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陈文馨猝不及防,又气又急又羞又怒,边用力推边道,“混小子,放开我……”
“别说话,安静,别动……”张磊低低在她耳边急促道。
听张磊的声音有些异常,陈文馨觉得莫名,加上张磊搂地很用力,暂时不动了。
一会听到有人从他们身边经过。
半天张磊放开陈文馨,松了口气。
“你干嘛?”陈文馨瞪着张磊,很生气,这小子竟然趁散步的时候占自己便宜。
张磊伸手往后指了下:“你看那是谁?”
陈文馨看着刚过去的那人的背影,那背影很熟悉,楚恒,此时他背着手正不紧不慢往前走。
显然,楚恒是晚上出来散步的,刚才正和他们迎面。
“那不就是楚部长吗,怎么了?”陈文馨道。
“对,是他,不能让他看到我们在一起。”张磊平静道。
“我们在一起散步又怎么了?”陈文馨不解。
“我们在一起散步,说明我们关系不错,但他却一直以为,我和你关系一直是很坏,知道我对你一直不服,一直不想看到你好。明白了?”
陈文馨眨眨眼,半天呼了口气,似乎明白了什么,却还是困惑:“如此说,你在楚部长面前一直装作是我的敌人?”
“对。”张磊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陈文馨不解道。
“原因一句两句说不清,你只要知道这对你我都没有坏处就可以。”张磊道。
陈文馨怔怔看着张磊,心里突然一动,莫非这小子是出于自我保护的需要,才在楚恒面前如此表现的?或者是他想利用这一点达到自己的什么目的。
那会是什么目的呢?
看着楚恒渐渐远去的背影,陈文馨想不明白,却又感觉张磊似乎对楚恒带着什么心机。
“不散步了,回去。”陈文馨没有了散步的兴致,接着就往回走。
张磊跟在陈文馨后面,夜色里,他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
此时,景浩然家里,赵晓兰和景浩然夫人正坐在客厅边吃零食边热乎唠嗑,景浩然和骆飞在书房里边喝茶边聊天。
骆飞今晚特意带赵晓兰来景浩然家串门,他有心事和景浩然说。
坐了一会骆飞道:“景书记,前几天为了我的事,烦劳你亲自出面约安书记,我十分感激。只是那事,我们都被张磊耍了。”
骆飞开门见山,把秦川告诉自己的那事说了。
听骆飞说完,景浩然顿时来气:“我靠,一帮老江湖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耍地团团转,这实在是奇耻大辱!”
显然,张磊这么做,是要帮安哲分忧,帮安哲对付骆飞。
“那晚,我和安哲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知道张磊操作的这事不?”景浩然压住火道。
“这个不晓得。”骆飞摇摇头。
“如果安哲知道,他自然会表扬张磊的。”景浩然愈发恼怒。
“是的,这事想起来十分气人,张磊这兔崽子十分可恶,我咽不下这口气!”骆飞点头道。
“他一直就很可恶,不但可恶,而且可恨。”景浩然愤愤道,随后冷静下来,琢磨片刻道:“其实我不只是觉得你在这事上窝囊,自你到江州上任以来,在安哲面前,似乎一直很被动,或许说有些狼狈。”
“是的,景书记,在老安面前,我确实一直很被动,我一直努力想改变这种局面,但越努力却越狼狈。”骆飞有些沮丧。
景浩然端起杯子喝了口茶,缓缓道:“在江州,根据目前的情况,你和安哲都是性格强势之人,都想在常委内部和工作中占据主动,如此,你们的冲突和矛盾就很难避免了。
一般来说,两个性格强势的一二把手之间发生矛盾,占据主动的往往会是一把手。即便你在常委内部的力量不小,在江州官场的人脉资源丰富,也很难占据上风。”
骆飞有些失落:“景书记,照你这么说,那我就只能在老安手下受小婆子气了?”
景浩然微微一笑:“那也未必!你在江州的优势是人脉资源,得充分利用好资源,进一步密切和老部下老熟人的关系,稳固在老干部中的良好基础。”
骆飞眼睛一亮,点点头:“以我现在的位置,老部下和老熟人都主动前来联络靠拢。至于江州的老干部,有景书记你老领导坐镇,我相信基础会更稳固。”
景浩然微微摇摇头:“此言差矣。”
“为何?”
“对大多数老干部来说,他们对在任的主政者知否支持,主要看两方面。”
“哪两方面?”
“一是对他们是否尊重尊敬,二是看主政者的政绩。第一点你目前做的很好,走在了安哲的前面,但第二点,你目前明显落后于安哲。”
骆飞眉头紧锁,沉思着。
景浩然继续道:“安哲到任江州后,首当其冲就开始搞干部作风整顿,这是上面现在最重视的。安哲搞的轰轰烈烈,成效明显,得到了省里的赞赏,威信大大提高,对他坐稳江州一把的交椅大大有利。”
听景浩然这么说,骆飞不由有些不安,还有些着急。
景浩然又道:“但反观你,担任江州市长后,一直没有能够让上面高度关注的大动作,上下会认为你不是一个优秀的开拓者……”
骆飞不由点点头,事实确实是如此。
景浩然接着道:“如此,你今后应该暂时不要和安哲硬碰硬,和强势的一把手搭档,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和底气,硬来是不行的,吃不到好果子。”
骆飞若有所思点点头。
景浩然微微一笑:“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今后要避开安哲的锋芒,专心努力把自己那一摊干好。该忍的忍,该让的让。”
骆飞沉思着:“如此,我明白了。”
景浩然点点头,接着又道,“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还要看谁在上面有人,看谁在上面的人硬。这一点极其重要,甚至是决定胜负的关键。”
骆飞心里一动,喃喃道:“不知老安在上面的人会不会是廖书记?”
“以我的判断,他上面的人不管是谁,都不会是廖书记,甚至连常委里都没有人。”景浩然的口气很肯定。
“老领导为什么这么肯定?”
“第一安哲当时的一些老领导现在基本都退了,第二廖书记对安哲虽然赏识,但两人并没有什么私人交集,和其他省里的常委也是如此。”
骆飞略微宽心,如果真如景浩然所说,那倒是不错。
随即骆飞又有些失落:“老领导,我在省里也没有过硬的人呢,常委里没有,其他的老领导也都退了。”
景浩然呵呵笑了:“记得以前你和我说过,你当年在京城参加厅级干部培训班的时候,经人引见,结识了一位在某部担任副职的要人,和他交往的颇为愉快,是不是?”
骆飞想了想:“对,我当时和他有过不错的交往,当时他在某部是排名倒数第一的副职,没几年成了常务副部长。后来我只要进京办事,都会登门去拜访他,给他带一些江州的土特产。”
“嗯,不错。”景浩然点点头,“据我从京城某些渠道得到的消息,江东省二把手最近要调到外省去,空出来的位置,不出意外,应该是此人来接替。”
“啊?”骆飞闻听又惊又喜,瞪眼看着景浩然,“老领导,此事当真?太让人意外了!”
骆飞心里阵阵狂喜,艾玛,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好消息,太突然了。
景浩然笑笑:“人事调整的事,从来没有意外,只有必然,或者说是外人看来偶然的必然。”
骆飞兴奋地直搓手,景浩然告诉自己的这消息实在是太好了,这家伙消息渠道真牛逼。
景浩然接着道:“以廖书记和此人的履历以及年龄,我有一种直觉,他此次空降江东省担任二把手,恐怕上面也是有什么长远考虑的。”
骆飞立刻意会到了什么,不由更加兴奋,艾玛,景浩然的意思显然是,说不定过几年,这人就会接替廖谷锋的位置。这可太让人激动了,这人可是一棵大树,而且自己和他以前交往不错,一定要牢牢抱住。
这从天而降的好消息,让骆飞浑身兴奋,激动不已。
“谢谢老领导的一番教导和提示,十分感谢,我今后一定会把该做的做好,一定不辜负老领导的殷切期望。”骆飞发自内心感激景浩然,到底是老领导,对自己是真的关心。
同时,骆飞又意识到,景浩然到底具有丰富的为官经验和经历,他今晚略一指点,自己就茅塞顿开,看来今后自己遇到问题还是要多找老领导请教。
从景浩然家出来,骆飞和赵晓兰回到家。
赵晓兰看骆飞精神很亢奋,有些莫名:“景书记今晚给你吃了什么兴奋药?”
骆飞嘿嘿笑笑:“晓兰,明天一早你跟我进京。”
“进京干嘛?”赵晓兰不解道。
“办事。”骆飞干脆道。
“办啥事这么紧急?”赵晓兰越发不解。
“别问那么多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骆飞此时心情大好,不由来了想和赵晓兰办事的兴致,“快去洗澡,今晚活动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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