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都是大曦的军队,漠北的士兵瞬间就被包了饺子。
漠北将士倒是还好,奋力搏杀着。
后面的忠孝廉瞬间就心慌了起来,生怕被太子给俘虏了。
先是叛逃大曦,然后归顺了漠北,如今若是被大曦生俘……
还不得被千刀万剐啊。
一般这样的利己主义者,遇到事情首先想到的永远是自己的利益。
因此,他道:“突围,从东突围出去——”
两军对战,从来都是狭路相逢勇者胜,拼的就是谁更不怕死。
两方如今胶着,其中一方率先想得是逃的话,那必然是溃败的下场。
随着忠孝廉的催促命令响起,漠北的这场小规模的伏击也就宣告了破灭。
一轮接着一轮的车轮战,消耗战将沈云州的体力耗尽,他到底不是神,是肉体凡胎。
这是离得摘取大曦国舅沈云州头颅最近的一次。
只可惜,到底这头颅还是没能摘取下来。
忠孝廉率部撕开了口子,大曦这头却有人惦记要他的命.
聂臻全家都是死在了漠北的屠刀之下,死在了城破之时。
他曾经打听过破城的细节,邺城守将徒老将军视死如归。
城门本不会这么快破。
前面应敌,也安排了百姓从南门撤退……
可丧心病狂的漠北军队攻城的时候,打头阵如同放羊一般驱赶着的,是俘虏的大曦妇孺还有老弱。
有的小童还穿着开裆裤。
底下还有人喊话:“徒老将军看一看,这底下的也是你们大曦的百姓……”
自己的箭簇打自己的百姓,徒老将军到底是心软了。
城门破的比预计的时间快,也正是因为城门开的太快,漠北骑兵太快。
邺城的百姓才并没来得及逃出。
他的一家老少也如数被屠。
这些计谋,主意。
是漠北可汗的先生,曾经的大曦人忠孝廉出的。
这让聂臻如何不恨?
“忠孝廉,你今日休想逃——”聂臻不管不顾,空门大开,前行要杀了忠孝廉。
可忠孝廉本就是胆小怕死之人,在他提枪刺过来的那一刹那,飞速地抓过了身旁的随侍,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聂臻恨得咬牙切齿,提枪再次往前推,试图将两个人穿成穿糖葫芦。
忠孝廉脑子反应很快,转身就跳下马,趁人不备扯下了另外一个人,自己窜上了马,狼狈向前窜去……
有时候杀意就是稍纵即逝,几个漠北战士合围聂臻。
眼看着齐刷刷的斧头,齐齐朝着聂臻砍来,眼看他要丧命于此。
千钧一发之际,胡三一个重锤甩了出去,当即将中间之人打飞,又接着夺过一把砍刀,转身一甩——
连着抹了两个人的脖子,饶是这样,聂臻也还是被人踹倒在地,胡三去拉他,被人一刀砍掉了左手——
胡三疼得眼珠都瞪圆了,大汗淋漓却是啊地一声怒吼,挥刀将那人的头给跺了下来。
聂臻身上中了好几刀,血湿透了一身,眼神也有些发散。
他眼前都是血红色,鼻子嗅到的也是腥气。
可他却仿佛嗅到了花香,芍药花的香气。
仿佛一下又回到了红堂堂的喜房,红红的烛火,还有坐在床上等待他的佳人……
他恐怕要食言了。
胡三身子晃了晃,却用断了手的胳膊抬起了聂臻的头,一把将聂臻给扯了起来,抗到了身后,飞速夺了一匹马,拉紧缰绳跑回了己方的阵营。
太子这头的将领还想朝前追,太子却摇头道:“不用追了。”
“殿下——”
“忠孝廉固然该死,却也没必要非死在咱们手里。”
“咱们的目的是营援舅舅,不要因小失大。”
“是!”
沈云州半阖着眼,依稀能听到太子的话,只是他太累了,如今连抬手指都是费劲。
太子终于是长大了,他欣慰地想。
已经成功渡过禹水的宋思弦低头不停地咬着手指头,心里十分不安。
昨夜她上船的时候没多想,可沈云州一直没上船。
安王在船上,她看着太子上了船。
可却迟迟没看到沈云州。
太子的神色也十分难看。
“沈云州呢?”宋思弦问道。
安王似笑非笑地看着太子,“大哥永远都这么值得人羡慕。”
南宫弘抬眸看向安王:“羡慕什么?”
“永远都被人放在第一位。”
太子冷哼了下,可转头看向身后,手到底是紧紧捏在船身上。
“坐好了——”
南宫弘忽然一个起身:“你们先走。”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却是已经窜上了岸边。
众人大惊失色:“殿下——”
太子南宫弘已经下定了决心:“孤不能永远躲在舅舅的身后。”
“霍通带队渡河,高显点人马跟孤去援国舅。”
“殿下!”高显不同意:“殿下,国舅大人智勇双全,不会有事。您不不能以身涉险——”
霍通也不同意:“高显带队渡河,末将去驰援国舅大人。”
高显又不同意:“不行,大人说过,霍通要负责渡河……”
南宫弘哪里有心情听他们辩解:“孤不是跟你们商议。”
他忽然提了声:“这是孤的命令!”
宋思弦不明白为何太子也没登船,可直觉却告诉她,不是好事。
安王闭眼睡得十分欢实。
等到了岸,安王下船的时候,看了宋思弦微微一笑,方不紧不慢道:“舅舅怕漠北追来,堵截了太子,于是殿后。”
“我的好大哥又怕舅舅有去无回,又回去救他了,真真是感人至深啊。”
他声音平淡,却莫名有些说风凉话的感觉。
宋思弦心中跟自己默念沈云州不会有事,不要担心她。
可不同于刚才的虚情假意,此时的她浑身直突突,心脏砰砰地跳。
别说是体内的蛊了,她自己都骗不过自己。
浑身四肢百骸的每根血脉好像都用钢针在扎,细细密密地疼,跳着疼。
可她看向安王,也悠然淡淡地道:“所以国舅大人和太子是双向奔赴,大人辅佐太子,是正确的选择。”
安王和煦的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
“卖一个搭一个,明哲保身才是智,不管不顾,那是蠢!”
宋思弦心里点头,有时候太子南宫弘,看起来的确是蠢。
可是分跟谁比,跟她比,太子动动嘴皮子小阴谋就能将她弄死。
跟沈云州比……
就算是当今陛下,也会显得蠢。
宋思弦看着聪明的安王,笑道:“太子不是蠢,他是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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