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她,陈妈迎上她说:“少奶奶还没吃晚饭吧?我这就帮你把饭菜热下。”“天翼和小星星呢?”“少爷还没回来,小美在玩具房陪小少爷玩在。”陈妈接过她的外套,帮她挂上。顾素素心不在焉地哦了声,准备先去餐厅吃饭。这时外面有汽车声,也有车灯的光亮闪过。陈妈走到门外,转头对顾素素说:“看来是少爷回来了,正好可以一起吃晚饭。”顾素素原本只想简单地吃点,就回访继续赶设计稿。但秦天翼也刚好回来了,这顿饭吃起来就没那么简单。果然是秦天翼从车上下来,大步走进来。顾素素没有像陈妈那样迎接他,而是自己直接走向餐厅。秦天翼腿长,几步就追上她问:“你也是刚回来?”“是啊。”顾素素坐在餐桌前回答他。秦天翼冷哼了声,坐在了她对面的位置,似带着嘲弄的语气说:“你还真是把工作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又在公司里加班了。”顾素素只觉他每次的说话方式都让人很不愉快,不过她没生气,只在心中轻叹,幸好自己一直没放弃独自的生存能力。他看似要把她永远禁锢在身边,总不同意和她离婚,其实早就有了要同她离婚的打算。这个男人的心思太深沉太可怕,打算把她驯服后再抛弃她。“嗯,为了生计。”秦天翼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难看,“我养不起你们吗?”“没有,养得起。只是谁保证不会遗弃宠物呢?”顾素素平静的回答他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顾素素话还没说完,陈妈已经将热好的饭菜端了上来。她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拿起碗筷抓紧时间吃饭。说实话她回到秦天翼身边后,倒没察觉出秦天翼在外面还有别的女人。他偶尔会夜不归宿,或是喝醉了很晚回来,可她感觉那不像是跟什么名门千金在交往,倒像是去了风月场。秦天翼也没再说话,他们沉默着吃完了晚餐。饭后顾素素想要回房间赶自己的事,可秦天翼却强拉着她去花园,开门见山地说:“我有事和你说。”顾素素只好跟他去了花园,陈妈送开了消食的茶和水果。秦天翼坐在花园里欧式的藤椅上,也示意她坐。顾素素快速坐下,“到底有什么事要说?”“你今天怎么了?和平时不太一样。”“我很正常,也不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秦天翼突然又说:“今天你在公司遇到雅璇了,她和你说了些什么?”顾素素一想到秦雅璇说得那些话,就心里堵得慌,还是忍住了那种烦闷,直视他说:“她也没和我说什么,就是希望你给他们留条活路,不要太狠了。”“这是她让你带的原话?”“对。”秦天翼一贯平静的表情有了微微的波澜,顿了顿说:“没把他们送到大牢里去,他们该知足。”顾素素抿了抿嘴,觉得自己其实根本还不了解秦家的那些事,没有发言的资格,不过秦雅璇让她带的话,算是带到了。“这是你的事,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回房了吗?”秦天翼喝了口茶,不着急地说:“还有件事我想问你。”“问吧。”“在你两年多前离开秦家时,奶奶是不是把有关艾书南的犯罪证据交给你了?现在在哪里?把它给我。”顾素素不由怔住了,他要不提这事,她都已经给忘了。“你想做什么?”“还能做什么,要收购艾氏集团遇到了些阻力,你手上的那份东西可以用的上。”“可你为什么非要收购艾氏集团?对你来说不过是个小集团,收购成功了又有什么用?”秦天翼轻笑道:“你不懂。收购成功了给你艾氏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这个是你应得的。”“我对着不感兴趣,也不想要。我只想问你,要你收购成功了,艾书南他们会怎么样?会做牢,还是会流落街头?”秦天翼像能掌管一切的神一般,看向她说:“你想让他们怎么样,我就会让他们怎么样。到时该他们跪在你的面前来求你,你有什么怨气都可以还给他们。”顾素素一想到秦天翼所描述的那种画面,就无法接受。以前她也曾想过用最狠厉的手段报复他们,让他们知道当初他们没有好好对她,是多么错误的事。可当她冷静下来时,觉得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就算让他们跪下来求她,那也不会发自内心的把她当亲生女儿来疼爱,只会让他们畏惧她。这不是她想要的,即使做到了,自己也不会快乐。“我和你不一样,我没有什么怨气,也不想找他们报仇。”“这个随你,但那份东西在你手上没有用处,不如给我。你想要什么,我可以和你交换。”秦天翼以谈生意的口吻说。“你知道我最想要什么,和你离婚。”顾素素脱口而出。秦天翼这次二话没说的答应了,“可以,你把那份东西给我,明天就找律师拟定离婚协议。”顾素素恍若在做梦,楞楞地看着他,没想到他居然答应了。秦天翼懒得看她的表情,问:“可那份文件在哪里?”顾素素好不容易发出声音说:“我得仔细找找,先前没想到这份文件还有用,不记得放哪里去了。”“好,给你一晚上时间找。”说着他已起身,随即离开了花园。顾素素还楞然地坐在原地,没一会就听到外面有车子发动的声音。秦天翼又出去了?其实她记得老太太给她的那些文件在哪里,就在她行李箱最底层的布料里。她特意将那层布料剪开,把文件放进去后又用同色的线缝上了。可刚才她只是随口一说的条件,没想到秦天翼会立刻答应。看来他果然是准备要和她离婚的,她心中说不出的失落。还有就是把那份文件交给了秦天翼,艾家就会彻底完了,这不是她真想看到的。到底要不要交给秦天翼,换取自己的自由?她的心中此刻万分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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