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几个男子面露鄙夷之色。
这人果然是个纨绔子弟,竟然想靠着吹捧沈卞来博得美名,真是恬不知耻。
沈卞的脸色略红,“老夫不喜欢见人,所以你回去吧。”
沈安摇头道:“不成,您是沈安的长辈,理当晚辈登门拜访,不过既然你不想见,那晚辈告辞便是。”
他拱手行礼,然后转身。
“慢着。”
沈卞犹豫了一下,起身道:“老夫随你走一趟。”
他跟着沈安出去,路上沈安低声道:“先生,我刚才见您的脸色不大好,可是哪里受伤了吗?”
他关切的模样令沈卞觉得心中暖烘烘的,“没有,只是最近夜里总是噩梦缠身,所以有些疲惫。”
沈安笑道:“您老人家是不是忧思过甚了?”
“是啊!”
沈卞叹息道:“老夫如今年纪大了,身体每况愈下,担心自己撑不住……哎!”
沈安皱眉道:“您老人家不是武学宗师吗?怎么会这般容易患病?”
“那是武功高强的缘故。”
沈卞笑道:“老夫多少年都没有用功练武了,自然比不得当年。再者……”
他摇摇头道:“当年老夫年轻的时候常做噩梦,所以就开始琢磨着如何治疗这个问题……”
“这些年老夫一直在钻研医术,可渐渐的却觉得越发的乏味,于是就想找个伴,没想到竟然寻到了你爹爹,唉!”
“先生,沈卞此人很危险。”
沈安压低了声音。
沈卞笑道:“老夫明白,你不必说,老夫会注意的。”
“您老人家是聪慧之人,自然懂得避嫌。”
沈安赞道:“先生,您是天底下少有的智者,若是能早些年归乡就好了。”
沈卞矜持的道:“老夫虽然不算聪慧,可也有自知之明,此次来京都就是想看看能否给你提供些帮助,免得你以后步履维艰,老夫也能尽力补偿你……只是你不该得罪沈卞啊!”
沈安摇摇头,“先生,晚辈得罪了沈卞吗?”
“自然没有。”
“那就是了。”
沈安笑道:“晚辈只是说了实话罢了,晚辈觉得沈卞这种人最好是离远点,否则将来会惹祸上身……”
谭晓呆滞的道:“他……他会报复我?”
沈安点头道:“对啊!”
谭晓喃喃的道:“他会报复我?”
沈安说道:“晚辈说的是实话,您老人家也不愿意得罪他,是吧?”
谭晓缓缓点头,沈安趁热打铁,“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各退一步,以后他不敢找你麻烦,你就装作没事人般的过活,可好?”
谭晓点点头,沈安伸出拇指和食指:“拉钩?”
“好!”
谭晓伸出手指头和沈安勾在一起,沈安说道:“以后有事记得来找我,我一定帮忙。”
“你为何不亲口说呢?”
“因为沈卞太坏了。”
沈安认真的道:“晚辈不希望晚辈的朋友遭遇厄运。”
谭晓点点头,目光变得柔软起来,“那……以后有事我就求你。”
“一言为定。”
两人击掌,沈安说道:“先生,沈卞此人心狠手辣,晚辈不放心,等他走了,您把府衙的钥匙交给晚辈。”
“好!”
沈卞爽快的答应了,可等到沈安离去后,他马上又吩咐道:“派人盯着他。”
沈安一路回家,见到王崇年,沈安叮嘱道:“今日你且小心些,沈卞肯定会借机发作。”
王崇年微笑道:“大人放心,他奈何不了奴。”
沈安嗯了一声,带着赵仲熏回到了家。
家中的气氛有些凝滞,包拯坐在那里,面沉似水。
赵仲薰问道:“祖父,出什么事了?”
包拯冷冷的道:“官家赐婚,让老夫准备准备。”
“谁家女儿?”
赵仲熏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包拯瞪眼道:“你别胡闹。”
赵仲熏委屈的道:“祖父,孙儿是真的想娶妻啊!”
包拯叹道:“老夫也想,可这等事岂是能儿戏的?再者你娘已经死了,这事儿……还是缓缓吧。”
赵仲熏垂眸道:“祖父,孙儿不孝。”
包拯叹道:“罢了,回头我让人送些东西过去。”
……
“沈卞要来了?”
张昇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落下的雨丝,淡淡的道:“来的好!”
……
“你们都滚出去!”
沈卞一脚踢翻了凳子,怒吼道:“滚!”
管事苦笑道:“相公息怒,那沈安……”
“沈安……他敢来老夫弄死他。”
沈卞喘息着骂道:“那小畜生竟然敢羞辱老夫,老夫饶不了他!”
管事苦笑道:“相公,那沈安不仅是羞辱了您,还羞辱了老爷……而且还有那位……”
“闭嘴!”
沈卞暴跳如雷,“那小畜生……”
“相公,您消消火。”
管事赶紧递了茶杯,沈卞喝了几口茶,怒火稍减,但依旧咬牙切齿的道:“那个蠢货……他竟然说老夫是蠢货?”
他突然抬头,双目赤红,“你们说老夫蠢吗?”
屋内鸦雀无声,管事低头道:“相公,您自然不愚蠢,可沈安却……”
沈卞的呼吸渐渐平静了下来,他坐下,喝了几口茶水,冷冷的道:“去叫老三来,老夫有事问他。”
管事去了,片刻后进来禀告道:“相公,三郎在后院呢。”
“去请来。”
三郎沈卞被带来了,沈卞仔细端详了他许久,问道:“听闻那沈安羞辱你,还说你是蠢货?”
沈卞的神色阴森,吓的沈卞赶紧跪地道:“父亲,孩儿错了,请父亲责罚!”
“你错了?”
沈卞皱眉道:“你哪错了?”
沈卞颤巍巍的道:“孩儿错在不该和兄长争辩……”
“哈哈哈哈!”
沈卞大笑了起来,随即面色狰狞的道:“你错在不该和沈安争论,这是大错特错。沈安乃是沈卞的嫡亲骨肉,你却要置他于死地,这才是大错特错!”
他猛地拍案而起,怒道:“沈卞……沈卞!这个名字你若是敢忘记,老夫必杀你全族!”
沈卞惶然叩首,额头碰触到青砖,鲜血顿时溢流下来。
管事见状骇然失色,喊道:“快拿布巾来。”
仆役赶紧去拿了帕子来,沈卞接过捂住伤口,颤抖着说道:“孩儿错了。”
“错了?你错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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