过来。

“胡三?”

“是!”胡三都要哭了。

沈云州飞速撒了手,仿佛胡三的手脏一番,这么一拉一扯反而让胡三不自在地自己摸了摸自己的手。

左手摸右手,就像牵着一只狗。

啊呸!

“我这是——”沈云州想起来,却发觉半边身子动不了。

不等太子内疚开口,沈云州已道:“箭弩有毒。”

说着,他抬手看了一眼指甲:“手足指甲俱青黯。身子动不了,喉头肿……”

沈云州口气淡淡,呵了一声:“漠北剧毒三生死?”

太子和胡三叹了口气,不由得十分佩服国舅的淡定。

一般人听到自己中毒都会慌,谁曾想大人还能镇定地分析自己中的毒是什么毒。

这份毅力和心智……

活该他当国舅!

胡三眼睛亮了:“大人既然知道这个毒的名,这个毒的解药如何制可知道?”

沈云州低头看了一眼发青的手指甲,冷笑一声道:“漠北蛮夷之地,毒也上不得台面,要慢慢折磨人而死,不给人个痛快。”

太子:……

胡三:……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漠北要是弓弩上抹得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现在国舅的尸体已然凉了。

像是能读懂胡三和太子的腹诽一般,沈云州道:“既然动手,不一击必杀,还下慢性毒,说漠北上不得台面我有说错?”

太子一张脸涨得红了又白,白了又红:“舅舅既然知道这毒是三生死,可知道如何解?”问题又问回来了。

说毒什么的都没有用,眼下最关键的问题是这毒可致命,如何解?

沈云州摇头:“既然是三生死,折磨人而死,当然是无药可解。”

太子:……

胡三:……

“多年前曾见到有人中过这个毒,漠北土地荒漠干旱,没什么特别的毒,蝎子倒是又不少,有些干旱之地长出的花也有毒。”

“所以三生死是蝎子和花勾兑出来的,中毒着先是四肢麻木,然后浑身没有知觉,此为一生,活着却像是死了。然后沉睡两日,再醒来,四肢开始溃烂,然后四觉丧失,此为二生,痛得生不如死,再沉睡再醒来,吐血不止,肠穿肚烂,屎尿齐出,浑身流脓而死……”

“恶毒!”胡三恨声道。

沈云州淡笑道:“所以说,漠北上不得台面。”

太子听了,眼泪刷地一下流了出来。

要不是他——

谁曾想沈云州抬手顺手给他擦了眼泪:“无妨,人活着总有死的一天,算命的说过我本就是早亡的命。”

太子:……

太子哭得更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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