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附近的私立医院，医护人员已经在等着，不用排队，直接做检查。
确认是先兆流产后，周柠被医生要求住院打保胎针。
沈明修再次留医院办公，两个人又搬进医院，周柠本就不美好的心情更加郁闷。
即便周柠为了不让沈明修担心而强颜欢笑，沈明修还是看出来。
三天后，沈明修和医生沟通，给周柠办理出院，让护士每天上门为周柠输液。
一回到家，周柠瞬间轻松不少。
虽然都是躺着，可在家和在医院对她来说差别很大。
沈明修担心周柠只能卧床太无聊，依旧在家办公。
又是三天过去，工地的事警察确认是意外，快速结案。
周清以许知年姐姐的身份为他办葬礼，对外称许知年是孤儿，幼时受过她的资助，把他当作弟弟的存在。
不管外人信不信，这就是周清给的说法。
许知年的葬礼办得草率，很快结束。
宋溪协助办完许知年的葬礼，人还没回来，却电话带回一个消息：
“周夫人打伤了家里的佣人，情绪失控后晕过去，我把她送进医院，在等医生检查结果。”
“你继续盯着，有结果了再来告诉我。”
沈明修挂断电话。
两人正在吃午饭，见周柠放下筷子，吃好了，两人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沈明修才告诉她这个消息。
周柠疑惑：“她一直有接受治疗，病情控制住了，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犯病？”
“是我做的。”
“你怎么会……”
周柠话没说完就想起来，之前在医院，沈明修有说过，买通周清身边的佣人给周清加料。
沈明修坦白说：“之前，是周清先给你下能使人亢奋暴躁的精神药物，借着你当时知道大哥和我爸妈去世的真相的激烈反应，放大你的情绪，再以此为理由判定你有精神疾病，关在医院。”
“现在我也用同样的办法对付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被关在精神病院的事，是栗姐告诉你的？”
“是。”
“那我之前的所有病历，她都给你了。”
“是。”
那她自杀过的事，他也知道了。
被她隐藏的事此时被挑明，周柠轻咬下唇，下意识解释：
“我不是真的有那些病……”
“我知道，你没病。”沈明修打断她。
周柠垂下眼眸，想了想，又问：“所以你原谅我，不只因为孩子，而是因为你知道我没有刻意为我妈隐瞒罪行？”
“是。”
沈明修眸光沉下去，“周柠，我爸妈和大哥的事，是我的底线，如果你做了，就算有孩子，我也不会原谅你。”
但她没做，在周清的迫害下，她也是受害者。
沈明修微抿着唇，严肃地绷着脸，周柠看他这样，却松口气般笑了。
还好，他不是只因为孩子才原谅她，不然她会担忧，等他对孩子的热情过去，又会像从前那样厌恶她。
“明修，你真的愿意继续接受我吗？”
她眼眶湿润，透着忐忑，
“你真的一点儿不恨我了吗？”
看到周柠手腕上细微的疤痕，沈明修薄唇轻启，
“恨。”
周柠心头闷痛，又听沈明修说：
“让我找别人生孩子，这种话你都说得出口，我一想起来就恨不得敲烂你的脑袋！”
“我还在记仇。”
“你真觉得愧疚，就尽好你作为妻子的责任，而不是让我放你走，你走了才是不负责任。”
“可是……你看到我，真的不会痛苦吗？”这是周柠一直纠结的。
他看到她，不会想到她是他仇人的女儿吗？
沈明修抚摸着周柠的额角，那里是曾经周柠撞墙受伤的位置。
“那些事不是你做的，你不需要自责，不过有一点你需要好好反省。”
沈明修捏住她的耳垂，轻轻揉捻，
“没有我的允许，将来你不能再提离婚两个字。是你先来撩拨我的，你得负责到底。”
耳朵传来痛楚，周柠缩缩脖子，却是流出笑泪，“好，我反省。”
只要他愿意，她会用余生来赎罪。
沈明修又说：“还有，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做极端的事伤害自己。”
“嗯。”
周柠喉咙哽住，伸出手想抱他又想起他肋骨有伤，于是抱着他的手臂，额头抵在他肩膀上。
她双眸蒙上一层灰色，缓缓开口：
“我说离婚，是怕你会因为我持续想起那些伤心痛苦的事，我以为我离开了，才能让你忘掉从前，从新开始。”
“只是这样而已，其实，我根本不舍得你……”
“对不起……”
周柠把心里话说出来，心里畅快多了。
她声音很低，带着哽咽，有些字眼模糊，却重重敲击着沈明修的心房。
“我知道，以后翻篇揭过，不说了。”
沈明修抬手擦拭她的眼泪。
不能因为周清这个疯子，影响他们的后半生，那才是真的不值。
周柠担忧地问：“可爷爷知道真相后，他接受吗？”
沈明修微微叹息，“我不打算让他知道，这也是我不用法律手段去解决的原因。他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地度过晚年。”
能瞒得住吗？
恐慌在心中升腾，周柠咬着下唇，眉头深皱着，脸上挂满了泪水。
“好了，不哭了。”
沈明修抽几张纸巾刚把她脸擦干净，又有眼泪出来。
“再哭下去，眼睛肿得睁不开，像只青蛙，可丑死了。”
周柠笑喷，“你才像青蛙！”
她吸吸鼻子，止住眼泪。
两人依偎着，直到周柠开始打哈欠，沈明修催她去午睡。
卧室内，沈明修低头看着她的侧颜，眸中浮动着复杂的情绪，随后闭上眼浅眠。
良久，床头的手机震动，沈明修接听。
是宋溪打来的。
“周夫人被确诊有重度躁郁症，医生问后续如何治疗。”
沈明修早有预料，“找李扬，让他安排转院。”
等挂断电话，沈明修低头就发现周柠醒了。
心里装着事，周柠睡得不沉，“你要把她转到哪？”
“我投资掌控一所私人精神病院，专门为她准备的，至于在哪里，我不想告诉你。”
沈明修强调：“她不可能再被放出来，你以后就当她不存在，嗯？”
周柠迟疑了下，点头。
他不想让她多问，她便不问了。
周清把她关进精神病院折磨时，也没在乎过她的死活。
她垂着眸子出神，没有注意到沈明修眸底的寒霜。
那个女人最在乎体面，他就要让她在那个地方，毫无尊严，生不如死地活着！
轻易让她死了太便宜她。
她做下的恶行，要百倍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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