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南盯着云黛眼睛,眸色深了深,掐着她脖子的手微微一松。
云黛得以呼吸,双手抓住他的手腕,大口大口地呼吸。
冰冷的空气骤然冲进喉咙,让她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咳咳咳……”
沈从南用另一只手擦了擦她的脸,道:“做了什么梦?”
云黛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泪流满面。
她嘲讽一笑,道:“梦到你为了让我给宋雅雪腾位置,掐死了我。”
沈从南也嘲讽一笑,道:“你这么不愿意宋雅雪进门,为何当时不对贵太妃说你不愿意?”
云黛吸了吸鼻子,道:“不是妻为夫纲吗?你喜欢才是重要的,只要你高兴你幸福,我就愿意成全。”
含着泪光的桃花眼里满是真诚。
沈从南面无表情,“可是,你刚才梦中,叫了傅时言的名字。”
云黛道:“我那是恨他。”
沈从南道:“恨他抛弃你,心悦宋雅雪?”
云黛:“不是……”
沈从南的声音如同淬了冰,“你还叫了宋雅雪的名字,里面都是恨,还能有什么原因?”
云黛:“……”
她要怎么解释前世的死?
他信吗?会不会把她当怪物烧了,顺便给宋雅雪腾地方?
沈从南没等她的回答,松开了她的脖子。
云黛赶紧捂着脖子,往软榻里面缩了缩。
死亡的窒息感太恐怖了,她即便是死过一次也害怕。
沈从南拿着一段白绫过来,冷声反问道:“夫为妻纲,嗯?”
云黛一看,这是要勒死自己?
她猛地往前一扑,想抱他的腰,“不要!”
沈从南猛然往后一躲,她没抱到他的腰,手一够,就抓住了他的小命儿。
感受到它形状的变化,她赶紧松手,“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该罚!”说着就用白将绫她的手腕捆在了一起。
云黛此时不慌了,媚眼如丝,声音也夹了:“夫君,原来你这是想玩儿新花样儿啊?”
沈从南冷笑:“我是怕你抓我一后背的伤!”
说完,将云黛按在了软榻上……
跟锦衣卫的小旗们切磋,一向都是光膀子。
自从他后背动不动就被云黛抓伤,闹得他都不敢光膀子了,被那些臭小子们用奇怪的目光看着他。
还以为他不人道,还像大姑娘一样扭捏,是不是变成娘儿们了。
那些臭小子自以为长得英俊威武,就怕自己看上他们呢!
云黛轻笑,“是怕被宋雅雪看到,她吃味儿吧?”
沈从南没有回答,动作粗鲁了很多。
云黛感觉到沈从南在生气,力道比往常大,速度也更猛烈,最后,她都被折磨的晕了过去。
就着沈从南的手吃了避子丸,被他喂着喝了两口水,将药丸送下去。
她闭着眼睛,模模糊糊软软糯糯地道:“夫君,求你件事可以吗?”
沈从南将水碗放到桌子上,蹙眉道:“何事?”
云黛道:“帮我找一找我的亲生父母,他们也许没死,而是被战争冲散了。”
沈从南淡声道:“你不是像做迷一样的女子吗?”
云黛打了哈欠,道:“我把别人迷住就行了,迷住自己有意思吗?”
说完,翻身就继续睡了,双手伸着,手腕上还系着白绫。
沈从南站在那里愣了一瞬,挥起宝剑,将那白绫斩断。
然后,将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扔到她身上,正好盖个严实。
云黛的皮肤白,稍微一用力就青紫了。
翌日去给定国公夫人请安,云黛故意穿了件露脖子的衣裳,手腕也故意露出来。
她脖子和手腕上的青紫可以说是触目惊心,想不发现都不行。
定国公夫人有些心虚,关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云黛脸上一红,做羞涩委屈状,道:“是夫君,他……唉!”
她叹了口气,背过身去,用袖子擦了一下眼角,回过身来,笑颜如花地道:“母亲千万别担心,我没事,真的一点儿事都没有。”
定国公夫人看她这受尽苦楚还强颜欢笑的样子,柔软的心就疼了。
怒道:“这个男儿真是太不像话了,等他回来,我非得教训教训他。”
云黛故作惶恐地道:“母亲,千万不要啊,他会跟您生气的。”
国公夫人一听,笑了,“我是他母亲,敢跟我生气,我就动家法。”
云黛摸着脖子咳嗽。
国公夫人看到那青紫心里就发紧,道:“好孩子,你受苦了,赶紧去休息吧。”
让人在她的私库里寻了好些补品伤药,还有几件名贵的首饰,让苏嬷嬷带了回去。
苏嬷嬷的眼睛都哭肿了,自己的小姐啊,这是差点儿被掐死啊!
小姐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云黛反而安慰她道:“没事的,他也不总下死手,不知昨天怎么生气了,拿我当出气筒了。”
苏嬷嬷不敢说出心里的担忧,就怕沈从南为了宋雅雪杀了小姐。
宋雅雪那人有点儿邪门儿,总有手段让很多人喜欢她,尤其是男人,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心甘情愿的为她做事。
云黛擦了药,就歪在榻上看话本子。
别小看话本子,里面有很多情节是诗书典籍里没有的,那些阴谋诡计,那些明争暗斗,那些男女之间的情感纠葛,都值得学习借鉴。
周嬷嬷进来,拿着一张请帖,“夫人,这是薛国夫人送来的帖子,说请您三日后去她的西郊别院赏梅。”
“这么急?”云黛接过来看了看,还真是三日后。
“给薛国夫人回帖,就说我届时一定到。”
不知哪来的直觉,云黛觉得薛国夫人对她有好感。
一个能与贵太妃抗衡,甚至比贵太妃更高一等的贵夫人,是值得可交的。
云黛的内心里是渴望被护着、被爱着的,甚至是卑微懦弱的……
若不是有那些仇恨盈满心头,自己实际上是战争孤儿的身世险些击溃她的心墙。
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妄想,她望着窗外微微苦笑。
不可能的,没有人能替她撑着,从来没有……
经历过前世,她对亲情不抱希望,她对婚事已经绝望。
现在这情况,已经比前世好多了,至少她没有生活在傅时言的谎言里。
虽然是生活在沈从南冷酷无情的真实里,总比生活在虚妄的幸福里强。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她只有她自己,她不能软弱,脊梁再瘦弱,也得自己撑着,她还有仇没报呢。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她雪白又粉润的脸上,渲染成明暗分明的两半。
一半是明亮娇艳,一半是,冷寂与酸楚。
圆圆有些惊慌地进来,道:“小姐,世子请您去前院小书房。”
云黛蹙眉,“他今天怎么没出去办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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