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三章 需要一个借口
苏茉控制着转椅转了一圈儿，“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起先她还会劝几句，但后来发现计划实在是赶不上变化，她的经验也不适用于姜听，因此就不再劝了。
再者四年前的事情确实是一个误会，商霆聿这人也没有那么糟糕。
姜听的目光依旧落在电脑屏幕上，但她却什么也看不下去了。
她知道苏茉在问什么，不是问她打算怎么帮商霆聿恢复记忆，而是问她如何来处置这一段过期的感情。
“我不做任何预设，计划赶不上变化。”姜听声音冷静，言辞诚恳。
苏茉手上动作微顿，“所以，你会和他和好？”
姜听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她实在是回答不出来。
正如商霆聿所说，她在一步步放低自己的底线，而这一切需要一个契机，一个借口。
四年多以前这个借口是商奶奶，而现在这个借口则是两个孩子。
好在苏茉也没有强行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只丢下一句你心里有数，就自己忙活去了。
整理好资料后，姜听拿着那几颗药片进了实验室。
午休时间，研究所没有多少人，苏茉在办公室里吃着家里送来的饭。
姜听把检查结果递过去，“结果出来了，就是普通的维生素B，没有任何问题。”
“就这样？肖源这是何必呢。”苏茉瞥了两眼报告，随手揣在了兜里。
姜听提醒道，“有可能是为了降低警惕，第一次只是普通的维生素片，但后面会被逐渐替代，临床上这种事也不是没有。”
在医院工作几年，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姜听都见识过了，甚至还有投毒下药的，在最初都是给一些正常的药物放松警惕。
不过商霆聿这么谨慎的人，应该不会落入这种陷阱。
苏茉做了个OK的手势，“保证提醒到位。”
姜听看了看时间，“我下午约了杨诚，如果季星野来研究所了，你帮我盯着一点儿他的实验。”
“成，这几天不是开题答辩吗？他应该不会来吧？诶，我发现你还挺关心他的啊。”
姜听故作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能不关心吗？做实验跟没睡醒一样，要不是我来得及时，研究所都要被他给炸了。”
“哪儿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苏茉笑了两声，“行，我会帮你看着他的。”
“那我先走了。”
一个小时前姜听就收到了杨诚的消息，事情太过复杂，因此没有选择微信聊天，而是约了个地方面谈。
这次面谈的地点不是在CBD附近，而是在研究所外的一间小餐馆。
和街上随处可见的苍蝇馆子没两样，但看着环境卫生还行。
“附近餐馆不多，就挑中了这么一个，姜医生别嫌弃啊。”杨诚轻笑，把菜单递了过去。
姜听摇头，“不会。”
她又不是出生在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从小跟着妈妈搬家，住的都是很便宜的出租房，哪里会计较这么多。
虽然现在她赚了一些钱，但也没有乱花过，地边摊都吃过了，怎么会嫌弃这家馆子。
“那我就长话短说了，肖源确实是被人送去留学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了对付商总。”
早前杨诚就提醒过，因此这个答案姜听有心里准备。
她深吸了一口气，“所以……肖源学历造假？”
杨诚沉思片刻，“不算是学历造假，她的毕业证学位证都是学校颁发的，而且她读博时成绩也不差。”
也是，要真是学历造假，商霆聿一定会调查出来的。
姜听拜托杨诚查的，都是一些旁人不容易 查到的细枝末节。
姜听深吸了一口气，“肖家这么大费周章送她去出国，恐怕不是一笔划算的买卖。”
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商霆聿不喜欢肖源，肖源也已经和樊鸣在一起了，她和商霆聿之间再无可能。
肖家花了大价钱去培养肖源，现在钱恐怕是只能打水漂了。
“不是肖家。”
“不是肖家？”姜听手上动作微顿。
无论是李蔚然还是肖源的目的都很明显，无非就是为了攀上商霆聿。
但若是肖源背后的人不是肖家，那这件事就有待细细琢磨了。
“是谁？”
“霍宴。”
“霍宴？”姜听重复了一遍，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她的脑海里并没有肖源和霍宴有联系的记忆。
这样一来，很多事情就能够说通了。
霍宴找了这么一枚棋子加以培养，又把她送到了商霆聿的身边去。
比起其他人，肖源作为肖家女儿的这一层身份确实要更容易接近商霆聿。
“肖源出国留学时是为了摆脱肖家想让她嫁人这件事，不知道她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了肖家。但她在国外的所有留学费用，都不是由肖家支付的，而是来自一个海外账户。我也是从这方面入手，再问了一些当地的留学生才查出来的。”
杨诚接着开口，“回国之后的事情我就不是很清楚了，据我所知肖源和霍宴的联系不多，并且很谨慎。”
如果只是肖源和肖家插手，那这件事也没有那么难，无非就是肖家想攀上商霆聿这棵大树，在生意上占点甜头而已。
但要是其中有霍宴的手笔，那可就不一样了。
霍氏和S·P的斗争持续几年了，几乎每次都是S·P处于上风，但时至今日，霍氏不但没有倒塌，反而越做越大，霍氏必定是有些手段的。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像S·P这种大企业，旗下子公司众多，涉及多个领域，一时半会儿从外部是不会被轻易打垮的。但要是从内部开始，逐个击破，就会很容易。
这个局布置了这么多年，霍宴所图绝对不小。
姜听呼吸一凝，问道，“有什么肖源和霍宴联系的证据吗？”
“没有，他们很小心谨慎。”杨诚摇头，自己倒了一杯茶，又接着开口，“姜医生不必担心，据我所知，商总应该知道这件事。”
“他知道？”姜听皱眉。
杨诚点头，没有说他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姜听了然，那几片被送到她手里的维生素也能说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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