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做的好,会招来人眼红,从而惹来麻烦,这在意料之中。
这铺子是吴巡检帮忙找的,他又请巡街的衙役多多照看。有几次有痞子来捣乱找麻烦,都轻而易举地化解了。
吴文慧又每天都去点心铺子帮忙,几乎都知道真好吃糕点铺子是有吴巡检撑腰的,一般的小混混儿应该不敢去捣乱才对。
钱老太‘咕咚咕咚’喝了一杯蒲公英茶,道:“今天一个胖子来到咱们店里,转了一圈儿,就说要买咱们的点心方子,还暗示说,他上面有人,若是不卖,就让咱们关门大吉。”
上官若离眉头微蹙,“上面有人?他是谁?”
李氏笑了笑,道:“娘没等人家说完,就把人给骂跑了。”
上官若离无奈,道:“若那人真有些势力,一定还会出现的。”
钱老太一听,“确实这么个道理,我得给他们说说,谁要是透露出点心方子,我就把她扫地出门!”
说完,就风风火火地将家里人都叫过来,一顿训话。
这种事关自家买卖的事,大家都知道厉害关系,都保证不会上别人的当。
大家都警惕起来,弄的还怪紧张的,但一连几天,那人却再也没去点心铺子。
正当大家觉得那人应该知道他们上边也有人不敢再来时,蒋鹤轩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来拜访了。
蒋鹤轩是蒋氏一族的族长,又是里长,还当过官,自视甚高。除非容川来,从来不与东周家这些外来户来往。
所以,他这次来,让大家都很意外。
钱老太一看那胖男人,脸就黑了,“你说的上面有人就是蒋族长?都说了我们不卖方子,你们还想强买强卖不成?”
蒋鹤轩被钱老太那种逼视的目光看的有些恼羞成怒,冷声道:“我只是做个中间人。”
那中年男人笑道:“大婶子,您误会了,咱们合作有很多方式的嘛,您看,能不能请您家当家的来谈?”
钱老太冷哼一声,让五郎将在屋子里读书的东溟子煜叫出来。
东溟子煜将蒋鹤轩和那男人让到堂屋,落了座,开门见山地道:“不知二位来意如何?若是为了点心方子,就莫要多谈了。”
蒋鹤轩臭着脸介绍道:“这位是许老板,县丞的大舅兄,在奉城开点心铺子。我只是带个路,生意上的事你们自己谈。”
若是纯带路,以他的风格,叫个下人或者族人来就是了,亲自来,就是想暗戳戳地施压,毕竟东周家可是在他的地盘上。但因着容川的关系,他不会多说什么。
东溟子煜敷衍地抱了抱拳,“许老板,原来是县丞的大舅兄,失敬失敬。”
许老板没在他的神情里看到尊敬,假意客气道:“不敢当。”
县丞是蒋氏族人,跟蒋浩广是同一个曾祖父的堂兄。俗话说铁打的县丞,流水的县令,是以县丞扎根本地,很多时候比县令的势力还大。
而且,许老板还有奉城大官的关系,自认为后台虽然不如容川,但促进与东家合作应是绰绰有余。
不是有句话叫‘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吗?
容川二公子现在去了千里之外的京城,年龄又小,能不能顾上他们还不一定呢。
东溟子煜懒得跟他虚与委蛇,道:“许老板有话直说吧,天色不早了。”
许老板被噎得不轻,这是赶人呢?
面上却是笑呵呵地道:“听说真好吃糕点铺子的生意很好,蛋糕和字糖都卖到奉城去了。我也品尝过,确实美味,就想着你们若是能将铺子开到奉城就好了,定能发大财。”
东溟子煜想了想,道:“我们的点心都是当天做,当天卖完。最耐放的,也是头天晚上做了。奉城离的远,开铺子不方面。”
许老板笑道:“正好啊!这不是我来找你们合作了吗?是卖方子,还是用方子入股分红,都行。
我姐夫是这柳林县的县丞,还是南溪村的,都知根知底,绝对不让你们吃亏。另外,我那大女婿是奉城教谕,正管着科举呢……”
他后面的话没说,但那意味深长的语调儿带着心照不宣的暗示。
提着茶壶在门口偷听的钱老太进来,道:“你这是威胁我们?还是想让我们走歪门邪道儿,让你那女婿透题给我们四儿?”
蒋鹤轩瞥了钱老太一眼,一副懒得与你这妇人解释的神态。
许老板被噎的够呛,但为了买卖,还是绷住了表情,尴尬地笑道:“大婶子,透题这事儿可不行,但照拂一二还是可以的。这科考里面的门道儿啊,您不懂,反正,我不会让你们吃亏就是了。”
钱老太提着茶壶,也不给他们倒茶,“这个光我们也不敢沾,您请回吧,我们也不卖方子,也不会用方子入股。”
许老板看了东溟子煜一眼,见他不说话,耐心地对钱老太道:“你们一个小柳林县的小铺子,规模实在太小。我在奉城周边的小镇都有铺子,这买卖不做大了多亏?若是咱们合作了……”
他开始唾沫横飞地描述合作后的美好画面,两眼放光,好像金银元宝在面前飞似的。
东溟子煜和钱老太听的兴致缺缺,都不以为然。
他现在就用势力施压了,将方子交出去,还有自家什么事儿?他搞个假账本儿糊弄糊弄,他们没权没势的,难道还去查人家的账?难道为了这点儿小事儿去京城找容川做主?
再厚的情分也有耗尽的时候,不能用在这种小事儿上。没有那么大的肚皮,就别想一口吃个胖子。
钱老太果断地摇了摇头,“我们不会将方子外传,请回吧。”
许老板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有钱你不赚?大婶子你咋回事?”
钱老太很洒脱地道:“钱哪挣得完?对不住了,请回吧。”
许老板也不想跟这老太太掰扯了,看向东溟子煜,“兄弟,你的意思呢?”
东溟子煜道:“我家我娘做主。方子不会外传,但如果你的铺子想卖字糖和别的糖果,可以从我们这里拿货,给您低价。”
钱老太也道:“对对,糖果类放的久,你可以在我们这儿拿货去卖。”
许老板冷下了脸,气冲冲地走了。
等他们出了门,钱老太道:“这明显是冲着方子来的,拿我们当傻子呢。”
东溟子煜冷声道:“他是不会死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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