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行箱里呆久了，疯子已经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现在被人从旅行箱里放出来，他眯起眼睛看着坐在桌边，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笑容可掬的老者，心里一寒，仿佛意识到什么，便扭动着身体，呜呜地喊起来。
老者叹了一口气，做了个手势，站在旁边的汉子便走过去，把疯子嘴里的毛巾摘出来，退到旁边束手而立。
疯子深吸了一口气，满不在乎地说道：“暗王，这是真要下手了？看来我还是太高看你，原来也是个背信弃义的主！”
老者点点头，走到疯子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无奈地说道：“没办法，疯子，这些年你搞得事情太多了，已经被点名了，为了安全，只有把你交出去。”
“为了你的事，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真的，兄弟一场，舍不得、舍不得！”
疯子啐了一口，冷笑道：“老不死的，猫哭耗子假慈悲，现在还搞这套把戏。把我弄死了，你们也别想好，老子早有防备，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
“是吗？疯子，你准备的东西是这玩意吧？”老者把手一伸，旁边有人递过一个邮包。
老者把邮包拿在手中掂了掂，便丢在疯子脚下，轻声说道：“一共两份，还有一份藏在疯婆子那里，我没说错吧？”
疯子心生绝望，盯着脚下的邮包，转头骂道：“刀疤脸，混账东西，快给老子滚出来！”
老者摆摆手，淡淡地说道：“疯子，别埋怨了，兄弟一场，还有什么话要交代的，尽管提，能帮到的我一定满足。”
疯子把嘴一撇，呸了一口，有些不屑地说道：“老不死的，我疯子这些年也风光够了、逍遥够了，没白活一回，别废话，快动手吧！”
老者笑笑，拿手在面颊上擦了擦，拄着拐棍，摇头说道：“不行，走之前，你要把认罪书写下。材料已经弄好了，你照着抄一遍，然后写下名字，那样会死的舒服些。”
“你想得美，别做白日梦了！”疯子火了，瞪圆了眼睛死盯着老者。
老者从衣兜里拿出两张照片，拿到疯子眼前晃了晃，淡淡地说道：“疯子，就算不在乎疯婆子……你前妻带的两个孩子不想要了？”
疯子愣了愣，目光呆滞地看着照片，过了一会儿，才把眼睛闭上，怒声喝道：“暗王，算你狠，这样都能找到！你赢了，这个黑锅老子背了！”
“这就好！”老者拿手拍着疯子的肩膀，轻声说道：“疯子，放心走吧，我让人给那两个孩子存了点钱。不多，两百万，要是省着点花，应该够用了。”
“谢了，老东西！”疯子点点头，深深地看了老者一眼，转过身，又在几个人的押送下，坐进面包车，离开海滩，向市区方向驶去。
老者驻足良久，轻轻地摇头，拄着拐棍，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沙滩上，半个小时后，才钻进一辆宝马车里，消失在夜色之中。
凌晨时分，刀疤脸开着面包车，来到小区楼下，下车后，摸起一串钥匙，在手里掂了掂，走进熟悉的楼道，来到六楼，稀里哗啦地打开房门。
走进屋子，打开壁灯，他径直走到西侧的墙边，把墙上的挂画移开，拿钥匙打开保险箱，从里面摸出一个沉甸甸的邮包，走到沙发边坐下，点了一支烟，皱眉抽了起来。
没过多久，卧室的房门打开，穿着睡衣的女人走出来，倚在门边，看着沙发上的刀疤脸，惊讶地问道：“刀疤，怎么是你？疯子呢？”
“疯子没了。”刀疤脸狠狠地抽了一口烟，嘴边飘起淡淡的烟雾。
“啊？没了……”女人愣住了，拿手捂住嘴，软软地滑落下去，坐在地板上，轻声哽咽起来。
过了一会儿，女人抬起头，目光呆滞地问道：“刀疤，告诉嫂子，是谁干的？暗王、老二、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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