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沙沙作响。
空气十足十的尴尬。
安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怒意飙升。
身后,司景辰和费南爵也面色大变。
“荷垚,你调戏我?”
荷垚摇头:“我在向我的未婚妻表示爱意。”
“爱你个头!”
她扬手要抽他大嘴巴。
荷垚好像早有预料,伸手拦住。
她一脚踢中他下面。
速度快的惊人。
男人知道她的招数,但身上受伤太重,外加服用药丸过量,所以反应变慢,硬生生被踢了一脚。
剧烈的痛传遍四肢百骸。
连药丸的功效都无法压制。
荷垚闷哼一声,偌大的身躯噗通一声跪到地上。
安澜扣住他肩膀处的伤口,用了全力。
伤口处噗突突往外喷血。
她怒道:“你再敢对我言语不敬,我抠的就是你的眼珠子。”
荷垚疼的蜷缩成团,脸上却还是带着笑意。
额头青筋暴起,他靠近她,低声笑道:“抠眼珠子之前,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和你的心上人解释吧。”
“如果他因为我的几句话不要你,你可以来荷国找我。”
“风花雪夜里女主人的位置,我给你留着。”
安澜气的更加用力抠他的伤口。
血噗突突冒个没完。
染红了灰色的地面。
荷垚虽然不疼,但失血过多让他脸色惨白,身体没有半点力气。
整个头耷拉到了地上。
见他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下去,安澜都还没有解气。
她想把他的伤口直接撕开。
费南爵冲上来拦住了她。
“老大,手下留情,我们还得交人呢!”
他靠近她,小声说:“先去哄司先生,他脸色都变了!”
“荷垚交给我,我带他去议事厅。”
安澜想到了荷云舟。
想到了司景辰跟他说那个消息。
想到荷国的未来居然是靠这种人,她就觉得唏嘘。
“让他滚。”
“我不想再看到他。”
“好,好,我先处理下他的伤口,不然恐怖不等走到议事厅他就流血过多噶了!”
费南爵将他拖到一边,为他简单包扎不断淌血的伤口。
安澜则蹲在地上,不敢看不远处的司景辰。
其实当时什么都没发生。
但在床上咬了荷垚这是事实。
该怎么和司景辰解释这听起来极其暧昧的事儿呢?
他该不会是以为自己为了能顺利逃走,色诱荷垚了吧?
哎呀真烦!
这个该死的荷垚怎么那么会给她惹麻烦!
其实这件事本不难解释。
但换位思考,如果她听到司景辰咬了一个女人的肩膀,她可能会直接当场气死。
哪怕她知道当时情况紧急,哪怕知道两个人可能什么都没发生。
但她还是会来气。
这根本无法控制。
怎么办怎么办。
安澜蹲在那儿,大眼睛来回转,手搭在膝盖上,手上染满了荷垚的心,还在顺着指尖往下淌。
她顾不上这些,时不时的抬眼睛瞄一眼司景辰。
发现司景辰已经走到了自己身边。
她更紧张了。
刚要站起身。
荷垚拉住了她的手。
他直接涌向安澜,奔着她的耳朵就去了。
安澜注意力没在他这,一侧身一张血糊糊的脸在她眼中放大。
尽管这张脸也挺帅的,可还是把她吓一跳。
脑子糊住了,忘了躲。
就在嘴巴要亲到她耳朵的那一刻。
骨节分明的大手挡在了安澜的耳朵前。
荷垚的嘴唇落在了司景辰的手掌上。
啪!
司景辰一个甩手,甩了荷垚一个巨大的巴掌,将他打飞老远。
安澜惊魂未定站起身,刚要上前打人。
费南爵先发疯了。
他将荷垚按在地上拳打脚踢:“你丫搞偷袭是吧?”
“我们老大是你能染指的嘛?你也配,你也配!”
“玛德老子干死你!”
他一边说一边抽荷垚耳光。
司景辰冷声说:“别打了。”
“正事要紧。”
“送去议事厅。”
荷垚已经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没了知觉。
费南爵不解恨,站起身后又狠狠踹了他一脚。
随后拖死狗一样将他拖向议事厅。
地牢门口成片的绿植茂密养眼。
风声吹的树木沙沙作响。
宽阔的地界,只剩下安澜和司景辰两个人。
她收起了面对荷垚时霸气侧漏的气场。
小鸟依人的靠近司景辰,揪住他的衣襟来回的晃。
软糯糯的说:“司景辰。”
司景辰淡道:“怎么了?”
安澜立刻做发誓状:“我跟你发誓,我和他什么都没发生!当时咬他也是情急之下的无奈之举,我的枪都被他卸掉了,藏身的刀也已经给了他一刀,被他打飞了,实在是没有可以反击的武器了,我,”
“嘘。”
司景辰好看的手指掩住了她的唇瓣。
他温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
“小狐狸,我相信你。”
“我想跟你说,这种境遇下,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在乎。”
“遇到危险,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自保。哪怕背叛我,哪怕出卖一切,只要对你自己有利,我都不在乎。”
“我只要你活着。”
安澜内心万马奔腾。
被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她无法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
怎么会有这么好的男人,还让她碰到了。
好幸福啊。
缩进司景辰怀中,她喃喃自语:“司景辰,谢谢你。”
司景辰紧紧抱住她:“谢我什么?”
“谢谢你这么爱我。”
司景辰轻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议事厅,宏伟明亮。
荷垚被费南爵拎着脖颈子拖进去。
荷云舟坐在两排客椅位中央,等的惴惴不安。
他知道荷垚在这里不会有好果子吃。
可能会比当时他看到的安澜还要惨。
不过这一切都是他应得的。
他不心疼,他只是担心荷垚死了,那他一番周折岂不是白折腾。
从踏入云国土地的那一刻开始,她便做足了心理建设。
可当他看到荷垚的那一幕,还是被震惊到了。
平日里意气风发的荷国将领,此刻宛若从血水里爬出来的行尸走肉。
缓步上前,他对费南爵彬彬有礼:“南爵哥,麻烦你把他带过来了。”
费南爵心有不满,可这是安澜允许的,他终究也不敢多说什么。
将荷垚丢到了他脚下。
“带上你要的人,滚吧。”
“以后不要出现在我们老大面前碍她的眼。”
荷垚摔到地上,下意识闷哼一声。
荷云舟收回视线,蹲下身。
“大哥,你怎么样?”
几度昏迷又清醒过来的荷垚,看到了荷云舟的脸。
他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就说安澜怎么突然决定要放了他。
原来是这小子救了他。
可他为什么呢?
荷垚支撑着双臂,勉强抬起上半身。
冷冽的眸光看向荷云舟,沉声道:“荷云舟。”
“是我。”
荷垚冷笑:“你让我很意外。”
荷云舟:“没什么好意外的,不管怎么样你也是我大哥,你姓荷。”
“我先让灵医为你简单的治疗一下,等回到荷国,再为你安排具体的治疗方案。”
“大哥,你有没有服用药丸?”
荷垚灿然一笑:“当然。”
“否则你哪还有机会见到我。”
这么重的伤,疼也疼死了。
荷云舟想想也对。
这种具有奇效的药物,荷垚向来都是随身携带的。
估计都被澜姐搜走了。
也好。
荷云舟招呼过来灵医,俩人一起将荷垚从地上拉了起来。
荷垚连独自站立的体力都没有了。
这时候,安澜和司景辰手牵着手走进议事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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