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人是会变的
“殿下，这个侍从对您太无礼了。”卫景皱眉看着陆云生离去的背影道。
“这有什么。”裴昀玩着手中的金鱼灯道：“你家殿下的人品可是整个京城都人尽皆知的，这些世家怎敢让我这样一个品性低劣的纨绔，靠近他们的掌上明珠。”
卫景叹气道：“殿下，您为了让皇后娘娘放心，才将自己的名声弄成这般。”
裴昀浑不在意道：“名声算什么东西？只要坐上那个位置，这些声音自然就会消失了，到时候那些在你面前阿谀奉承的人，就是当初在背后骂你的人。”
卫景道：“若是娘娘还在，凭着陛下对娘娘的宠爱，殿下哪里还需自己操心。”
裴昀将金鱼灯往他手中一扔，“母妃若在，你觉得我还能活到这个时候？”
当年他的生母宸妃可是独宠后宫，六宫都为之侧目。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宸妃如此受宠，自然是成了许多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十年前，先太子出事后，他的父皇甚至一度想要顶着群臣的压力封他为太子。
可结果却换来他母妃的突发恶疾，不到半年就病逝了。
他挡了谁的道，一目了然。
为了让皇后彻底对他放心，他也只能装出一副不思进取，只知玩乐的纨绔子弟做派。
“殿下，这花灯您又要送给哪个娘子？您别再让属下随便送了，属下可不知该送哪位娘子。”
裴昀：“不送，给我放在院子里挂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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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墨檀在马车中问晏杪：“姑娘，您是如何同七皇子相识的？”
晏杪道：“不算相识，只是前段时日他在我回定国公府的路上，喝醉酒拦了我一回，后来在宫中又遇见了一次。”
“姑娘真是倒霉。”芒种转着手中的莲花灯道：“这七皇子在皇子中最是纨绔，听说他院子中养了几十个侍妾通房，还时常流连烟花之地，各世家贵女见了他唯恐避之不及呢。”
霜降沉声道：“上回他就想调戏小姐。”
墨檀看晏杪神色有些郁郁，以为她是在担心裴昀会不会对她做什么，安抚她道：“七皇子虽有些纨绔，但品行倒也没有传闻般那样低劣。”
晏杪看向她，“听墨檀姑姑这话，对七皇子像是很了解？”
墨檀道：“倒也不算了解，只是奴婢在宫中呆的久，便也见得多，七皇子生母曾是陛下最宠爱的宸妃娘娘，宸妃娘娘在世时，七皇子也曾是陛下最喜爱的皇子。”
“先太子在时，七皇子很喜欢去往先太子东宫，和他这位大皇兄在一处，先太子性情温和敦厚，还会一同教导七皇子和世子，奴婢时常能见到七皇子给宫女侍从送吃食衣物，先太子殿下还时常夸他品行良善，不骄不躁。”
晏允撇了撇嘴道：“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爹爹说过，人是会变的。”
墨檀点了点头：“四公子说的不错，先太子和宸妃娘娘接连薨逝后，七皇子就性情大变，不再喜欢读书写字和骑射，整日玩乐，时常受到陛下训斥。”
晏杪倒是知道裴昀的生母宸妃之事，但对他儿时的事却并不了解，她嫁给他之后，就像是被他请回来放在后院的一尊佛像，平时他甚少踏足她的院子，就算是来了也免不了一顿争吵。
她前世性子刚烈，太过自尊自傲，根本忍受不了他后院这一大群莺莺燕燕，三天两头不是这个闹事，就是那个寻死觅活，而后她就会多出许多莫须有的“罪名”来。
她又伤了腿，身子又弱，哪里有那么多精力应付这些事。
想到前世之事，晏杪心中一阵烦闷。
爹爹晏清亭从来都只有阿娘一个妻子，从未有过任何通房侍妾，感情一直都很好，夫妻二人的日子也过得简单快乐。
若她日后要嫁之人都如裴昀后院这般，她宁愿不嫁。
现在她对裴昀唯恐避之不及，最后再也不要见到他一面，可看他三番两次主动找上来，她便心有戚戚。
好在她现在身上有婚约，明日也就离京了。
马车在镇国公府停下，晏杪正准备进府，身后陆云生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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