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堪愕然道:“您怎么知道?”
“那些人不会和你合作,所以你就该另觅出路。”
沈安很直白,赵仲堪却不以为忤,反而觉得他这个态度值得深思。
“小人告辞了。”
他躬身退出了后宅。
外面,赵允弼的尸骸躺在那里,脸上满是绝望和悔恨之色。
“那个赵允弼就是个祸害!”
“是啊!”
几个官员凑在一起议论纷纷。
“你们说沈安弄这个干啥?”
“他在报复,这是在警告我等。”
“那怎么办?”
“凉拌,不管如何,咱们先去见见那位谭公子,免得惹恼了他。”
“哎!”
沈家的事闹得沸沸扬扬,谭晓也收到了风声。
“这个沈安不简单啊!”
谭晓站在窗前看着天空,目光悠远。
旁边坐着个青年,闻言就皱眉道:“二哥,这等人……”
他的嘴唇动了动,“若是……”
“你想做什么?”
谭晓淡淡的道:“他虽然厉害,但毕竟是个稚嫩的年轻人罢了。你只需盯紧他,待得机会成熟了,咱们就弄死他!”
“可这是在汴梁……”
“那又如何?你没发现他的性格太刚烈了些吗?”
“呃……他确实是性格刚烈。”
这位叫做谭晓的年轻人是谭纶的幼弟,自从沈安在城外打跑了他之后,他就开始关注这个人了。
谭纶的性格沉稳,可谭晓却不喜欢这样。
他觉得父亲活的憋屈,所以就想着给他找个对手。
“那是个年轻人,比咱爹还年轻的年轻人……”
谭晓的眼神有些冷:“咱爹是老狐狸,而且多少有些软弱,可沈安不同,他刚猛果断,甚至还有些莽撞……你觉着如何?”
“这样的人……”
青年苦笑道:“二哥,这种人最容易被人利用。”
“嗯。”
谭晓摸着下巴说道:“你觉着这样的人能掌控吗?”
青年摇头道:“不知道,可既然他有野心,那就有机会拉拢他……”
谭晓缓缓踱步,喃喃的道:“拉拢沈安……这等人……若是能为兄长所用,那么大乾的未来无忧矣。”
“二哥,他不会臣服。”
谭晓看着他说道:“这是沈安,大乾的第一悍将,他会拒绝任何妥协。”
“可他还是个年轻人啊!”
“年轻人才会更加热血冲动。”
谭晓指指地上的赵允弼,说道:“你看他,一代枭雄,可结果呢?被宰割于此,他若是能忍耐,或许今日的结局会不一样。”
青年点头道:“他忍不住了。”
“是啊!”
谭晓微笑道:“他忍不住了。沈安……这人的性子太刚硬了些,所以不适宜拉拢。但是……”
“但是沈家还需要盟友。”
“沈家是勋贵,不缺盟友。”
“那沈卞……”
“他?”
谭晓摇摇头,“此人不足为虑,倒是那沈安,他是文人,而且据闻文采斐然,这样的人最难缠。”
“是啊!文人最擅长的就是迂腐,最擅长的就是拖延时间。沈安就是其中的翘楚,所以……咱们得赶紧把消息送过去。”
“明白。”
……
沈安在处置赵允弼,赵允良的府邸里,一群宗室和官员都在等候消息。
“三郎,你这个弟弟不错。”
赵允良喝着茶水,淡淡的道:“他杀伐果决,行事狠辣,这样的人不能交好。”
众人纷纷附和。
赵允良放下茶杯,“这是一柄双刃剑啊!不管是对朝堂,还是对世家……”
“可这柄刀已经伤了咱们家,若是不拿掉,迟早会伤筋动骨。”
“对啊!三郎,那沈安太过嚣张,竟然敢在街巷中杀了赵允弼,此刻怕是满朝皆惊,若是再不解决他,赵家危矣!”
“是啊!他是武人,咱们可不是啊!”
“他这般肆意妄为,就是因为背靠着沈家,所以才有恃无恐。”
“……”
宗室们七嘴八舌的表示要铲除沈安,赵允良却眯眼看向外面。
外面的阳光照耀在花树上,斑驳闪亮。
“沈安是个人杰,不管是文治还是武功,都非常出彩,所以……某要保全他。”
这话让赵允弼那些支持者愤怒不已。
“那他杀了赵允弼呢?”
“杀就杀了,赵允弼罪该万死,不过……”
赵允良的脸色渐渐冰冷了,说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沈安纵然有千般好,可杀了赵允弼就是不孝!不忠!所以……某要把他驱逐出京。”
赵允弼被沈安击败之后,赵允良立即就派人去调查了。
他得知了沈安在金陵的所作所为,顿时就震撼了。
“……他竟然带着商队南下,从南方贩卖货物,赚取暴利,随后又南下贩卖瓷器,这等胆魄……若是给他些机会,说不定会一飞冲天,成就非凡。”
这是一种惋惜的语气,赵允良叹息道:“此人不仅有勇,而且智慧过人,某很担心。所以……这是个麻烦,必须要解决。”
宗室们都觉得棘手,有人说道:“三郎,此次陛下准备借助此事收拾沈家,您……”
这是暗示,暗示赵允良别插手,免得弄巧成拙。
赵允良微微一笑,“他沈安固然英俊,也聪慧,可这等人不适合在朝堂上厮混。某记得当初他还是庶吉士吧?这等身份……呵呵!庶吉士是干啥的?就是养猪的,专门拱拱猪草。”
宗室们愕然,旋即就笑了起来。
“三郎说笑了。”
“这等人怎么会拱拱猪草。”
“他不过是在外面游荡了几年,不知道京城的凶险。”
“三郎,那沈安可是杀了赵允弼呀!”
“他杀了赵允弼?”
赵允良的声音变高了些,然后说道:“沈安杀的赵允弼吗?”
“是啊!”
“哈哈哈哈!”
赵允良突兀的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淌了出来。
“沈安杀了赵允弼……哈哈哈哈!”
这一阵狂笑引得屋檐下的鸟雀四散奔逃,仿佛是见到了洪水猛兽般的惶急。
等笑够了之后,赵允良说道:“他不过是仗着军功罢了,否则哪里敢杀人?”
宗室们觉得他这话太荒谬了。
你儿子被杀,你却说那是沈安的功劳?
赵祯正在御书房内批阅奏疏,听了禀告后,说道:“他说是朕的旨意,那就是朕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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