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长风!”
书房之内,南老夫人大步向着南长风而去,伸手就揪住了他的耳朵,狠狠的拽着。
“你是不是疯了?我告诉你,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我会找个日期和谭家谈婚事。”
南长风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痛的满头大汗。
“娘,阿弦不可能同意,你还是算了吧。”
“我说可以,就可以!”南老夫人用力的甩开了南长风的耳朵,怒喝道,“你若再多言一次,就滚去祠堂跪上三天!”
“……”南长风委屈的捂住自己红肿的双耳。
他的娘亲,到底是不是亲生的!
明明是他先认识谭晓,凭什么谭晓嫁入南家,却要连累他受罚?
可偏偏……这种话,他根本不敢当着南老夫人的面讲出来。
“娘……”
他抬头望向南老夫人。
“你想和谭家结亲,我也答应你,但谭晓必须成为长孙媳妇!其他的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由打算。”
……
谭晓躺在床上,久久的都无法平静。
他的双腿已经残废,即使他不是武者,也知道武者的强大。
他这一条腿,永远都废了,再也不可能站起来。
谭晓闭上了眼睛,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房门被猛地踹开,一股凌厉的劲风直奔向谭晓,吓得谭晓差点尖叫出声。
幸好他及时反应过来,急忙拉过被子盖在了脑袋之上。
“谭姑娘,”一道声音从旁边传来,语带讽刺,“我刚才敲了半天的门,你也没有给我回复,我便直接闯进来了,希望你别见怪。”
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谭晓缓缓睁开眼,他的目光投向了站在床边的俊美少年,神色间划过一抹惊讶。
“秦宸?”
秦宸勾唇浅笑:“你终于舍得出现了,这几日你躲在屋子中,不会是……在研究药方?”
谭晓皱了皱眉:“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谭晓的眸子眯了眯:“哦?我差点死在你们的追杀之下,你不该来慰问一下我的伤势?还是你特地跑过来,为的仅是来奚落我?”
秦宸轻抚着衣袖,扬唇浅笑。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谢谢你。”
谭晓毫不留情的把这两字送给了他,语气依旧冰冷如雪。
秦宸愣了愣,随即笑了起来。
他的笑容,竟是难得的温柔。
谭晓不喜欢这般笑着的秦宸。
每次见到这个少年,他的心里总会有一丝莫名的恐慌。
“谭晓,我听说……你的腿被摔断了?需要治疗吗?”
少年温润的声线让谭晓浑身颤抖,他攥着拳头,冷笑一声。
“不用!我没有你这样狼心狗肺的兄弟,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各不相欠!”
他从未对任何人付出过真心,唯独……这个少年。
他爱慕了他整整五年。
可惜……
他的爱慕注定是一场奢侈。
或者说,在那些人的眼里,他只配卑贱的活着,甚至……连卑贱二字都是侮辱。
他的母妃是最低贱的婢女,父亲是青楼楚馆的花魁,母妃又曾是妓子,所以生下来的他,亦是卑微。
他的存在,便是为了衬托那些尊贵的公子与小姐。
哪怕是最不受宠的庶子,都比他优秀。
“谭晓……”秦宸垂眸,“你误会我了。”
“不,我不误会你,我恨你!”
谭晓紧紧的咬着嘴唇。
他的脸色苍白,泪水从清澈的双眸中流淌了下来。
“你恨我也是应该的,我的确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蛋。”秦宸苦笑一声,“但是,当初若非是你救了我一命,我恐怕……已经死了。”
“你……”
谭晓震惊的看着秦宸。
当初在山涧内,他为了寻找灵草,误入了瘴气,险些丧命。
是他路过时,将他拖了上来。
可他竟然还记得这件事,还说是他救了他?
不可能啊,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件事。
“秦宸……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秦宸淡然浅笑:“你忘记了吗?当初我被蛇群包围,是你冒死把我从蛇堆里拽了出来,我才捡回一条命,你为了报恩,把我送去了军营,这些年我也帮助你很多,彼此之前的账,一笔勾销了。”
“我……”谭晓张了张口,却发觉喉咙干涩的厉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来找你,是因为南老夫人的缘故。”
谭晓愣愣的眨巴了下眼睛,他的目光中含着茫然:“为什么?”
秦宸敛眸:“我母亲病重,我想请你替我看望一下他。”
谭晓呆住了。
秦宸的母亲,不正是……那位曾经的青楼妓子吗?
“秦宸,你母亲病重,找我干什么?”谭晓苦笑着摇了摇头,“更何况,我不懂医术,你母亲若是病重,我也束手无策。”
“谭晓,我母亲的病,你肯定能够治好!”秦宸握住了谭晓的肩膀,目光坚决,“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家族,可你救了我,我就一定要感激你,这是一百两银票,拿着吧。”
谭晓的目光僵住了。
他给他钱,只是为了感谢他?
谭晓深呼吸了口气,压抑着心中的怒火。
他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不用,你的银票我不会收。”
“谭晓,我知道你不缺这一百两银子,可你的救命之恩,必须要用这些银两来偿还。”秦宸的声音温柔。
谭晓的心跳加快,脸色通红。
原来,他在他的心里,并非是那种贪财的女孩儿?
“既然你执意要还,我也不推脱了,”谭晓勉强一笑,“等我有空,再去你府上拜访。”
说完这话,他掀开锦被,穿鞋下地。
“你稍等我片刻,我去洗漱一番,待会儿陪你回府探望。”
谭晓的声音很是动听。
这声音像是羽毛拂过心湖,泛起层层涟漪。
秦宸抬头凝视着少女离去的背影,目光逐渐转暗。
……
大厅之中,男人坐在太师椅上,他手指轻抚着扶手,英俊而沉稳。
他的目光扫向了跪在大厅中央瑟瑟发抖的男人。
“林伯父,”男人薄唇轻抿,“我不管你和谭姑娘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母亲的性命危机,还劳烦你务必尽力去医治他。”
林家主额上的汗水顺着鬓角滑落下来,他满头虚汗,惶恐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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