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苏鄯大婚的日子。
苏月婵起了个大早。
前几天珩王殿下就表态了,说今日要穿她亲手缝制的新衣出席喜宴。
新衣已经缝制得差不多了,还有点尾要收。
昨晚太累,她倒头就睡着了,今儿个起早赶工。
这都是什么事啊!
珩王殿下还会缺衣服吗?非要让她亲手缝制!
这是什么奇怪癖好?
事实证明,大腿不是那么好抱的。
大佬的脾气,大都古怪,只能小心伺候着。
缝制好新衣,亲手帮珩王殿下穿上。
幸亏里面还有衣服,否则,苏月婵还真下不去手。
饶是如此,她的手也是抖的。
医者眼中无男女。
在二十一世纪,为了救人,男人的身体,她当然也是看过的。
除了妇产科,哪个外科医生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呢?
可珩王殿下的气场实在是太强了。
苏月婵想忽视都不行。
行走的荷尔蒙,身材太让人眼馋了。
怎么就是个太监呢?
终于帮他穿好新衣苏月婵发现自己出了一层细汗。
她站在一旁,一脸忐忑地等珩王宣判,深怕大佬说不喜欢,要拆改。
她还要赶去平远候府看好戏,就怕时间上赶不及。
精心安排的好戏,没有她的参与可不行。
身为二十一世纪的顶尖人才,她坚信,人世间的报应,大都是人为的。
靠老天爷报应渣男,只怕要等到黄花菜都凉。
想要渣男有报应,光靠等待可不行,得自己动手。
珩王殿下还算厚道,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牵起她的手,走向大门。
马车早已在大门口候着了。
只是,怎么有两辆马车?
难道是为了避嫌?
这不像珩王殿下的作风啊。
不对,萧靳延怎么在这?
不远处,萧靳延身穿一袭墨绿色春衫,端坐在轮椅上,静静地看着她。
想起之前的不愉快,苏月婵目光微沉。
他来做什么?
跟恋爱脑说话太心累了,她不想与他打交道。
当没看见,她越过他朝另一辆马车走去。
见苏月婵不理人,萧靳延连忙拨动轮椅追上去:
“苏月婵,不是让我陪你参加喜宴吗?如今我来了,你怎么不理人?”
苏月婵愣住了。
她是给了他喜帖没错,可他不是嫌这嫌那,深怕被她缠上吗?
怎么主动送上门来了?
她正想说话,却见珩王突然拽起她的胳膊就往回走。
他冷着一张俊脸,浑身上下散发着森冷寒气。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欠了他几亿两黄金。
“怎么了?”苏月婵一边被他拽着走,一边抗议,“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
这男人力气大得吓人,拽得她手臂生疼。
萧玉珩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衣服。”
衣服?
苏月婵抬眸看向萧玉珩的新衣。
湛蓝色花罗华服,不但衬得珩王殿下芝兰玉树,愈发高贵华美,而且还异常合身,将他高大健硕的身形展露无疑,妥妥的行走荷尔蒙。
这身衣服,简直完美!
“放眼天下,再也找不出比皇叔更好看的人了!”
苏月婵一边欣赏一边不吝夸赞。
顺便还夸一下自己:
“瞧我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我怎么这么厉害!”
苏月婵越看越满意,洋洋自得道:
“有皇叔在,苏鄯穿再华贵的喜袍也没有用,皇叔的风头绝对盖过他!”
小马屁精。
别以为说几句甜言蜜语他就能原谅她了。
萧玉珩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的衣服。”
我的衣服?
苏月婵垂眸看向自己。
淡绿色襦裙,是原主亲手缝制的。
无论是材质款式还是做工,都是一流的,穿在身上也是极美的。
不是大红色,不会与新娘撞色。
没问题啊。
见苏月婵一脸我很美求表扬的小表情,萧玉珩气得磨牙。
他一针见血问:“你这衣服,与萧靳延身上那件,是夫妻款吧?”
一语惊醒梦中人!
苏月婵仔细回想了一下,还真是。
她身上这件是浅绿色,萧靳延身上那件是墨绿色,光颜色就足以让人误会。
更何况,这两件衣服是一起做的。
原主对萧靳延一片痴心,缝制时,的确存了点小心思,刻意做成夫妻款。
没想到,偏偏就这么巧,今天两人都选了绿色。
大概是因为春天吧,都觉得穿上绿色活力四射。
差点酿成大错!
她可不想与恋爱脑捆绑在一起!
“皇叔,多亏你观察入微,及时提醒,否则我又要沦为笑柄了。”
苏月婵仰起小脸,感激地看着他,低声解释:
“衣服是我以前缝制的......”
萧玉珩当然知道她是无心的。
可一想到她曾经那么喜欢萧靳延,他一颗心仿佛泡进了醋缸里,又酸又涩。
他抿唇打断她:“衣服换下来后给我。”
什么?
苏月婵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小心翼翼地问:
“你要我的衣服做什么?你又穿不了。”
“剪着玩不行吗?”萧玉珩唇角勾起一抹冷弧。
啊?
苏月婵以为,珩王只是与她开个玩笑。
谁知,等她换下浅绿色襦裙后,珩王真的拿起剪刀,咔嚓咔嚓剪得起劲。
看着满地碎片,苏月婵咬唇无语。
珩王殿下,似乎有点小病娇啊。
她是不是应该躲远点?
“还有吗?”珩王突然抬头问她。
什么?
苏月婵有些回不过神来。
萧玉珩言简意赅地解释:
“夫妻款,还有吗?一起剪了。”
苏月婵:“......”
最后,萧玉珩翻箱倒柜,将她带到珩王府的夫妻款全都绞成碎片。
气氛有些凝滞。
深吸一口气,苏月婵安慰自己:
没事没事,不过就是几件衣服。
她有的是钱。
夫妻款也的确不适合穿。
苏月婵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浅蓝色襦裙,又看了看萧玉珩身上的湛蓝色新衣,没话找话地活跃气氛:
“皇叔你看,咱们身上的衣服是不是特别搭?像不像亲父女?”
萧玉珩的脸色,肉眼可见地阴沉下去。
身上的寒气比之前更甚了。
仿佛一座移动的冰山。
“亲父女?”他气笑了,咬着后槽牙问,“本王很老吗?还有,别忘了,你亲过本王,亲父女能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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