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时，素素正要离开工作室，接到了黄太太打来的电话，约她晚上一起去应酬基金审批部门的人。素素欣然答应了，按照黄太太说得地址，驱车来到一家私人会所。她还以为是大家一起吃顿饭，没想到是在这种会所里应酬。以前她在类似的会所里打过工，知道这种地方一般不是什么正经位置。素素心里有点忐忑地走进会所，发现里面并不像她以为的那样乌烟瘴气，装饰高雅还很清净。她走到前台报出了黄太太的名字，立刻有服务员过来将她领到一间包房里。素素一路走到包房门口，奇怪这里的服务员全是清一色的帅哥，竟没有一个女性服务员。她到了包房里，看到了余太太、黄太太，还有个第一次见的中年女性。她们三人已开了瓶红酒，正聊得起劲，看到门被推开，都望向走进来的素素。黄太太连忙起身来到素素跟前，对那位穿着灰色职业装，戴着黑框眼镜的中年女人介绍道：“田主任，这位就是我们跟你说得秦太太，这次孤儿院基金项目的发起人。”“久仰大名。”田主任站了起来，伸出手来，“秦太太是著名设计师，又还热心慈善，真是难得。”素素与她的手机交握住，笑着说：“不敢当，比起黄太太、余太太，我实在有愧。孤儿院的项目也是因为我自己在那孤儿院长大，看到院长有难处才会尽力帮忙。”黄太太又对素素介绍说：“田主任是各项慈善基金的主要审批人，今晚你们认识了后，有什么你以后就可以直接田主任沟通。”素素点了点头，对田主任说：“那烦请田主任多在这项目上费心。”“都别站着了，坐啊。”坐着的余太太对黄太太使了个眼色，招呼她们坐下。素素坐在了田主任旁边，想趁今晚的机会了解清楚慈善基金的审批流程，和要注意的地方。这时服务员端来了点心、水果和小吃，黄太太给素素也倒了杯红酒。余太太在服务员耳边小声说了什么，素素和她坐得远没不清楚，想着应该又点了些餐品吧。素素和田主任碰了碰杯，抿了口红酒，问：“申请书您看到没，还有没有需要补充递交的资料？”黄太太忙扯了扯素素，说：“秦太太，今晚别扫了田主任的兴，我们一起玩得开心才是最重要的。”田主任抿嘴笑了笑，时不时望向那扇门。不谈慈善基金的事，素素也不知道该聊什么了，只有拿起块甜点，放进嘴里慢慢吃着。她一块甜点还没吃完，只见门被再次推开，一下进来四个帅哥，穿得都很花哨，比端茶送水的服务员还要帅气。帅哥们跟黄太太她们很熟，一进门就各自选定了人，坐到了她们中间。“黄太太，有些日子没见你来了，把我都忘了吧。”有个长发帅哥挽住黄太太的胳膊撒娇道。而坐在田主任旁边的短发长脸帅哥，应该也是认识田主任的，直接翘着兰花指摘掉了田主任的眼睛，嗲声嗲气地说：“田姐，人家都和你说过多少回了，不要戴这种黑框眼镜显老气啊。”“对，对，我都忘了。”田主任捏了把这帅哥的脸说，“太忙没时间去换眼镜。”“下次不许戴这眼睛了。”那帅哥拿出手机说，“我们加个微信，你有空时我陪你去逛街，让你从头到尾都焕然一新。”田主任说了声好，就和那帅哥打情骂俏地加微信。素素已恍然明白这家什么会所了，有些坐不住的只想赶紧离开。可坐在她旁边的帅哥竟在她衣服上嗅来嗅去，眼看要嗅到她脖子了，吓得她腾地站了起来，问：“你在干什么，离我远点。”她此话一出，包房又瞬间安静了下来，大家都看向了她。素素旁边的帅哥一脸尴尬地道：“姐，我只是好奇你用得什么香水，这味道可真好闻。”素素只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天呀，要知道是这种应酬，她打死也不会来。黄太太忙帮她打圆场解围说：“田主任，秦太太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还不太习惯，别介意。”“哦。”田主任笑了说，“我第一次来时和她一样，以后多来玩几次就好了。”“对，对。”余太太附和道，把自己身边的帅哥也推向素素，说，“你们今晚多照顾秦太太，让她好好放松放松。”“知道了。”那长发帅哥对其他人使了个眼色，四个帅哥全围住里素素。有人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有人脸都凑过来了贴着她的衣领，还有个试图搂住她的腰……素素忍无可忍地大喊一声，“都走开！”一把推开这些人，拿起自己的包，招呼也不想打了，直接冲了出去。黄太太立刻向田主任赔小心，也出了包房追上她。“秦太太，你别跑啊！”黄太太脸色很差地拦住她说，“田主任就好这一口，既然来了怎么也得应酬下，不陪着田主任玩，她认为你不给她面子，你还想不想建这慈善基金了？”素素紧紧捏着自己的包，说：“可我对这实在没兴趣，我……”她想到这慈善基金的筹建就差最后一步了，又有些犹豫，可她真得不会这种逢场作戏。黄太太看出她的犹豫，拉住她说：“我看你就是心里负担太重，这里就是上流贵妇找乐子的地方，很隐蔽的。我和余太太经常来这里，老公都没发现过。你要这个样子就太不入流了，将来慈善事业还怎么发展。”素素无法理解地道：“做慈善还得应酬这些？”“你以为呢？”黄太太说，“成立慈善机构和成立公司没什么区别，方方面面都得照顾打点到，毕竟涉及到大笔资金，又是通过筹款的形式，审核什么都格外得严，不和相关部门搞好关系，什么事都办不成。”黄太太拉着她回包房说：“别想太多，不过是逢场做戏。男人可以在外面找乐子，我们凭什么就要没日没夜的端着做贤妻良母，放开点。我觉得那混血帅哥还不错，有他陪你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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