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做人的原则,谁对她好有恩,就得要感恩找机会回报。
天启国际酒店。
李知跟着下车,把褚暨白送到电梯口,“褚教授好好休息,祝您有个好梦。”
褚暨白拎了拎手中的解酒药,“多谢李小姐的体贴。”
“应该的,您慢走。”
看着褚暨白进电梯,李知才转身,门口等车时联系了邵慎时。
“在四方馆,要给你约麻将吗。”
“不约。”
邵慎时笑她,“怕输啊。”
“嗯,怕。”
“我们宴沉待你很小气么,上次嚷嚷着做善财童子,财没散就罢一人硬吃三家……”
李知抿抿嘴,真小气还记着。
“我明儿要去工作室,下次约行吗。”
“行,快来吧。”
网约车到,李知上了车,有些困倦,今天逛了一天脚有点疼,高跟鞋漂亮是漂亮,就是折磨人。
偏偏阿叶姐说,高跟鞋适合她。
她低头,瞥了眼细高跟:还不错,至少踹人的时候很够劲儿!
知道她来,经理亲自在门口迎。
“今天看戏的人很多,声音都飘过来了。”
经理回,“有人包场看戏。”
她挑起眼,笑盈盈,“这么有钱,还包场呢。”
“关外的人。”经理放轻声音,“品味一般,但出手很阔绰。”
关外——
提起关外,就想到嫁给关外常家的许曼宁,没听到什么传言,也不知过的好不好,应该好不了,毕竟是太子爷挑的亲家。
想到许曼宁过的不爽,她心情就好。
“姓什么啊,关外那家。”
经理想了想,“姓常。”
“哟,常家呢,还一起吃过饭。”李知更来劲儿,朝前院院子看去,“一会儿过去凑凑热闹可以吗。”
“没问题,我给您安排。”
进了包间,邵慎时在说事,助理站了三四个,还有两个在旁抱着电脑打字不停,李知在旁坐下。
“不用忙着陪媳妇?”
梁浩然嗨了声,摇摇头,“刚度蜜月回来,累。”
祁隽撩眼,“李知,你看看他是不是气色差了很多。”
李知细看了下,点头,“是,不如以前。”
“你怎么也跟着起哄?”梁浩然无语,喝了口酒,“姗姗非得去海边,防晒霜也不给我涂,晒成这样。”
说起来梁浩然就恼火,不料想紫外线这么强,手臂都给晒脱皮疼了好几天,回国谁见了他不说一句晒黑。
李知喝了口酒,笑盈盈,“可见梁少的蜜月时光很美好。”
“你哪只眼看出我蜜月时光很美好。”提到这儿想起个事,梁浩然拿着电话,“我让司机回去给你拿礼物,珊珊给你带的。”
这倒是意外,“我还有礼物?”
梁浩然打电话话题就没再继续,李知邀着邵慎时出包间,院内的凉亭,邵慎时拿着平板忙的不行,看她眼。
“什么事,还得私下聊。”
“我一个朋友。”李知喝了口酒,乖顺的模样。
邵慎时乐了下,“这开口的托词挺耳熟,怎么了,你朋友。”
“我有个朋友想做点投资……”
“让我介绍?”邵慎时的眼神看过来。
斟酌着用词,李知说的隐晦,“我不太理解,就,想搞些投资,生意想要转型,我对这些不懂,我那朋友也不太懂——”
“不用拐弯抹角,直说。”
邵慎时听出来了,李知谨慎用词下的弯弯绕绕。
想了下,李知直说,她实在想不出更好的理由来,“我那朋友北城的,打拼多年有些事业。”
“但有消息,北城极大可能会被重点整改。”
“他想要在事情没变的麻烦前,从北城脱身。”
这么说不就懂了吗。
邵慎时轻笑,“黑转白?”
“……是。”李知没什么好隐瞒的。
“你那朋友的,名字能说?”
经理送了茶点,水果来,剥好的葡萄,绿的宛如一颗颗的宝石,冰镇过,吃进嘴里那股冰着神经的感觉很上头。
“可以说,得是我俩的秘密。”
“嗳。”邵慎时不满这点,“少拖我下水李知,咱俩清清白白,屁的秘密。”
看她瘪嘴,邵慎时笑的更欢,“这么怕宴沉知道?怕他不允,还是怕他发现别的秘密?比如……”
“你那朋友是男性,有不一般的关系?”
李知反问,“你跟垚姐在一起时,是不是也会不讲道理的掌控垚姐身边的一切?”
处理公事处理得累了,邵慎时搁下平板,扫着桌上的东西,亦是一副赏赐般的神态捏起一块茶点,兴致缺缺的咬了一丁点。
“怎么,跟了宴沉还想着别的男人?谁教的你这规矩?”他慢悠悠的撩起眼,不温不冷的度量。
“李知这可跟身份背景没关系,如果要扯上背景关系,那你就是在作死。想跟宴沉有多少,跟了他还想玩儿脚踩两条船,跟自寻死路有什么区别?”
李知想到一个词。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何况,她真没那么心思脚踩两只船,左边一个右边一个多累了两边应付,以宴沉这体力和折腾劲儿,招惹俩男人那就是找死。
看她沉默,邵慎时认真提点,“李知,他宠你的时候怎么样都行,要什么给什么,别自讨苦吃去触及他逆鳞。”
“宴沉骨子里比你想象的更狠。”
不重要,不需要去深入了解太多,何况太子爷的事轮不到她管。
“我就找你做个咨询,你就把我一顿吓唬。”李知敛下眼,小仓鼠样,把葡萄一颗颗塞进嘴里,塞的鼓鼓囊囊,塞不下才咀嚼。
不就几个葡萄,跟谁要抢她似的。
邵慎时递了纸巾来,顺势捡了烟叼着,“你说的那个朋友,不会是北城的……荣万吧?”
“最近有个叫程叶的女人,请了一个人四处咨询投行。万利也来咨询过,很大一笔钱,资料递上来我当时有些兴趣,不过背调一做就否了。”
可能来咨询过的,李知之前还这么猜想。
李知不动声色,故意试探,“怎么,邵先生也不敢接北城的生意?”
“可以接,只是麻烦。”商贾世家,邵慎时哪里能听不出来,“想要背着宴沉让我帮你把事情促成,首先我得清楚你跟他的关系。”
“李知,我跟宴沉的关系,可不会背后做任何惹得不高兴的事。”
看她沉默,邵慎时扭头吐了口烟,“这事要不想谈就不谈了,北城的生意在京港有个规矩,可以做,返点收费都很高这是其一,其二背景不够硬,关系不够硬的人接不了北城的生意。”
“其实不止京港,国内的生意人都明白,跟北城扯上关系的生意,都需要三思而后行……”
“除去本来就是正当商人。”
李知听出来了,嘴角淡淡的往上扬,“您这意思,就是我那朋友的事,除了您找别人都不妥当,还得万利什么都硬。”
邵慎时不多做解释,“还谈吗?”
“要不,你先去探探宴沉口风,他允了,天大的事都好办。”
要能找宴沉,何必私下联系邵慎时。
李知再一次沉默,片刻,邵慎时又丢出一个消息,“你那朋友是有些本事的,北城的事我也不过听到一些风声。”
“明年之前,北城会有很大动作,不想被牵连,提早黑转白的确是一条出路。李知,你现在放着捷径不走,等发生变故时想走可就没路了。”
消息出自邵慎时嘴里李知是信的。
“行了,去前院逛逛。”邵慎时拿了手机起身,李知把盘里的葡萄吃完跟上。
经理留了最好的雅间,刚坐下,服务生们鱼贯而入。
“唱的什么。”
邵慎时侧身,慢条斯理的倒茶,“《铡美案》,包公铡陈世美。”
这个倒是听过。
“陈世美那个负心汉,杀妻杀子的?”
邵慎时一笑,“对。”
“这种人铡了也是一种解脱,就该活阉了,打断手脚泡辣椒水里,摁在水缸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李知评价,都是往最狠的在想。
邵慎时挑眉看她,竖起大拇指,“最毒女人心啊,李知。”
李知不在意的说,“出轨就算了还买凶杀人,包含自己的孩子,产生这种想法已经是罪大恶极,畜生不如。”
“对待畜生就得狠点。”
台上最后的一幕,引得许多看客拍手叫好,就连看不懂戏剧的李知也跟着拍手叫好,顿觉心中畅快。
“看来你很喜欢这出戏?”邵慎时慢悠悠品茗,听着旁边贼响的掌声慢悠悠的评价。
李知点了支烟,笑盈盈,“世间多不公,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幸运遇上包大人这样较真到底的清官,为杀陈世美,不惜赔上自己官职性命,只为给秦香莲跟其孩子一个公道。”
邵慎时轻笑,“谁委屈你了,瞧你这话说的,宴沉不护着你似的。”
璀璨的灯晕铺陈在李知艳若桃李的脸上,音符一般的跳跃灵动的光景,“宴沉护我?那不是我自己求来的吗!”
“你在埋怨他?”
埋怨谈不上,何况也没这个资格。
交易是她自己提起,最初的一切本就不公平。
“我可没有,邵先生不要乱说。”她移开目光,台上演完的戏曲演员在捡台上扔去的打赏。
“邵先生带现金了吗。”
邵慎时摇头,吩咐助理,“去找经理取。”
李知也是想图个热闹,何况《铡美案》也看的心里舒坦,“戏看完,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慌什么。”邵慎时轻笑,半真半假,“不帮你处理荣万的事,就兴甩脸子走人了?”
“宴沉真是把你宠的太过。”
李知面无表情,“邵先生还有什么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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