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冷秋本来只是安慰姜无尘的话,等到三天后,他和北宫纤纤在姜水王的带领下,进入了那阵法的核心,却才发现,他又不幸言中了。
阵法的控制核心的开启机关,在姜水王御床后面的墙上。这阵法核心的所在也是类似天衍洞那样的独立小空间,用阵法传送进来的。传送的法阵,就在姜水王御床左侧前方三尺左右。姜水王以额头的印记,开启了阵法,三人站在方圆三尺的传送阵上,眨眼间已经到了另一个地方。
大道至简,不尚奢华,叶冷秋在进入天衍洞之时,对此便有了相当体会。这次,又体会了一次。这个阵法的控制核心,简直就是天衍洞的另一个翻版。整个长宽两丈许的空间,就一张石椅,一个巨大的罗经,再搭配摆设在八个方向,八个小一些的罗经,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简单,质朴,没有一点点的装饰和多余之物。什么琼楼玉宇,雕栏玉砌之类的,不存在的。
不过了,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叶冷秋是觉得索然无味,北宫纤纤却不这么觉得,相反她看到这些布置,却是极度的兴奋,围着那大小罗经,转悠起来。到后面,还把自己的鬼谷子罗经也取了出来,对着在那里比划。
叶冷秋对阵法一道,所知了了,他也搞不明白,北宫纤纤在做什么,便走过去和姜水王攀谈了起来:“王上,你平日里,常来这里么?”
姜水王摇了摇头,笑道:“这里什么也没有,本王没事怎么会进来了。不过,一年总要进来几次的。只要是兽潮来了,本王就得进到此处,以阵法杀敌佑民。”
随后姜水王进行了一番解释,其实也很简单,兽潮来时姜水王控制这阵法就做一件事:报复。兽潮来临之前,青帝镇邪清灵大阵会失效,姜水王那时是用阵法做不了什么事的。但青帝镇邪清灵大阵,总会恢复的。入侵朱襄城的异兽,也不知道这阵法会在什么时候恢复,所以往往阵法开始恢复的时候,入侵的异兽,都还没有退出朱襄城。而这时,姜水王的任务就来了,他必须操控阵法,在最短的时间,对入侵的异兽进行最大的杀伤。如果能把它们全都留在城里,那就更好了,当然这个可能性不大。
在叶冷秋看来,姜水王事后用阵法杀敌之举,倒不见得如他所言的,只是报复。这里面事实上,还有威慑的成分在内。他每次用阵法杀的异兽越多,对于入侵的异兽来说,威慑之力就越大。如果异兽们,都意识到入侵朱襄城,极可能把它们的性命也留在这里,它们还敢随意跑来入侵么?
因此,姜水王这事后报复对姜水王国和朱襄城来说,是极为重要的。报复的狠,异兽们下次发动兽潮之时,越会心存顾忌,不敢突入朱襄城的核心区域,而只敢在外围折腾,以便逃跑。报复的不够,异兽就会肆无忌惮的朱襄城里面横行无忌的杀戮破坏。
“王上操控阵法的时候,就是坐在这张椅子上的?”叶冷秋听着姜水王的叙述,不禁对眼前那张椅子大感兴趣。作为这个小洞天里面,仅有的几样物件之一,这椅子显然很不简单。
“是的,本王只需坐到这椅子上,朱襄城的内外,就能一目了然了。然后配合专门的法诀,就可以驱动阵法,对城里的人和兽进行攻击和保护……”姜水王十分有耐心的给叶冷秋解释着,他怎么操控阵法,进行杀敌的。
“是神魂投射。”一旁的北宫纤纤似乎研究完了,走过来淡淡然说道:“四祖似乎料到,姜水王国的人,不精阵道,没法如阵师一般,通过罗经来掌控全局,所以相当人性化的,设置了这么一个东西。他是利用这把椅子,将每位坐上去的姜水王的神魂和阵盘联接在一起,并且具像化了,方便历任姜水王的操作。”
“纤纤,研究明白了。”叶冷秋见北宫纤纤走了过来,立刻迎了上去。
“研究明白?哪有那么容易,只是看出一些门道罢了。这要不是我家那青帝镇邪清灵大阵的阵图,恐怕连门道都看不出来了。上古奇阵,哪是那么容易参悟得透的,能得皮毛就已经是烧了高香。”北宫纤纤笑盈盈的说道。
北宫纤纤和叶冷秋闲扯了两句,很快转过头,对姜水王言道:“王上,你驱动这阵法的法诀,可否说一两个了,好叫纤纤参详一下。”
“这个,自然没问题。那法诀,都刻在那面墙上了。”姜水王抬手向叶冷秋和北宫纤纤身后一指。
叶冷秋,北宫纤纤一怔回过看去,正对着椅子对面墙上,还真是错落有致的刻着许多文字。那墙离着叶冷秋他们大约有一丈五六,但以叶冷秋和北宫纤纤的目力,却是再清楚不过的。只是,那些文字,叶冷秋和北宫纤纤却是一个也看不懂的,甚至觉得那是在鬼画符。
姜水王一看便知,叶冷秋他们是看不懂那墙上的文字了。他也不吝啬,爽朗的笑道:“这是我们古姜水文,仿史皇氏创文自制的,外人是没法知晓的。这样,我给你们念一念:丙午水,乾壬申,巨门缺,无妄离……”
姜水王一字一句慢慢念诵下来,北宫纤纤很上心的听着,似乎要把每一句都记在心里一般。良久之后,姜水王念完了,北宫纤纤则拿起鬼谷子罗经,旁若无人,全身心的推演了起来。
北宫纤纤和林晓晓,凌紫烟等人一样,一旦投入她的阵法研究之中,便是天被捅破了,也不会有感觉的。叶冷秋知道她一时不会有结果,便走过去和姜水王拉起了家常。姜水王人也颇为健谈,和叶冷秋聊着姜水王国的种种事,同时也没忘向叶冷秋打听,世俗修界的情况。
二人聊得正入巷了,却听北宫纤纤“啪”一声,往地上一拍,笑道:“原来都是这么简单,不过虽然简单,却是最合适的。换了复杂的,他们估计也玩不得转的。先贤大圣,考虑还是比我周全得多啊。”
叶冷秋和姜水王被北宫纤纤这一惊动,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转了过来。怔了怔神以后,叶冷秋笑道:“纤纤,这回可是研究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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