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明心道长?”凌紫烟略作迟疑的问了一句。
“正是老道。”明心道长还是很谦和,没有因为凌紫烟有些失仪的举动而生气。
“我们都是落云宗的人,不过师承却不全在落云宗。晓晓的医术是家传的,我么,我的炼丹术却有一个便宜师傅。那老头倒是与你相熟,是你的知交好友,只是我不便与你说出。”凌紫烟打个哈哈说道。既然有人已经认出了林晓晓的身份,她也就没必要再隐瞒她们来自落云宗的事了。
“哦,你是我老友的弟子?这可得想想,我哪个老友能有这样的服气。哎,只可惜了你是女儿之身,否则的话,等你成长起来,炼丹师之首非你莫属。”明心道长看着凌紫烟,脸上满是惋惜的神情。女子身性属阴,难以凝聚丹火,这是横亘在她们成为顶级丹师路径上的一座大山。
明心道长叹息了两声,随即目光转回杜亦丹身上,伸手道:“杜贤侄,可否把你手那两丸养元丹交与老道瞧瞧。”
杜亦凡哪敢说不,忙拱手把两丸养元丹递到了明心道长手上。明心道长先拈起了杜亦凡炼制那颗养元丹,连连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药性浓而刚烈,霸而不和,虽有奇效,却损根基。若用此丹冲击昊蓝境,怕是来日元青境都会困难,幻橙境,丹赤境更是妄想。这等毁人前程的丹药,不要也罢。”
明心道长言罢,二指一较劲,整丸丹药瞬间化为齑粉。杜亦凡看着明心道长把自己好不容易炼制出来的丹药毁掉,此时心里却是没有半点怨气的,反而感觉后脊发凉。他是被明心道长的话给吓到了,这要真如他所说的,连元青境都难以达到,那他的前途可就真的一片黯淡了。他此时反倒有些庆幸,今日把这丹药给拿出来了。丢脸事小,绝了修行之路事大。
“杜贤侄,你那小融炼法,以后还是不要用了。左道之法,虽能见效一时,却非正途,有害无益。”明心道长丝毫不留情面的又训诫了杜亦凡两句。
“道长提点,亦凡铭记于心。”杜亦凡也不敢造次,直接认错。
明心道长随即拿起了凌紫烟的那丸极品养元丹,他看了又看,放在鼻间嗅了又嗅,一副爱不释手的模样。他呢喃着说道:“浑若天成,丹香自然,如此丹药已臻至善,实乃世之杰作。便换成我,不是,便换成了郁老道,怕也不易炼制出这等丹药来。小姑娘,这,这丹药你是从何得来的?”
明心道长自然是不认为这是凌紫烟的杰作。炼制极品丹药是非有丹火不可的,凌紫烟是女子之身,按常理是不可能身具丹火的。他认为该是凌紫烟师门高人的杰作,想问清楚了,日后好上门讨教。
“这个,请恕我无法答复。”凌紫烟不想骗明心道长,又不能说实话,只好含糊了一句。
“这样啊,那实在可惜了。”明心道长看凌紫烟欲言又止的模样,知她有难处,也就没再强求。他话锋一转,说道:“姑娘,这颗养元丹可否赠与老道。老道想带回去研究研究。老道不白拿,你需要什么,可以与老道交换。”
“不用,不用,道长喜欢,就送给道长好了。反正这种丹药我多的是,平常都是送人玩的。”凌紫烟赶忙摆手说道。
凌紫烟这话一出来,围观的人差点没气背过气。尤其是杜亦凡,他煞费苦心,花费无数好不容易炼制出一丸,还是残次品。人家却拿来送着玩的,这差距,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明心道长也是一阵无语,只得笑笑把养元丹收入了怀中。随即他话锋一转,问道:“丹药的事,先到为止。这位小姑娘,还有杜贤侄,你们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明心道长是听到手下报告,说是天香楼前面有人闹事,这才赶过来维持秩序的。眼下,他关心的丹药的事已经暂时解决了,自然得回到正题上。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几人腹中饥饿,正寻吃食之处。我家小姐甚少出门,见这里清静,误闯了过来……”刘邵生恐陆云龙和杜亦凡编什么瞎话,把污水泼向他们,抢先站了出来解释。他这些解释的话语从明心道长现身开始就在斟酌了,所以这一开口,那是条理分明,轻重明晰,从头至尾把整件事的缘由说得清清楚楚。
明心道长听完之后,暗松了一口气。幸好,这只是小矛盾,调解一下应该可以解决了。他也看出来了,眼前这两个美得有些不像话的姑娘,背景绝不简单,不可轻易动的,而且她们也占着理。另一边了,又是昆仑派和蜀山派的核心弟子,在门内都是相当有分量的。这两边都是不好随便开罪的,也就只有息事宁人,才是最好的选择。
“看来只是小事。两位姑娘,陆家动手偷袭委实不该,但他们也受了教训。这样吧,能否给老道一个面子,让陆贤侄给你们赔礼道歉,这事就这么揭过去可好。”明心道长谦厚有礼的向凌紫烟,林晓晓言道。
“姓陆的那个家伙,我已经让他道歉,我答应你,青云大会结束之前,不会再与他计较。但有一人却更加可恼,他还没给我们交待了。”凌紫烟说着把目光紧盯在杜亦凡脸上。
“你是蜀山杜家杜亦凡?”凌紫烟目露寒光的说道。
“正是。”杜亦凡被凌紫烟盯得有些心战,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
“这么说杜青绝那个老王八蛋是你老爹?”凌紫烟脸色越发阴凝起来。
杜亦凡闻语脸色骤变:“姑娘慎言,家父的名号可容不得人随意诋毁。”
“诋毁?”凌紫烟一阵哂笑,说道:“是谁只为了区区一张驻颜丹的丹方,就唆使陆清源害死蓝心若的。你们蜀山杜家,这样的龌龊事,可没少做吧。怎么,你们做得出,还不许旁人骂上一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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