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一章 不太好的梦
“我没什么印象。”苏茉又问，“你当时怎么不叫我呀？”
喉头干涩发紧，厉程昀反复吞咽两次，“我……怕打扰你。”
当时厉程昀刚上大学，独自一人在国外，还要面对厉牧年朋友的刁难。
他们骂他是见不得人的私生子，说他和他妈一样四处勾引人。
甚至当时他身边的朋友都被人各种警告侮辱，久而久之大多数人都逐渐远离他。
没有像常见的校园霸凌一样打骂，只是不尽的言语羞辱，霸凌。
这种情况下，他怎么敢去和苏茉说话？
要是知道苏茉回国后会遇上简敛，他当时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缠上苏茉。
如果厉牧年的人找上了苏茉，他正好可以演一出苦肉计。
苏茉那么好的一个人，是不会放任他不管的。
可惜太迟了，就像季星野所说的那样，他既想要在苏茉面前保持自己的形象，又想要苏茉待他好。
“这有什么好打扰的。”苏茉轻笑两声，“没准儿还能一起旅游呢。”
厉程昀呼吸放得很轻，隐藏住了自己的期待，“那下次再一起去旅行。”
不知是台风已经过了，还是他们正处在台风的中间，外面听不到一点声音。
屋内没有来电，只剩下葳蕤跃动的烛火，生起一片暖意。
橙黄色的火光在厉程昀的脸上，让他的轮廓看起来更加深邃立体，眼尾的那一颗痣让他的眼睛看起来多情又温柔。
苏茉答非所问，“你什么时候在海市买了房？经常在这边住吗？”
厉程昀眼底的光黯淡下去，“工作室在这边，偶尔会过来住。”
对于搞艺术的人来说，在海市的确比在京市发展更好。
“工作室远吗？有机会我一定要去参观一下。”苏茉笑道。
饶是厉程昀知道她口中这个“有机会”只是推脱之辞，等于“下次一起吃饭”，但他还是忍不住期待，想要约定一个具体的时间。
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手机铃声给打断了。
苏茉的手机一直放在茶几上，轻快的铃声和刺眼的屏幕让人无法忽视。
这个迟来了几个小时的电话让苏茉看得有些出神，直到电话挂断也没有接起。
电话再次打过来时，她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按了挂断键。
“你要……”
苏茉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
厉程昀立刻起身带她去了卧室，“床单被套都是新的，阿姨洗过。”
“谢谢。”苏茉道了声谢，并没有拿手机。
忙碌了一整天，苏茉今天入眠格外的快。
她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境，梦里她一个人在台风中，拼命的想要抓住些什么东西，电线杆、大树、救生绳，但每抓住了什么东西，让她以为自己已经得救时，那么东西就会凭空从她手中消失。
台风中来往的人群不少，大家或是相互搀扶，或是在救人。但无一例外的是每一个人都从她身边掠过了，好似看不到她一般。
她看到了简敛一脸焦急的护着游姿和游正阳往前走，任凭她在身后如何呼喊都不回头，好似听不见一样。
苏茉想要放大声音将人叫住，但嗓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游姿好似察觉了一样，突然转身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
苏茉突然惊醒，入眼陌生的环境让她微微一愣，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在厉程昀家里。
一觉起来比昨天更累了，像是和人打了一架。
淡淡的香气涌入鼻尖，苏茉穿好衣服出去。
厨房里厉程昀穿着一身蓝色家居服，腰间还系了一条围腰，餐桌上已经有两道菜了。
酱爆排骨、麻辣鱼，都是她喜欢吃的。
“醒了？正好赶上午饭，你先去洗漱。”厉程昀听到动静转身。
苏茉盯着锅里的豆角看了片刻，点头应下。
洗手间里有一套新的洗漱工具，甚至连牙膏都是新的。
“伯父伯母给你打电话没打通，大哥把电话打到我这里了，你要不回个电话？”厉程昀摆好碗筷。
苏茉点头，回电话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这才开始吃饭。
知道她在厉程昀家里，苏珩非但没有担心，反而还有些高兴。
厉程昀的厨艺很好，每一道菜都色香味俱全。
苏茉感慨道，“你特意学过做饭吗？”
“在外面留学时学的，比起点外卖和出去吃，我更喜欢自己做饭，有一种烟火气的感觉。”厉程昀将那道酱爆排骨往前推了推。
在苏茉眼里，厉程昀属于那种贵公子的类型，学的都是雕塑这种高雅的艺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自己做饭。
“很好吃，我即使留学也只会做一些简单的饭菜，大多数时候都去姜姜那里蹭饭。”苏茉笑了两声。
厉程昀心下微动，“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可以常做给你吃。”
“谢谢。”苏茉道了声谢，依旧没有给出任何的承诺。
饭后，苏茉给手机插上了充电器，瞬间无数未接电话和消息涌入。
她挑着回复了一些，就将手机关静音扔在了一边。
厉程昀担心她无聊，问道，“这两天有台风去不了工作室，但画室有一些画，你想看吗？”
“看看吧。”苏茉点头。
这是一套二居室的公寓，一间卧室，另一间就是画室，苏茉才反应过来自己鸠占鹊巢，导致厉程昀昨晚睡在了沙发上。
画室内有好几尊雕塑，还有一些成画上面盖着白布。靠着窗户的画布上是一副只有轮廓的素描。
但最吸引苏茉目光的，是窗台上那一束缺了花瓣的玫瑰。
厉程昀一时之间有些尴尬，但看苏茉没有说什么松了一口气，转而介绍起了自己的画。
厉程昀的话大都是风景，即使是偶尔出现了人也只是背影，剪影。所有的画作中，只有一个人露了正脸，那就是苏茉。
或许是画室内的画本来就不多，所以才出现了这种巧合。
苏茉没有询问，只是安静的听着。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又暴躁的敲门声，声音没有任何间歇。
“我出去看看。”厉程昀皱眉。
犹豫片刻，苏茉跟出去了，正好看见简敛闯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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