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22日,第四轮谈判开始的第8天,议题终于来到了所有人都最关心的人工智能。
可以说这是所有人都最关心的一项议题,甚至可以直接影响整轮谈判的最终走向,如果双方能在这项议题上达成一致,之前再多的争议都可以化解,可若是谈崩了,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还能否落地富平市就要打上个问号了。
为表重视,分管工业的副省长刘建群亲赴富平参与了这一次的闭门会。
陶氏杜邦那边,董事长拉夫·弗格森也将以视频连线的形式加入会议。
下午两点,谈判双方准时走进会议室,先在中间握手,再绕着椭形桌分列两旁落座,就好像严阵以待的两支军队,没人寒暄,也没人说笑,严肃的气氛跟之前几天的闭门会完全不同。
“希金斯先生,你们的人都到齐了吗?”秦烽代表富平市政府发问。
汤姆·希金斯点点头:“当然。”
秦烽看了一眼旁边的巨大显示器:“拉夫·弗格森董事长取消视频参会的计划了吗?”
“没有,董事长先生会在合适的时候加入会议。”汤姆·希金斯回答。
“OK,这是你们的自由,那我们现在可以正式开启谈判了吗?”秦烽礼貌地问道。
汤姆·希金斯很有大佬风度:“开始吧。”
谈判开始,双方保持着默契,都没有直奔主题,反而是抛出一些无足轻重的问题,反复试探、反复拉扯,会议气氛也逐渐从平静走向了激烈。
半个多小时过去,汤姆·希金斯打断了属下的发言,直视着秦烽的双眼:“秦先生,让我们结束这无聊的语言游戏吧,浪费时间可不是美德。”
“正有此意。”秦烽从善如流。
汤姆·希金斯提高了音量:“我们都清楚今天这场谈判的核心议题是什么,也都知道是什么影响着超级化工综合体项目的推进,那我就直说了,秦先生你承诺过的大水牛2.0版本呢?它真的存在吗?”
此言一出,全场目光都集中在了秦烽的脸上,就连己方的代表们也都看着他,因为大水牛的开发进度属于高度机密,所以只有极少数几个人知道详情,基本都是杨家国夏安甫这个级别的领导。
“当然。”秦烽谈笑风生:“大水牛2.0的开发工作已经顺利完成,我们也妥善安排了验证环节,这一点希金斯先生和各位都不需要怀疑。”
汤姆·希金斯听到验证环节立马眼前一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验证环节?”
“随时都可以。”秦烽话锋一转:“不过在验证环节开始之前,我们需要跟贵方就某件事达成一致。”
汤姆·希金斯没有急于答复,而是和己方的代表们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才点头:“什么事情?”
“关于MCR和大水牛的知识产权问题,它们本来应该是两件事,但对于今天这场谈判来说是一件事。”秦烽朗声开口。
听到这两个敏感的关键词,汤姆·希金斯的眉头明显紧皱了一下,迟迟没有做出回应。
见汤姆·希金斯没了动静,富平市这边的代表们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生怕陶氏杜邦那边不接招。
过了一会,汤姆·希金斯终于开口:“秦先生请继续。”
秦烽点点头,一边竖起两根手指一边淡定开口:“如果贵方同意向大水牛开放MCR的学习权限,我方将允许贵方注资欢智未来,但前提是让欢智未来回购那40%的知识产权;反之,我方将直接启动回收知识产权的程序。”
什么?!
陶氏杜邦代表团瞬间炸了窝,就连汤姆·希金斯的脸色都难看得很。
MCR可是陶氏杜邦的命根子,大水牛2.0的影子还没看到呢,秦烽就要掏人家裆间,换了谁都会生气的,更何况秦烽还威胁要回收知识产权,这已经不是下马威了,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啊!
汤姆·希金斯说道:“秦先生,你们这样做未免太不尊重我们陶氏杜邦了,陶氏杜邦从来不接受任何威胁!”
秦烽摇摇头:“希金斯先生你误会了,我们龙国有个传统,叫把丑话说在前头,我把我方的真实想法在验证环节之前就向你们挑明,这叫做示人以诚,不是不尊重,而是相当尊重,正好还可以让你们在验证环节期间有充分的考虑时间。”
汤姆·希金斯眉头紧皱,对方说的明明是英语,但他为什么有点听不懂呢?
“秦先生,我方的知识产权是从叶倩女士手中购得,并没有任何隐藏附加条款,因此不论是你方还是欢智未来的许博士,都没有资格向我们启动任何回收知识产权的程序。”爱德华·林顿这只老狐狸跳了出来。
“是的,可能是我的英语不够好吧,我所说的启动回收程序不是法理上的程序,而是我方的意愿,换句话说,如果贵方最终还是拒绝开放MCR,那我方将不惜任何代价地回购大水牛的知识产权,这样讲够清楚了吗?”秦烽认真说道。
爱德华·林顿笑了:“秦先生,我们当初是以五百万龙国币的价格购得的知识产权,但如果你想从我们手里买回去,那肯定不会是这个价格了。”
秦烽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我们有心理准备。”
汤姆·希金斯抢先说道:“我不理解,贵方为何如此纠集大水牛的知识产权归属,说实话,这很不职业。”
“因为你们当初是用了非常不光彩的手段从许博士手中夺走了那40%的知识产权,大水牛就相当于他的亲生孩子,他接受不了,如果这件事不能解决,那我们合作的基础就没有了。”秦烽解释道。
“天呐......”汤姆·希金斯一脸无语。
爱德华·林顿眼珠子一转:“我建议我们还是先搁置争议,等验证环节结束再说。”
“可以。”秦烽表示赞同。
陶氏杜邦代表团那边一顿操作,会议室里的巨大显示器亮起,拉夫·弗格森充满沧桑的老脸瞬间出现在屏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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