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朝着那片山头走去。
头顶的阳光无限好,周围的景致也颇为赏心悦目,沈婉青边走边欣赏风景,很是惬意,唯一叫人可惜的是身边的人不是陆忱。
爬山爬得宣二公子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朝前头喊:“你,你别走这么快。”
沈婉青不得不停下看着十几步外的胖子,为了安全起见,她原本是走在后面的,可这人实在是太慢:“不可能再休息,我们不过走了半个时辰,你都休息了三四次了。”
宣二公子一屁股坐在旁边凸出的石块上大口喘气,挥着手说:“走不动了,真走不动了。”
“那我先走了。”
“不行。”
沈婉青可不理他,往山上走去,一路上,发现这个胖子还是挺逗的,他胆蛮小,只要她走得快点,就吓得赶紧跟上,还是个话痨,能喋喋不休个没完。
前面的一段路阳光还挺好,直到俩人走到半山腰,这里枝叶过于茂密,瞬间阴暗了下来。
林风让已经走得很热的俩人都觉得无比舒适。
此时,沈婉青捂住了鼻子。
“什么味?”宣二公子也捂住鼻子,腐叶的气,腐泥的味,还有各种古怪的味:“你怎么不往前走啊?”
走到沈婉青身边的宣二公子在见到眼前的景象时,瞪大了眼睛,喃喃:“我们得快跑。”
地上躺了八名蒙面黑衣人,满是血迹,已经没了生气。
“你要干什么?”宣二公子见沈婉青竟然还往里走,吓得赶紧拉住她。
沈婉青的目光落在其中三名黑衣人身上,那腰带上的暗纹是荣家的死士,两年前她被绑的那次,也是这种纹路。
为什么荣家的死士会死在这里?难道大姐夫和陆忱的计划被人知道了?
“小心。”沈婉青余光见到一团黑影从林中跃向宣二公子。
可惜晚了,那人一掌打在了宣二公子的脖子上,宣二公子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与此同时,沈婉青手中的棒子已经挥了出去,一竿子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蒙面人身上。
蒙面人一记闷哼,吐出一口鲜血来,脸上的蒙面巾也在此时掉落。
沈婉青要打出的第二棍硬生生收回:“是你?”是谢承身边的那个随侍,随即心一沉:“陆忱呢?他没事吧?”
相涿擦去嘴角的血迹,正想着怎么解释当前的事,陆娘子这一问反倒让他无比惊讶:“陆娘子知道了什么?”
“我问你?陆忱可有事?”沈婉青眸光陡厉。
“他没事。”
沈婉青松了口气,见他拧眉打量着昏迷在地的宣二公子:“你不会要杀了他吗?”
“不会,他还有用。”说完,相涿又吐出一口血。
“你受伤很重。”
“死不了。”想到受了伤的公子,他此刻分身乏术,身边仅在的暗卫又被杀,眼前的女人能在死亡谷和慈安寺都活下来,想来有过人之处,最主要是现在没得选择,相涿道:“还要麻烦陆娘子一件事。我家公子在不远处的山洞里,他也受了伤,我要将这里清理一下,还请陆娘子去照顾一下公子,我很快就来。”
“谢公子?”沈婉青愣了下,荣小总裁也在?
相涿将那山洞的位置说了说。
看着陆娘子的身影消失在林子深处后,相涿将地上的人都隐藏到不易被人发现的暗处,一个跃身跳上了最大的那树,从树洞拿出一套羽林军的衣裳换上,又跳了下来,这才扶起被打晕的宣二公子离开。
宣家防守极严,这几年派进去的细作死了好几人,剩下的人也没有被重用,眼前这个宣二公子或许能利用一下。
当沈婉青找到所说的山洞,才进去,就差点被谢承一剑击杀。
“你怎么在这里?”谢承见到是沈婉青时愣了下,赶紧收回剑。
沈婉青将遇见随侍的事说了遍。
“相涿没事吧?”
原来那个随侍叫相涿啊:“他没事。你们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沈婉青赶紧扶着他坐下。
谢承的伤在后背,是被人用暗器所伤,尽管已经包扎好了,但血一直渗出来。
“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宣王两家联手了,他们有了防备,也因此这次计划出了事,不过幸好已经解决,谢承道:“已经没事了。”
沈婉青扶着他坐下:“你脸色很苍白,先休息一下吧,方才来时看见一些野果,我去摘些来。”她很想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想也知道不可能跟她说。
谢承点点头。
沈婉青不敢走远,摘了一些桑葚匆匆回洞,刚踏进洞就见谢承猛的惊醒,见到是他又靠回石墙,闭上了眼。
见他的脸色比方才还要苍白,沈婉青担心的道:“吃点果子吧。”
没有回她。
沈婉青心里忧心,这会也顾不得男女之别,活着要紧啊。抬起手碰上他的额,松了口气,幸好没发烧,看着这张还带着几分稚嫩的少年面庞,冷峻淡漠,矜贵疏离,轮廓弧度恰到好处的精致,不管是骨相还是皮相之美,都叫人印象深刻。
两年前就认识他了,一直是这副冷漠的样子。
“谢承?”沈婉青轻唤了声。
依旧没有回他。
不会失血过多了吧?沈婉青内心有些焦急,可她也没法做什么,只能干等着相涿,忽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凑上前去打量这张虽还显得稚嫩,但已渐变成青年的漂亮面庞。
不会也是假的吧?易容术的话应该在下颚处或是耳前肯定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没瞧出来,反正旁边也没人,以后怕是没这么好的机会证实了,这么一想,沈婉青也不再忌讳什么,伸手去摸了摸,平整,光滑,用指腹磨了磨,唔,估计是跑了不少路,有泥垢呢,还用指甲在周围刮了刮,刮不起什么来。
谢承睁开眼睛:“你在做什么?”
沈婉青被吓了一跳:“你没昏?”
“我只是不想讲话。”浪费力气,谢承没好气地道,“你在我脸上刮什么?”刮得他疼死了。
“有脏东西,帮你擦掉了。”沈婉青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谢承眯起眼睛打量她,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可能,和周定安的事就连祝氏都没有发现,她方才一直在易容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摸着。
“你要不要吃点桑葚?”
“我不喜欢吃甜的。”
“很好吃呢。”
她袖子撕下了一块,几十颗桑葚就放在撕下的布料上,一双纤长白皙的手摘得满是紫黑,谢承直起身子看着她左手某处:“怎么肿了?”
“桑叶上有毛毛虫,被辣了下。”沈婉青只要想起那个场景,还是忍不住汗毛耸骨,要不是怕暴露位置,她怕是当场就要叫出声来。
“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谢承好奇地问。
沈婉青:“......”这个时候倒不必如此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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