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出别的什么味儿?
郑志国脸色难看,后背出汗。
凌云峰这是什么意思。
他装作听不懂,看向旁边记录员。
“小王,把我带来的茶叶,给云峰同志沏一杯。”
记录员赶忙答应着,出去沏茶了。
凌云峰又看向刘钊,“刘部长,您是京都人?”
刘钊摇头笑道:“不是,我是西北人,小时候家里穷的,学费都是全村人凑的,好不容易考到京大,靠着多年勤工俭学,勉强在京都安身立业。”
“真的很了不起,很励志。”凌云峰点点头。
“要不,辛苦您帮我去跟辛老师请个假?我无故旷课总归是不太好,今天班级还有联欢会,需要我组织。我是党支部书记,班里大事小情都离不开我。”
刘钊虽然从京都来,但是他没有什么派系,消息渠道也比较闭塞。
他甚至不知道凌云峰和辛司晨的背景,更别说魏语嫣、宋聘婷她们。
他和郑志国坐在这里,完全是两种心态。
刘钊也不是一无所知的书呆子,他听出来凌云峰的言外之意。
“好,我正好有事要问詹校长和辛院长,我先出去一趟。”
刘钊起身就走了。
郑志国隐隐有种不安。
凌云峰的笑,不像好笑,使劲在憋着坏。
他自问没什么把柄和错事。
凌云峰要做什么?为什么会用这种看向囊中之物的眼神看自己?
“郑书记,你家不光茶叶好,衣柜也不错。”
郑志国身体一僵。
“你说的什么胡话?我家什么衣柜?我们家住的老市委家属院,衣柜破旧……”
郑志国话语一顿,下意识停下自己的解释。
他为什么要跟凌云峰解释这个?
凌云峰把一切尽收眼底,神态一变,反客为主。
“郑书记,你不会以为我把他们都支出去,是为了跟你唠家常吧?”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说的不是老市委家属院的那套老房子,而是公安局家属楼的新房,独属于你个人的小公寓。”
凌云峰不慌不忙的话语,吓得郑志国两腿发抖。
“我跟着公安局团购一套房怎么了?离我们单位近,有时候加完班过去休息一下,这也不行吗?我都做到纪委书记了,上班快三十年,手上有几套房也要被你查?”
郑志国语气不善反驳。
心里想着没必要跟凌云峰解释,下意识还是解释了许多。
“别急眼啊,我就是夸你衣柜好,怎么还生气了。”凌云峰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能不急吗?
能不生气吗?
因为衣柜里,满满的钱!
全是美金!
之所以选在公安局家属院,就是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凌云峰他怎么知道……不,他不知道!
“你搞搞清楚,现在是我在调查询问你!不是你审讯我!”
郑志国嘴角上扬,眼睛发亮,认为自己找准了出发点。
“而且,你已经不是公安局的领导,更不是警察、纪委工作人员,你有什么资格审我?”
凌云峰挑挑眉,“我是没有资格,但是,万一有正义的人民群众举报您了呢。他们非得要查个名堂,我有什么办法。刚才的问题,我不问,还有别人问啊。”
郑志国,“!!!”
“人呢,无论走到什么岗位,当了多大的官,最重要的是不能失去本心。不该拿的别拿,不该做的事别做。伸手必被捉,郑书记,你说对吗?”凌云峰点到为止。
他话音刚落下,去泡茶的小王和刘钊都回来了。
郑志国感到坐立难安。
凌云峰绝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些话,是谁查到了那些钱?
还是在诈他?
他现在该怎么做,才能洗清嫌疑?
刘钊一进房间,就觉得郑志国和凌云峰神色不对劲。
可具体怎么不对劲,他又说不出来。
总感觉凌云峰掌握了主动权,倒像是凌云峰在审讯郑志国似的。
刘钊继续刚才的话题,“程淼和你之前是不熟悉,但据我所知,在你帮她解围后,她和你关系依旧不好,后来怎么矿山生态公园还是选择跟她合作了呢?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交易?”
什么内幕交易不交易的。
郑志国在一旁坐立难安,烦躁的要命。
他真想马上就走,恨不得分分钟回家看看自己的衣柜。
里面的钱,他可是一分也没敢花!
可偏偏刘钊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还有许多问题要询问。
貌似短时间内结束不了,让郑志国恨得闹心死了。
凌云峰笑了笑,也慢声细语回复。
“我们现在也只是普通合作伙伴关系,连朋友都算不上,通话记录和信息记录你们随便查。”
“之所以合作,也是为临平县发展考虑,矿投集团毕竟是国企,旗下几万名矿工,拥有许多矿山资源,我不可能说不合作就真的不合作。”
“之前说不合作,也只是一种商业策略,为了更好地谈价,占据主导地位……”
凌云峰交代的事无巨细,郑志国越听越心急,迫不及待就要回家。
刘钊仍旧按照他们之前敲定的大纲,发出询问。
郑志国受不了,他打断刘钊,唐突地问道:“程淼给出了什么条件,让你同意合作?你们一定是有利益交换!”
凌云峰笑道:“什么利益交换?美金吗?”
“矿投集团资源得天独厚,又有政府背书,国企信誉保障,不跟他们合作,跟谁合作?”
“跟商会集团?那你们不就更有理由,说我徇私了吗?京都商会会长时景瑞是我未来大舅哥,你们不得说我假公济私,运用职权给他谋利?”
凌云峰的话打断了郑志国的问话节奏,他本想速战速决的,没想到被凌云峰给呛住了。
“这不就是吗?你自己承认了,未来大舅哥,以权谋私!”郑志国敲桌子。
“瞧您说的,您怕是忘了,时景瑞成立商会集团,以及和我们合作的时机、条件吧?当时可是签好框架协议的矿投集团,弃我们而去,让我们贷款三十亿,且项目无法正常进行。”
“明确的说,他们不仅没谋利,还冒着风险,倒搭资金。我还说他们大公无私,义务奉献呢!”
“郑书记,谁主张谁举证,既然你们认为我们有利益纠葛,那就拿出证据呀!”
凌云峰轻飘飘一句话,郑志国人麻了。
他要是有证据,早就直接抓人了,还用在这儿费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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