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侯的怒气会小很多,并不代表没有怒气。
李氏并不像傅时言这般乐观,但有些事,她也不想让儿子这谦谦君子沾手。
傅时言继续劝道:“我再去看看宋雅雪,让她再想些好点子。
我只要能为家族做大贡献,父亲就会器重我。
您是我的母亲,我护着您,父亲也不会把您怎么样的。”
李氏冷嗤了一声,道:“宋雅雪那个蠢货,现在是不是活着,还不一定呢,你还指望她!”
傅时言心中微微一沉,宋雅雪还真有可能死了。
锦衣卫的刑罚,有武功的大男人都承受不住,别说宋雅雪这个有心疾的弱女子了。
翌日,他就求三王爷带他去看宋雅雪。
沈从南很给三王爷面子,放行了。
宋雅雪已经被折磨的没有人样儿了,像一个死人一样躺在地上的草堆里。
看样子,吃喝拉撒都不挪地方。
骨瘦如柴,脸若骷髅,浑身脏污,散发着恶臭。
傅时言忍住想吐的冲动,哽咽道:“雪儿,雪儿,他们怎么把你折磨成这个样子了!”
宋雅雪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柔声呼唤,还以为是幻听。
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温润如玉的傅时言,有些不相信这是真实的。
傅时言想握她的手,但看到上面都是秽物,还是缩回去了。
轻声呼唤道:“雪儿,是我,时言哥哥。”
宋雅雪死寂的眸中绽放出希望,艰难地道:“时言哥哥,你来接我了吗?“傅时言惭愧地道:“雪儿,对不起,我无能,不能救你出去。”
宋雅雪眸中的亮光迅速熄灭,埋怨道:“给你那么多银子去打点,都没起作用!”
傅时言眸光闪了闪,道:“起作用了,没有三王爷他们帮忙,我如何能进诏狱来看你?”
宋雅雪绝望地落下了眼泪,“来看我管个屁用!我现在需要的是走出这鬼地方!”
傅时言受不了她身上的味道,总有想吐、想逃的冲动,也顾不得拐弯抹角了。
直接道:“那些人见多识广,并不在乎金银之物,我会继续想办法的。
你可还有好的点子,让我做筹码,去跟他们交易?”
宋雅雪生无可恋地道:“我哪里还有点子!都被锦衣卫的人逼问了去。
他们天天给我上刑,说出特别的东西,就停一天。
我特马的已经被榨干了,连安全、套是什么样的,都告诉他们了!”
傅时言眼睛一亮,问道:“安全、套是什么?是不是像盔甲一样的东西?”
宋雅雪没有心思跟他解释,“反正,我暂时想不出什么新鲜东西了。”
傅时言很失望,“上次你不是说把有用的偷偷写下来给我吗?那些也被他们搜走了?”
宋雅雪气息奄奄地道:“我的手筋被挑断了,手腕被卸下来了,怎么写?
给锦衣卫的东西,也是我口述,他们记录。”
傅时言听到这儿,再也在这儿待不下去了。
柔声道:“雪儿,你再忍耐一下,我马上去想别的方法救你出去。”
宋雅雪对他没有期待了,求道:“时言哥哥,帮我去求沈从南,我要见云黛。”
傅时言很是坚决地拒绝道:“他不会让云黛来这种地方的。”
宋雅雪生无可恋地道:“我不想活了,临死前,想见云黛一面。
时言哥哥,你就当完成我的一个遗愿,帮我传个话吧。”
傅时言转身往门外走,道:“沈从南不会听我的!”
宋雅雪幽幽地道:“我还有两个赚钱又能扬名立万的好点子保命,如果你肯帮我,我就告诉你一个。”
傅时言在门口顿住脚步,回头,无奈地道:“不是我不帮你,是我真整不过沈从南。
雪儿你别气馁,说什么死不死的话,我会帮你传话的。”
宋雅雪嘲讽地勾了勾唇,道:“多谢时言哥哥了。”
傅时言眸光微转,问道:“那是什么点子?”
宋雅雪闭上眼睛,道:“等我见了云黛,就会告诉你。”
傅时言柔声道:“我会尽量帮你见到云黛,也会尽量设法救你出去,你一定要坚持住!”
宋雅雪没有说话,等傅时言走了,唇角扯出一抹嘲冷悲怆的笑来。
傅时言疾步出了诏狱,先跑到墙角,扶住墙呕吐了起来。
简直要把苦胆都吐出来了,鼻涕眼泪横流。
等他吐完了,小厮在一边儿贴心地递上帕子。
傅时言擦了擦嘴,缓了一会儿,就想去找沈从南。
走了几步,蹙眉吸吸鼻子,抬起胳膊闻了闻袖子,觉得沾染上的宋雅雪牢房里的臭味儿。
想着沈从南有洁症,就转身回府沐浴熏香。
不用他转告,沈从南已经知道了他们谈话的内容。
他并没有替云黛做决定,准备回去询问她的意见。
忙到很晚才抽出时间回去,云黛已经睡了。
他直接去了净房,洗了个澡。
洗完才发现,忘了拿换洗的干净里衣和寝衣了,顺手拿起刚脱下的外袍往身上一裹,就去了内室。
云黛听到动静已经醒了,正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挑起床帐往外看。
见沈从南穿着飞鱼服进来,行走间,露出雪白的大长腿。
她立刻露出一抹色眯眯的坏笑:“这是想出新花样儿了?穿着公服来?”
沈从南无奈地道:“忘了拿寝衣!”
说着,就扯开衣襟,露出一抹精装的胸膛。
“别!”云黛迅速起身,抓住他的手,道:“别脱,这个调调儿我太喜欢了!”
她穿着薄薄的寝衣,凹凸曼妙的身姿一览无遗。
沈从南眸色一深,声音有一点点暗哑:“这是对官服和朝廷不敬。”
云黛才不听,“你还在乎这个?”
对皇帝他都不敬,竟然在乎起官服来了?
这纯粹就是在半推半就!
云黛一向胆大,扯着他的衣襟,拽向自己。同时身体贴了上去,送上了自己的红唇。
沈从南的身体先是全身微微绷紧了一瞬,然后就顺势将她扑到床上……
云黛拽着他的飞鱼服,身体如一张弓,声音都直了,这种感觉也挺奇怪的。
同一个人,同一张床,就因为空荡荡的穿了一件飞鱼服,感觉就热血喷张、如狼似虎了。
最后,沈从南那一向平整的飞鱼服,被蹂躏的皱皱巴巴。
沈从南很受用她这种热情似火的表现,感觉也很畅快淋漓。
恢复了正常的呼吸频率后,微哑的声音里带着慵懒的餍足:“宋雅雪说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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