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州长相在宋思弦的审美点上。
年轻的身体便是最好的丝绸,忍不住就想要更进一步。
便是素不相识的男女,相对都会忍不住越过雷池。
更何况是坠入爱河的两人。
宋思弦的鼻尖出了汗,沈云州也没好到哪里去。
雪山仿佛都飘落三月的桃花,娇艳。
本该水到渠成,宋思弦忽然压住了他的手。
“等等——”
沈云州身子一顿,看着宋思弦,眸光微沉。
宋思弦倒是十分内疚,自从她身里有蛊毒,已经记不住晾了沈云州多少次了。
往往都是最关键的时候,叫停。
让人不上不下。
“不是——”宋思弦竭力保持最后一丝的清明。
“我身上的蛊毒还没解……”
“听周彻的意思,若是阴阳调和,是会渡在你身上……”
宋思弦算是想明白了,这所谓的蛊毒是从身体离开。
耳朵,鼻孔,眼睛,嘴巴……
既然不能像儿时吃驱虫药打下来虫子,想必是要另辟/蹊/径。
之前她动了情,要不是身上痉/挛,要不是鼻子出血,浑身疼。
可此时此刻,便是血液和骨髓仿佛都在叫/嚣着,占/有他,亵/渎他。
宋思弦生怕身上的蛊毒过给了沈云州,毕竟如此痛苦除掉蛊毒。
这样的难过,她不想沈云州以/身涉/险。
沈云州似乎并不怕,他抬手用手指轻轻描宋思弦的眉眼。
“无妨。”他温柔道。
“什么无妨,万一——”宋思弦嘴再次被沈云州以吻封口。
男人从来不耐烦嘴上拉扯,更执着于行动。
沈云州更是如此,而是身体践行的高人。
宋思弦满脑袋的黄颜色/料,此时变成了具体的影像。
但是奇怪得很,她看到过很多非礼勿视的人.
看得时候虽然没有生理的恶心,但是也不会有太多的惊艳。
可沈云州近在眼前,无论是棱角分明的脸,还是晶亮的眼,哪怕是滚动的喉结,眨眼的睫毛。
垂落在她身上荡/漾凌乱的头发,都让她忍不住沉醉。
心里仿佛开了花。
烛火摇/曳着,墙上的倒影纠缠。
沈云州汗水滴落在宋思弦的眉间。
宋思弦忍不住嘤/咛了一声。
她不由得想起刚刚那欲盖弥彰的一嗓子。
两者都是声音,但是喊出来的声音还是不同的。
宋思弦刻意压抑着声音,可最后还是招/架不住,似被浪/涛席卷的孤舟。
盘旋逐/浪,又似没调整好的琴/弦。
曲不成曲,调不成调。
不信巫/山女,不信洛/川神。何关有别物,还是倾城人。
粉光犹似面,朱/色不胜春,钗长逐鬓发,袜小称/腰身。
施绫、被,解罗/裙,落/红/杉,花容满面,香风裂鼻。
心去无人制,情来不自/禁。
杨/花乱飘晴昼,绣枕旋/移相救,海/棠花谢春融暖,纤腰为郎/管/瘦。
委实娇羞,委实娇羞。
魂散魄消,巴/山夜雨,杏/脸桃/腮,浅/吟低唱/眉儿皱。
玉/语还休,玉/语还休。
宋思弦最后是真的说不出来话,脑子里只有一颗念头,该!
没事瞎叫什么。
她胳膊都抬不动,蜷缩在沈云州怀里便沉沉睡了过去。
翌日清晨,她转身身旁扑了个空。
她揉着眼睛起来,想到昨夜的孟/浪,有些不好意思。
久旱/逢甘/露,巫/山雨浇透。
谁曾想不是诗词,不是动词,而是形容词呢。
宋思弦忍不住抬手揉了揉后腰。
听到不远处的轮椅声,她抬手将被子拉了起来,盖上。
周彻似乎要进来,沈云州却没让。
“看来大人的气色,昨/夜似乎十分尽兴?”周彻打趣道:“想不到大人也有情、难自/持的时候。”
“跟自己的女人行周公之礼,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么? ”
周彻:……
“我来看看蛊毒解没解。”
“等着。”沈云州转身进来,利落地拿了衣服过来给宋思弦穿上。
宋思弦倒是仰头看向沈云州,不慌不忙。
唯一觉得有些不真实就是觉得这场景,有些不真实了。
“袜子。”她道了句。
沈云州虽然动作快,但是还是很有条理。
给宋思弦穿戴整齐,这才疑惑抬眸看向宋思弦。
她抬手摸了摸沈云州的脸,道了句:“袜子穿反了,鞋没提上。”
沈云州这才低头,果然,鞋脚后跟没提上。
他刚要弯腰,宋思弦已经利落提了鞋。
站了起来:“好了。”
做人不能忒不要脸。
宋思弦还是能拿捏住撒娇的分寸的。
“进来——”沈云州这才对外面道。
周彻推门进来,看向宋思弦,他的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宋思弦。
忽然咦了一声。
他推着轮椅近前,再次端详宋思弦,抬手朝着宋思弦的脸靠近——
被一双手捏住了手腕。
周彻侧头解释道:“我看看她眼皮。”
他对国舅的女人丝毫不感兴趣的好吗。
捏个锤/子哦。
沈云州这才撒了手。
周彻勾勾手指,"你低头过来。"
宋思弦侧头看了下沈云州,沈云州颔首,她探头过来。
周彻冰凉的手瞬间压上了她的眼皮。
他的手像蛇一般,温度十分低,让人头皮发麻。
他看着宋思弦的眼皮,咦了一声。
“没了。”他道。
说着,他再次掏出来埙,凑到唇边吹奏了起来。
不同于之前的高山流水,深秋悲凉,此时的曲子,他吹得抑扬顿挫,但是没有调。
嘘嘘嘘嘘,嘶嘶嘶。
仿佛弹棉花,又似锯木头,十分刺耳。
宋思弦听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她再是不舒服,也没什么多余的感觉。
周彻一直盯着宋思弦,见她的确是没有反应。
这才缓缓地放下了埙,兴奋地拍了拍手:“成了!”
宋思弦不由得十分高兴,“我的蛊毒解了?”
周彻点头:“你身上的蛊毒,真是难缠,仿佛开了智,不好解。”
宋思弦笑着拍周彻的马皮:“再不好解,你还是解了,十分厉害!”
周彻笑,不过却迟疑地摸着下巴,“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是不是高兴的过于早了。”
宋思弦听他这么说,也觉得似乎是哪里有些不对。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沈云州,原本沈云州神邸般的脸,此时血色褪尽。
刚才一直没开口。
周彻转头看向他,刚想跟他说话,沈云州突然侧过了头噗地一声。
血/溅了周彻一脸。
“啊,我忘了。蛊毒在你身上啦。”想起来哪里不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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