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栩与席昭延平视着,深邃的面容阴沉,像生气,又不明显。
但在席昭延话说完后,他瞥了一眼一侧的护士,才开了口:“不愧是律师,口才不错。”
话毕时,只见那假护士突然敛起眉峰,抬手做出攻击的姿势直冲席昭延。
而男人头都没回,抬手再转臂,下一秒,就听见“呃”的一声吃痛,那护士的脖子被他当鹅一般的,狠狠扣住了。
假护士本还算红润的脸色顿时泛了青,两只手拼命的想把席昭延的手扯掉,却用不上力气。
白栩神色猛变,在他朝席昭延走近的那一刻,那假护士突然张了张嘴,一翻白眼没了意识。
席昭延姿态从容的将手一松,女人入软了的面包似的,跌在了地板上。
“看来是我们席氏太低调了,”席昭延也步步朝白栩逼近,“才会让你和贺凌舟如此自负,用个女人就想来算计。”
白栩停住了脚步。
他突然想起了上次慈善夜,这个儒雅的男人浑身是血的样子。
他……
或许比席砚琛还恐怖。
白栩的表情露出了一副不甘的恐慌,爆出了一句英文。
意思是,你们兄弟俩真他妈是怪物!
席昭延收住刚才的冷肃模样,恢复了他惯有的亲和笑意,语气也平和:“等会儿雪雪会过来,如果看到白总像垃圾一样的躺在门边,对您在她心里的形象不太好,所以……”
“时间不早了,白总回吧。”
白栩喉结滚了滚,挽尊似的说了句“给我等着”,然后走了。
席昭延瞥了一眼地上昏迷的女人,拿过她脱在一边的白大褂扔在了她身上,盖住了她的身体,然后去卫生间洗手去了。
总觉得手滑腻腻的,就像碰过海带的不适感。
而算计失败的白栩一脸阴狠,带着情绪开了门。
不料他刚出去,就见季雪在房门斜对面的长椅上坐着。
两人对上了视线,白栩一怔,而表情平静的季雪却猛然露出了紧张的神色。
她站起身,表情从戒备到敌意再到慌张地说了三句话:
“白栩?”
“你怎么会在这儿!”
“你把我老公怎么样了!”
而不等白栩说话,她就迈开脚步冲过去,并狠狠把他推了一把,声音拔高到近乎尖锐,眼睛也红了:“我告诉你白栩,曾经我喜欢你的时候你不知道珍惜,现在以后,就是下辈子,我也不会再多看你一眼!”
“如果你非要用这种极端的方式,伤害席昭延企图让我们分开,你的目的也不会得逞!”
“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生是席昭延的人,我死是他是鬼!”
“他要有个三长两短,我杀你,我再去死!”
白栩看着她丰富的表情,眼眸垂了下来。
他无动于衷,季雪还觉得不解气,又把他从病房门口推远了一些,匆匆进了房门。
白栩的目光追着她的背影。
喉结又滚了滚。
她的背影都看得出着急。
更甚者,马上他就听见季雪着急的大喊:“席昭延!”
在卫生间刚洗完手,正在擦手的席昭延听见她的喊声,正要开门,可进去没看到他人影的季雪,又着急的冲了出来,“白栩,你把我老公藏哪里去了!”
白栩的表情黯然着,神色染上了几分忧伤。
而马上,季雪身后传来了席昭延的声音,“我……上了个卫生间。”
季雪猛地转身,全然不顾白栩的死活,一双漂亮的眼睛在席昭延身上上下来回的打量,“白栩没伤害你吧?”
席昭延笑的那么耀眼,“有我老婆给我做铠甲,谁能伤害得了我啊?”
这个时候,季雪才瞄到,地上疑是躺着个人。
“那是!”
席昭延错开季雪,看着外面的白栩,温柔道,“白先生担心我住院无聊,过来看我时,找了个小丑,给我演了一出戏,我看得挺开心。”
季雪听懂了。
白栩虽然只能看到她的背影,却也看到她垂下了头,那副姿态伤感又觉得失望。
他或许知道季雪要说什么,抿了抿唇,低头走了。
但他还是听见了季雪说的话。
“这个世界,什么时候女孩子才能不被人压迫啊。”
“月月,婳婳,我,还有……她。”
席昭延把季雪抱进了怀里,“我的事务所,拯救了很多女孩儿,积水成河,总有一天。”
季雪从他怀里抬起头来,“所以你把我放在你父亲那里,是你猜到白栩会来?”
席昭延,“差不多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对白栩下头的缘故,我怎么从没发现他这么幼稚肤浅,用的这些手段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吐槽。”
“倒也不能这么说,”席昭延还在为白栩挽尊,许是因为认可他对季雪的那几分真心,“不一定领头人才是那个聪明绝伦的,毕竟一个成功的事业,需要很多人才辅助才行。”
季雪笑,“明白,帝王与军师的区别,好的军师,能把一个资质平庸的王公子弟,扶持成一个不错的帝王。”
席昭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嗯,是这个道理。”
初秋的深夜凉的厉害。
白栩走出住院部后,蹲在大厅的门前,望着满天星辰给贺凌舟打了个电话。
那头的男人在车里睡的迷迷糊糊,“有病啊,这个时候打电话。”
“我失败了。”
白栩笑道。
笑着笑着,眼尾湿了。
“贺凌舟,我失败了。”
“我还是不甘心我败给了席昭延,可是那个男人,真特么棘手……他不知道还有多少底牌没亮,这种感觉,真操蛋。”
说到这里,他低下头,把头埋在了膝盖上。
喉骨里传来了抽泣声,“我感觉不到我拥有着什么了,尊严、骄傲……”
听到白栩这样的声音,贺凌舟清醒了。
他透过车窗,看着青舍田园风的墙壁,手心突然发凉。
他会不会也……
白栩的抽泣声占据了整个听筒。
贺凌舟滞了良久,突然打了鸡血似的,下了车“砰砰”的敲响了青舍的大门。
顿时院内传来了大黑二黑的吠声。
他亦看到二楼三楼有房间亮了灯。
没人来开门,他就继续发狂的敲,恨不得立即把门给敲碎!
几分钟后,席砚琛给他开了门。
这个时候都凌晨三点了,而席砚琛还装束整齐,好像没往床上沾过似的。
“你怎么大半夜发神……”经。
他的话还没说完,贺凌舟就冲了进去,在人院子里大喊:“容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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