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愣,心道,这丫头的毒不会是上脑子了吧。
前言不搭后语啊!
我说前门楼子,她和我扯胯骨轴子,怎么还唠到盗墓上去了。
“喂,你这么直勾勾看这儿我干嘛?”白薇捂了捂心口,靠在床上,满是戒备之心地瞧着我。
这家伙把外套一脱,露出了里面的小衬衫,雪白的脖子,下面是三角形的开领,恰到好处地把不该看的全都盖上了。
我挠挠头,清了清喉咙,故作镇定地扯回她的话题道:“我是正在想怎么回答你呢。盗墓嘛,我有经验。话说当年,我和我的发小胖子,还有隔壁村的村花确实曾干过几回盗墓的勾当,第一次我们就在塔克拉玛干碰上了一个大墓,我利用我的风水秘术,找到了一个古城遗址,九死一生……”
白薇哼声道:“是不是还搭进去几个考古系的学生,最后差点被尸香魔芋收了啊?”
“你咋知道?”
“呸!”白薇骂道:“扯什么犊子啊?你以为你是胡八一啊。”
我无辜摊手道:“你也知道我不是胡八一啊,那你问我会不会盗墓干啥?我好端端的天师,怎么可能去盗墓呢。天师精承的是阴阳八卦奇门遁甲之术,盗墓的则是风水堪舆探宝偷盗之术,差得远呢。”
白薇叹口气道:“你就直接说没干过不就行了,哪来的废话啊。”
我问道:“白姑娘,会跳扇子舞吗?睡前给我跳一段。”
白薇瞪着眼看着我,用杀人的口气道:“罗天,你是在作死的道路上越走越远吗?你再问一遍。”
我低声道:“你……会跳扇子舞吗?扶.桑.舞.伎那种!”
“笨蛋,鬼才会跳那种东西!”白薇恨咻咻道:“罗天,你不会是得了痴心妄想症了吧。”
我一笑道:“你看看,你就说你不会跳不就行了,说这么多干嘛。你都可以问我会不会盗墓,我怎么就不能问一问你会不会跳舞呢?”
白薇这才明白过来,我这是在学她。
“行了,睡吧,不想和你这笨蛋说话了!”这丫头气得直接躺下,蒙上了被子。
我脱掉外套躺下,望着吊脚楼的屋顶发呆。
白薇在床上也睡不着,翻来覆去,翻来覆去,躺了十多分钟,最终还是探出小脑袋,瞄了我一眼。
“睡了吗?”
“睡了!”
“睡了还说话!”白薇朝我勾了勾手指,低声道:“你过来。”
幸福来得太突然了,我一下子坐了起来,抱着被子就要上床去。
“色鬼,你要干嘛?”
“不是你让我过来的吗?不带被子,难道盖一个?”
白薇气急道:“你脑子里装的到底都是什么啊,我是说,让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我把被子扔在地上,嘟囔道:“让过来就过来呗,你勾什么手指啊,搞得挺暧昧,我还以为……”
见我坐在了床边,白薇才喃喃道:“麻婆说,我的病她治不了。”
“没事啊,我早就看出来她是个庸医了,喝什么血酒,一看就是骗人的把戏!”我故作轻松地胡诌道。
“但是她说,古墓里有一种东西,叫做‘阿魏’,能延长我的寿命。”
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突然问我会不会盗墓呢!
“这样啊,那好说了,你死不了了。”我笑道:“天师和盗墓其实是相通的,我虽然不是胡八一,但至少也是个王凯旋啊。万一咱们这次不能给你解毒,那我以后就不干天师,专门盗墓了。那个叫什么阿魏的东西,我给你搞来一火车皮,让你至少活到九十九岁,怎么样,够意思吧?”
“可你不是说,天师和盗墓八竿子戳不着吗?”
“事在人为嘛!”我咂舌道:“编草鞋和治国也没关系,人家刘备不是做到了?”
“罗先生,你真好!”白薇喃喃道。
“真要是好的话,这么大的床,你就让给我一个边呗……”
“一边去!”白薇翻身睡觉去了。
这女人啊,就是善变的动物,说翻脸就翻脸。
我躺回地上,忽然觉得还是不对劲,忙问道:“哎,你还没说呢,她为啥特意摸了摸我的手腕啊!该不会是看看我身体壮不壮,有啥.双.修一类的方法治病啊。没关系,你不用不好意思,但凡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啪!
话没说完,一个枕头飞了过来。
“妖爷,活该不过该?”此时奴柘突然幽幽开了口。
我这才想起来,这家伙还在我口袋里呢。早知道,就把它交给宋叹带回云城去了。这往后和美女独处的日子里,总有它在一旁插一杠子,得坏多少好事啊。
“奴柘,我给你买张票,你自己回云城去吧!”我嫌弃道:“你知道人间有个词叫电灯泡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窗户外面来了个东西。”奴柘道:“你可以去看看,骗人是小狗。”
我坐起来,看见白薇已经睡着了,她面向我的方向,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
奴柘的听觉和嗅觉我从来不怀疑,于是我站起身,蹑手蹑脚走到了木窗边。
吊脚楼的窗户上面,都有很大的雨檐,因此,把月光挡的严严实实。所以,当我顺着窗户朝外窥视的时候,只觉得一片黑咕隆咚。仔细看了几秒,我才发现窗户下面的一棵槐树下,正悬浮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这影子的面孔看不清楚,但我却能看见一对暗蓝色的瞳孔正朝上仰视着,如果我没看错,就是在窥视着我们的房间。
“汪汪!”
这时候,旅馆家院子里的狗突然狂吠了起来。那树下的影子便恋恋不舍地飘进了树林里,彻底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看样子,这应该是个亡魂。
可我们初来此地,一没和人结仇,二没露富,三也没冲撞什么坟茔庙宇,怎么会有魂魄找啦呢?会不会只是巧合?
我嘀咕着关上了窗子,回到地铺重新躺下。
奴柘幽幽道:“妖爷,还送我走吗?”
“不送了!”我哼声道:“但你得明白,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
“放心吧,我的嘴巴紧着呢!”奴柘道:“比如,你们俩今天分床睡这事,我最多也就和宋叹说一说……”
你大爷的,我也是天真,竟然还指望着它闭嘴。
囫囵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刚一下楼,没想到就从店老板嘴里只知道一个消息,昨晚上,麻婆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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