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晓笑道:“大人英明,卑职佩服。”
沈安摆摆手,“此番他必然不会轻易认命,所以某要给他压力,免得他乱来。”
他想了想,叮嘱道:“许攸是个聪明人,他能屈能伸,你要盯着些,否则……你知道后果的。”
谭晓肃然道:“是。”
他出去找人盯着,沈安就进了后厨,看到一锅汤炖的烂烂的,就喊道:“盛一碗来。”
他吃完饭就睡觉,结果睡到快午夜才醒来,然后洗漱一番就准备睡觉。
“大人,许攸的家眷在城南租赁了房子,现在还没离开。”
“嗯!”
沈安打个哈欠,“某先歇息了,你也别累坏了。”
……
凌晨时分,沈安醒来喝水,见谭晓正趴在桌子上打盹。
“这厮是猪吗?”
沈安推门出去,见天光大亮,就准备去练刀法。
可刚出门就遇到了王崇年。
王崇年行礼:“见过大人,某奉命去查探许府的动静,据闻许相今早被人背了出去。”
卧 槽!
沈安惊讶的问道:“谁干的?”
王崇年笑道:“据闻是某。”
沈安恍然大悟,然后就笑喷了:“你小子……你这个胆肥啊!”
“大人,那边说要咱们赔偿一万贯。”
沈安看了看天色,问道:“许相呢?”
“大人,许相说他要休沐两日。”
“休假?”
沈安觉得许攸有些奇葩:“他这是准备去哪休息?”
王崇年低声道:“许相说想去西北走走,看看那边的风土民情。”
沈安愕然,心想那些将士辛辛苦苦训练了一场,结果却换来了许攸的偷懒……
这货真是够无耻的。
……
许攸在马车内睡的正香甜,忽而听到外面有嘈杂声。
他猛地坐起来,然后掀开帘子问道:“何事喧哗?”
管事苦笑道:“相公,前方有军士挡路,说是您要去西北,得交代清楚去处,否则他们就拦截马车……”
许攸怒道:“这是要逼迫老夫?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管事说道:“相公,您还是写个条陈吧,毕竟您的名气大,去西北容易引发误解。”
“老夫又不是官员,为何要怕误解?”
“相公……”
许攸烦躁的道:“去弄一份文书来。”
很快文书就送来了,许攸签字画押,然后让车夫赶着马车离开。
“大人,许相果然被咱们激怒了。”
“他若是不怒就奇怪了。”
沈安摸摸肚皮,“昨日吃的太饱了,今日饿了。”
“那……咱们去买菜?”
“不,回家。”
“啊?!”
沈安说道:“去宰杀一只羊,弄一头牛。”
“是。”
马车渐渐远去,沈安吩咐道:“让人守好了,不能放任何陌生人进来。”
“是。”
……
京都的春天总是格外的漫长,当阳光洒落的时候,京都仿佛笼罩着一层金光,美丽极了。
“京都真是个繁华之地啊!”
一辆马车缓缓驶过,窗户上映照出了一张白皙的脸庞,嘴角噙着浅笑,看着很舒适惬意的样子。
她掀起窗帘往外看去,街道上行人熙攘,商铺林立,偶尔有马蹄声传来,伴随着吆喝声。
“……京都乃是大乾的京畿之地,富庶无比……”
一个儒衫学子站在茶楼的二楼,一边喝茶一边滔滔不绝的讲述着京都的景致和风物,吸引了不少女孩的目光。
一双眸子在盯着他,眼中多了欢喜。
儒衫学子察觉到了这一点,就矜持的抬起了头,恰好对上了她的目光。
“姑娘可是要来听曲?”
儒衫学子温润如玉的模样让女孩欢喜的道:“我家住在隔壁,哥哥最爱读书,我每日来听书……只是他近来不常出门了。”
“那就下次再来吧。”
儒衫学子收拾了一下包袱,然后告辞而去。
“相公,这位大人是谁?”
“京都第一俊彦,沈待诏的同乡。”
“呀!”
儒衫学子在经过一间酒肆时,突然停住了脚步,说道:“某进去坐坐。”
“相公请便。”
他进了酒肆,店家热情招呼:“客官可是要酒?”
儒衫学子微笑道:“某来借宿一晚,有劳了。”
“哎哟!那怎么使得,来人,弄三间屋子,记录在案,不能怠慢了贵客。”
“好嘞!”
一阵忙碌后,一个伙计领了他到三间屋子。
儒衫学子谢了,然后进去洗澡。
“大人,今晚咱们住哪里?”
伙计带着他们来到了二楼,问话时很是谦卑。
沈安看了看二楼,然后指着东厢房说道:“住那边。”
“好勒。”
伙计把钥匙给了他们,沈安打开,然后就见到床褥已经整齐,显然这间屋子被布置过。
“这个小娘子倒是体贴。”
沈安觉得自己有些感冒,所以急切需要一些暖和的东西来驱寒。
他脱掉靴子爬上床,然后钻进被窝,闭眼就睡。
“大人……”
谭晓叫唤了几声,然后拿起蒲扇轻柔的摇动。
“好冷……”
沈安迷糊的喃喃自语,身体蜷缩成一团,手脚都抱在怀里,嘴巴张开,口水流淌下来,看着像是婴儿般的可怜。
谭晓呆滞片刻,然后叹道:“难受死了!”
他出去提了桶水回来,把沈安从被窝里捞出来,给他擦拭了身体,最后盖好被子。
等折腾完,他觉得全身乏力,索性就躺在椅子上,看着天空中飞翔的鸽子。
这是沈安养的鸽子,平日里就负责送信。
“沈郎,这是什么鸟?”
谭晓伸手抓了一把鸽屎,然后捏碎了撒在了窗台上。
沈安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是一种信鸽,它的腿脚会变形,但喙会很锐利,飞行速度非常快。”
“它能帮你传递消息吗?”
沈安点头:“能。”
“那太好了。”
谭晓兴奋的道:“某也养一些信鸽,到时候……嗯,你教我。”
“没空。”
沈安干脆拒绝了。
信鸽是个危险的活计,稍不注意就会被敌人捕捉到,到时候会死的很惨。
“那算了,等下次我再找你。”
沈安觉得自己不该多管闲事,可看着他期盼的模样,还是答应了。
“好。”
两人聊了一阵,沈安才知道谭晓原先是个猎户。
“爹爹和兄弟们都在山中狩猎,只有我跟着祖母去采药,祖母担心遇袭,就让人给我编制了弓弩,我用它射野兔、狼狗和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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