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位于老宅侧面偏僻的小院里,里面供奉着盛家几位先祖的排位,香火缭绕。
苏慕言还没到门口,就闻到一股淡淡的香火味。
一时间,她有种演古装戏的感觉。
祠堂门开着一小条缝隙,苏慕言趴在缝隙上看,依稀能看到里面男人的身影。
盛云骁跪在堂前,硬朗的背部挺直,双手自然垂在身侧,他只穿着件薄薄的白色衬衣。
衬衣衣角没入收紧的黑色皮带里,精瘦的窄腰若影若现。
她推门进去,盛云骁听见动静即没回头也没动。
苏慕言走到他身旁的蒲团上跪下,侧头看他。
只见他双眸紧闭,好看的眉目微蹙,从侧边看过去,俊美的脸线条流畅,棱角分明。
“盛云骁……”
她轻轻喊他的名字,深邃的眸子缓缓睁开,两人视线对上后,盛云骁明显愣了一下。
“……你怎么在这?”
他声音哑得厉害,脸色也不太好,看起来一碰就碎的样子。
苏慕言从没见过那样脆弱的他,心里泛起酸意。
“老爷子不喜欢外人来老宅,我让齐姨送你出去。”
纵使他现在看起来疲惫又脆弱,但第一想到的还是她。
苏慕言摇摇头,指尖勾住他的手,“你跟我一起走。”
“我……老爷子让我在这里跪着,你先走,等我跪完就去找你。”
盛云骁脸色很苍白,手也很凉。
春日的夜里,他穿着这样单薄的衣服,跪一整晚,想想都觉得痛苦。
“你去跟盛老爷认个错,然后说再也不在外面随便打人。我们就能一起走。”
“……”
盛云骁垂下眸,薄唇紧紧抿着。
苏慕言凑近他,看着他深邃又透着局促的双眸了,“好不好?”
“……”
盛云骁心中一阵悸动,移开视线。
苏慕言双手握住他冰冷的手,想用自己的体温将他的手暖热。
“我知道,你打人肯定有你的道理。所以不想跟盛老爷认错,但是我们这次先答应他不打人,下次要是又打人了,就下次再说。”
苏慕言说话时,盛云骁的视线凝在她脸上,目光一寸寸掠过她娇柔的五官。
她的声音很轻,很甜,仿佛温暖的阳光,渐渐将他冰冻一夜的心融化。
他眼尾上扬,木讷地问,“……下次还能打?”
苏慕言点点头。
他勾唇笑了一下,“你是在教我骗老爷子?”
苏慕言慌忙解释,“不是、不是,我没有,我只是觉得一直这样跪下去不是办法。”
“你就是在教我骗老爷子。”
“……”苏慕言轻哼一声,“是就是吧,总之你去不去说?”
盛云骁捏捏她的脸,“老爷子很凶,很古板的,要是让他知道——”
苏慕言捂住他的嘴,咬咬牙道:“你喜欢跪的话就跪。”
一个会用鞭子抽人的老头,她可不敢招惹他!
说完她起身要走,手却被盛云骁拉住。
“……等我。”
“什么?”
盛云骁偏头看着她,脸上的疲惫和脆弱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往常的轻狂桀骜。
“在外面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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