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靠着椅背,瞧着窗外过路的人来来往往,嘴角一直仰着不冷不热的笑意。
她看了眼时间,距离相约还有两分钟,不由心头有些懊恼起欧阳颢的迟迟不来。
但她习惯了伪装,面上始终保持着得体的轻笑,似是毫不在意。
打量着窗外许久,她才看见欧阳颢停车小跑过来的身影,微微加深了笑意,显得格外的优雅。
“不好意思安妮姐,我来晚了。”
欧阳颢赔了个笑脸,然后一屁股坐下,将遮在眼前的墨镜取下,嘴里抱怨着:“带着墨镜实在是太不方便了,看东西都不清楚。”
听他孩子气的抱怨,安妮笑了笑,没有接话。
西餐厅内因他的闯入而变得躁动不堪,欧阳颢似是没注意到这一点,大刺刺的倚靠着椅背,修长手指向上一挑,将一旁紧张的服务员叫了过来。
“安妮姐,你想吃什么?”
他绅士的将要来的菜单递给安妮,随后微笑的模样引起周围女人们的压抑尖叫。
欧阳颢的魅力就在于,他可以无时无刻塑造成他想成为的那个人。
只要他想,没有他不能。
“我不怎么饿,还是你点吧!”
安妮打量了眼菜单,然后推了回来,无奈一笑,似是带着无尽宠溺。
两人一优雅,一邪魅,看似极为登对。
熟练地点了几样这里的招牌,欧阳颢懒洋洋的向桌子前凑了凑。
“最近过的还好吗?”
比起餐食,服务生先上了饮料。
安妮吸了口猕猴桃汁,搅和着口中的酸涩问道。
“什么好不好的,安妮姐你也太见外了。”
欧阳颢闻言摆摆手,笑意浓厚的样子让安妮心里一抖。
难道传言是假的,欧阳颢已经东山再起了?
但她随即压下这个想法,心叹道,就算他东山再起又如何,如今他也只有被压制的死死得份。
“你不是开了个娱乐公司吗?我还想着帮帮你呢!我那边的客人似乎有意投资,也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
她状似不经意的说了一句,视线却左摇右晃的紧盯着欧阳颢,试探着他的反应。
“有合作当然好,就怕我无福消受。”
欧阳颢闻言却是爽朗一笑,随后丢下一句让人不由多想的话,安妮的表情就是一僵。
“你要是不喜欢,我就不掺和了。”她慌忙回答道,似是深怕自己的擅自做主让欧阳颢不高兴似的。
谁知对方见状却又是一笑,这次明显的带着几分嘲讽。
“既然已经备上了菜,自然就要将筵席吃到底,哪有中途撤桌的道理。”他瞥见安妮眼神的不自然,然后笑得越发灿烂,“是不是,安妮姐?”
安妮不知怎的有种阴谋被戳破的错觉,但她再打量欧阳颢时,对方却仍旧是那副不羁的模样,像是提醒着她多虑了一般。
她正胡思乱想着,服务员刚好端着餐盘过来。
面前明明摆了美酒佳肴,她却显得意兴阑珊,每碰一口菜都会下意识的看向欧阳颢。
明白自己让她有所警惕,欧阳颢倒也不见慌乱,再次开口早已将话题扯出了十米开外。
一顿试探下来,安妮总算是放下了心,连带着笑容都爬上了嘴角。
“我看今天时候也不早了,先这样吧,过几天我们再约。”
安妮瞥了眼光洁的盘子,对欧阳颢道。
“好,等我有时间了,可得回请姐你一次呢!”
欧阳颢不经意的说完,留下再次陷入怀疑中不能自拔的安澜,开车而去。
滨市的日光已经变成了暖橘色,仿佛一条彩带挂在天际,衬得白云柔情百般。
而此时的大洋彼端,却是另一番景象。
安澜的瓶颈期持续了整整一个多月,烦躁的次数逐日增多。
杰克和大卫为了少受牵连,借口出门办事很少回来,倒是省了不少让她发火的机会。
不过郁结的火太多,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会跟着受到影响。
安澜这几天显得格外没精神,甚至连趴在床上都觉得烦闷不堪。
这日外面乌云密布,如同她此刻赖在床上的心情。
一连几天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她却连打扫的欲望都没有。
窗外起初的淅淅沥沥不知何时变成了瓢泼大雨,雨点砸在窗户上落下巨大的水珠。
安澜睁眼盯着对面墙上悬挂的艺术画出神,突然听到模糊的敲门声,左眉一跳。
起初她以为是自己听错,毕竟雨滴不小,砸在门上也可能发出声响。
但在门口的声音越来越大后,她不得不下了床,然后忐忑不安的拽过一边放在门口的高尔夫球杆,细声细气的冲门外喊道:“谁啊?”
雨水稀释了她的音量,传到门外的时候已经于雨水融为一体。
门外的敲门声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变成了不耐烦的砸门。
安澜敛了敛心神,这才紧抓着球杆,然后一手打开房门,只等着一旦情况不对就挥出去。
门在吱呀声中缓缓敞开,露出一个被一身黑衣挡住的人影。
那人浑身都是雨水,正在瑟瑟发着抖,一瞧见门开,不由分说就挤了进来。
安澜被他推得一个踉跄,手里的球杆也应声落地,发出极大的一声响动。
“你可算是开门了。”
瞧着高大的身影,谁知一撩下雨衣,竟是露出一张异域风情十足的脸蛋。
阿尼兰一头长发已然湿透的晃在眼前,将那张好看的脸半遮半掩。
安澜诧异的眨了眨眼,随后在阿尼兰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你是怎么找到这的?”
她记得杰克说过这里的地址他没告诉过任何人。
阿尼兰闻言扬唇笑了起来,弯月眸漾着点点灯光,甚是好看。
“当然是我问出来的。”
她才不会老实承认,自己对杰克“严刑逼供”的事。
好在安澜也没怀疑,毕竟他们关系匪浅,就算杰克说了她也不会有什么可惊讶的。
因着阿尼兰来得突然,再加上冻了半天,一进屋暖和起来顿时打了个喷嚏。
夏天里,流感似乎是最为常见的疾病。
“我给你拿毛巾,先去泡个热水澡,等会出来再喝点姜汤缓缓。”
毕竟是因为安澜的迟疑,她才会遭了这份罪,她心里过意不去的赶紧张罗着。
被安澜推着进了浴室,阿尼兰一边打着喷嚏一边笑道:“我有点羡慕以后娶你的那个人了,上辈子是求了多少福气才能得来你这么贤惠的女人!”
安澜闻言脸一红,推了她一把。
“你怎么跟个公子哥似的,洗你的澡吧!”
等阿尼兰笑嘻嘻的关上了门,安澜抚着胸口松了口气。
方才跌坐的时候,她真是吓坏了。
幸亏是阿尼兰,而不是什么坏人。
阿尼兰洗澡出来的时候,安澜正在厨房前忙活着。
暖呼呼的姜汤被倒入碗里,热气升腾成模糊的雾气,瞧得心口都暖了。
阿尼兰在安澜的热切眼神下不习惯的喝了一口,意外的眨了眨眼。
看着黑乎乎的颜色,倒是甜丝丝的。
瞧着对方十分给面子的喝了个精光,安澜不由无奈的笑了笑。
为什么她有种成了孩子王的错觉?
“你来的事,杰克他们知道吗?”
安澜顺口问了句,谁知阿尼兰闻言却猛烈的咳嗽了起来。
手里的第二碗姜汤洒了一半,弄得地上毯子黏糊糊的。
“不好意思,这个我来收拾吧!”
阿尼兰尴尬的把碗放平,随后蹲下身想帮忙,“不用了,你过去坐着吧,这个我过会儿在收拾也来得及。”
安澜瞧见她动手,赶紧插嘴道。
她想起之前让杰克帮自己洗衣服时的情景,深怕之前的恶果会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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