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悯
“怎么回事，这些人是怎么回事？难不过还要待我们整军，一战定胜负吗？”
牧阳率领全军，正惊而待发的时候，苦等半个时辰，眼睛都快干了，却见对方如扎营一般烧火做饭，心下微沉。
“呃？这不好吗？”副将不解，这即使是有什么阴谋，也让他们有了等待援军的时间了不是？
“好，自是好的！”
牧阳身子有些发软，瘫靠着城墙，“你难道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吗？能让十万蛮军忍住凶性临城而不攻，便代表了巫女同行！”
牧阳目中血丝弥漫，沙哑道，“而这代表了不惜一切的国战。”
副官一颤，目中骇然，“不不不！这不可能！我们明明没有听到神女的传迅…”
国战什么的副官不惧，但有巫女加入的国战，那TM的是什么，是神战啊。
百年前那一次的神战，几让东皇与西蛮到了十室九空的地步，青壮近乎死绝。
至于停战？怎么停？
神言之下，凡人如何反抗？
神威难视！
神女一旦发怒，千米之内，人尽化尸。若非上任东皇与西蛮之主各自自载于阵前，非战至死绝、分出胜负才可。
届时，两天之下，再无活人。
神战之下，战场不在于神，也不在于人，而是在于最后东皇与西蛮两个青天之下还剩几人。
神不入他天，灵亡人绝，神才输。
这，是上上代神女于自载之时，所发之言！故此，此后百年至今，阶级仍在，但土地，粮食方面真到了分天下之际，税收也低到尽无。
一切，只为了能更多地生下孩子！
为了，那近三百年一次的神战而备！
“但，但为什么，为什么神战会在今时而发？不是还未到三百年呜？”副官无力扶墙，四周听明白了两人的话的兵辛们，也是身子一软，无力瘫坐。
铛铛铛…
“不可能，不可能的~”
这是一个老兵，他已快到解甲年纪了，怎么还会···
“不不！我要回家、回家…”
几个年轻的更是在一阵不解茫然之中，冲下城墙。
这本逃兵一般的举动，此时却无人反应。
只有在几句喃喃之中，举目望向天空。
“为什么，为什么这次会轮到我？”
“我不服啊！”
……
“你们这孽，造的够狠的，这是完全不把他们当人啊～”
高空之中，在下方之人无法真视的地方，白世问了下方之人反应的原因后，忍不住砸舌。
“你难道不知道，下方之人也是人吗？你这么做···”
“呵呵！本便做为工具诞生，我又为何与之共情？”天女不解，“我之做为，与你们那个世界之中的游戏玩家一般无二，难道你们会因为考虑游戏中的N、NPC的不安、生死而不玩吗？”
“呃～”白世一愣，连忙摆手，“我们游戏中的NPC不过是一段代码…”
“哦？那你为什么会觉得下方之人，在我眼中不是一段代码呢？”天女撇了白世一眼，总觉得此人若非踏上了超凡之路，有了与牠交际的机会，那与下方之人也无太大差异，都是一个长长的虫子。
无生无死，自存在便是永恒，永恒的无用。若非牠的摆弄，这些生死两端已定的长虫子，牠实在想不出这些虫子还有什么作用。
“我，无语可说。”
白世无言，每一个人都只站在自己的感知、认知之下生活、作为。
这，本为天性。
“那，直接上？”
“不！”
天女摇头，摇望下方，“计划变了，牠也已开局，我需要你去挡下那些巫女，以让我的天女卫于西蛮横行。”
王对王，将对将，未来这场局胜负该由下方人类来决定的，毕竟他们双方一旦开战，若无变数，只有平局而言。
而若是白世此人出手，挡下巫女及其侍卫，便可让手下神女、不！天女深入西蛮，拿下一切。
“这次，终是要结束了～”
天女似是感慨，也是无奈。
牠手掌天权，却也如一个囚徒一般，囚于这一眼可至头的天地，望着这千万年如一的世界。
本来，牠若无智慧的存在，如若无思考的诞生，也许并无这些痛苦才是···
西蛮军队营账之中，巫女风赤着玉足，手中棒着一枚水晶球，望着天穹，目中有悲，“终究，要到了终结之时了吗？”
风身躯轻颤，不知为何。
“怎么？我们的巫女大人也会悲伤的吗？”帐内一具棺材之中，一具骷骸目中魂火升灭，讥讽不已，“这一天不是你们一直追求的终结之日吗？怎么？你看到的结局不好吗？”
“阿星大人，你为什么还要念着那些可悲的过去呢？事已至此…”风闻言强呼口气，压下心中思绪，走到棺材旁决，看着那是自小便见至今的骷髅，漠然开口。
“放心，你祖宗我，早忘了！”骷骸森然开口，扯出冷笑骨状，“只要我能出这棺材，我必定让你这身子尝尝这万军的滋味～”
沐星那怕只余骷髅，脑中的记忆中也在近八百载岁月冲刷之下，近忘了自己的一切。
但心中对于这一家垃圾的恨已混入骨与魂，不杀不报复，即使地狱也收不他心中之怒！“唉，冤冤相报何时了～”
风脸上悲色一闪，一道光华自水晶中闪过，骷髅便失去魂火，沉寂了下去。
“此战过后，天地当重回永寂！神啊，望您能怜悯下这苍生吧～”
……
大军主帐之中，鬼主与智者无言对饮。
砰～
“鬼主，你知此战一开，我族将会静寂几许？伤亡几何？”放下手中酒壶，直起那佝偻的身子，凝望鬼主。
“呵～终是忍不住了吗？我还以为智者你会沉默几天呢。”
鬼主摸着手中鬼面，这是他蛮族最古老也最重要的传承。
扭头对视智者那他未曾见过的怒容，鬼王脸上不知是笑还是哭，“怎会不知道？全部战死呗。
不止这十万蛮族勇士，连那正从西蛮四处汇聚过来的各大部族，也会死于此！”
砰～
“但那又怎样？即使死亡在前，即使你我，乃至于东皇那些软脚虾都知道，此次死亡毫无意义！但那又怎样？”
鬼主一把砸碎手中酒壶，好似一只走入绝境的头狼，死死瞪着蛮族智者、他的老师，“巫女明言，此乃神偷。你让我如何反抗？以我手中刀兵？还是我族百万男儿？真是、笑活！
连那刚出生的的幼儿，在见到巫女都自知闭嘴，那是刻入骨子、印入身体深处的卑微！
你，让我怎么拒绝？
啊~”
“唉～”
智者看这个样子的鬼主，身子也渐渐佝偻了起来。
他，也是如此的无力啊～
但，“至少，此事也不该在这个时候发生啊，明明还有近百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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