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羽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路跟到一品苑来,大概是想扳回一局吧。
可是,今天的事实像是一个巴掌狠狠的搭在她的脸上,让她真正意识到,傅司寒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三哥哥了。
助理开着车,苏羽洁望着窗外飞驰而过景色,无声流泪。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她喜欢傅南烛的时候,傅南烛爱惨了关清酒?现在她改变心意来喜欢傅司寒,傅司寒也移情别恋喜欢上了言晚晚?
为什么,为什么她喜欢的男人都喜欢别的女人?
不行,不行……
苏羽洁摇头,她不能就这样放弃,她找不到比三哥哥更优秀的男人。
只要三哥哥回心转意,他就会像以前一样喜欢她的!
——
直到回到一品苑,晚晚还有些恍惚。
她完全没想到会这么顺利,和苏羽洁说完前后不到十分钟就结束全程,甚至苏羽洁还真的连一品苑的大门都没有进到。
“傅司寒,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因为苏羽洁进来之后就不再住在一品苑了,你才赶人家走的吧?”晚晚嘟囔着说,“我没那么无理取闹。”
“不是。”
傅司寒不喜欢别人来家里,米西可和言晨睿已经算例外了。
“晚晚。”进了室内,傅司寒给言晚晚取下披在外面御风的小斗篷。
“嗯?”
傅司寒最终没有说话。
晚晚现在也不想顺着他性子哄着他说,转身上楼。
夜,静谧。
晚晚洗完澡就躺进被窝,过了一会儿,感觉傅司寒从书房回来,他在另外浴室洗了澡,带着一身水气的进入被窝里。
男人灼热的身躯贴上来,晚晚没控制住身体,小小的僵了一下。
傅司寒敏锐的发现了,吻了吻她的发梢,“还没睡?”
已经快凌晨了。
“要睡了。”晚晚抱着被角,依旧背对着他。
她才不会承认自己是没有他在身边,觉得这床太大,有些……不适应。
傅司寒看了两眼她抱着的那一戳被角,果断的把它从她手心里拉出去,极具占有欲的把自己的大手给塞到她手里。
“……”晚晚被他这波操作给幼稚到。
她正想说话,耳廓穿来男人的闷声:“晚晚,你可以对我无理取闹。”
“嗯?”
晚晚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在接她下午说的话——她说她不是无理取闹的人。
晚晚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不回答他。
过了一会儿,她又听到身后的男人说:“晚晚,我不高兴了。”
晚晚有些气闷,心想傅司寒今晚是什么毛病。
“你怎么……”她一转过身去,没想到恰好撞上男人的黑眸。
今晚月光很好,隐约能看到男人一向古井无波的眸子此刻明亮无比,目光虔诚。
晚晚微微蹙眉,问:“傅司寒,你喝酒了?”
她刚才没察觉,现在转过来才闻到点隐约醇厚的酒香。
“喝的不多。”傅司寒一只手垫在言晚晚的头下,将她拦在怀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怕一身酒气,傅太太把我赶下床。”
傅司寒心情不好就喝了些,后来怕熏到言晚晚就没喝了,还去洗了个澡。不过嘴里的酒气还是很明显。
这点酒让他离醉还很遥远,不过夜晚本就是感性的世界,容易让人的情绪放大。
比如此时的傅司寒。
晚晚被傅司寒如此灼热而澄澈的眼神看得有些局促,想转回身去。
身体刚一动,男人先她一步翻身而起,将她压在下面。
“啊——傅司寒!”晚晚惊叫一声,慌张的抵着他的胸膛。
“不做什么。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傅司寒安抚的亲了亲她的额头,认真的保证,“我就看看,你别转过去。”
晚晚:“……”
傅司寒半个身体压在言晚晚身上,又闷声重复:“晚晚,我不高兴了。”
晚晚咬着唇,心说:你不高兴,我还不高兴呢!
可傅司寒这举动分明就是想言晚晚哄他。
晚晚将头撇向一边,憋了一会儿还是没忍住,冷淡的问:“你不高兴什么?”
“你和南宫以骁关系很好?”傅司寒问。
说白了,他就吃醋。
晚晚转了下眼眸,道:“是啊。”
以前就是一般般普通朋友关系,现在不一样了,还有一个南宫以的关系。
两个“是啊”让傅司寒脑子里那根绷了已久的弦“嘣”的断掉。
他手肘一弯,狠狠堵着那张让他听到更加不开心答案的小嘴。
“唔!”
晚晚被他满嘴的酒气给熏了一下,倒是没觉得难受,就是不太习惯这浓烈的酒香。
傅司寒吻起人来大多时候是凶狠索取,尤其是现在这种“不高兴”的情绪的时候。
晚晚被他吻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一吻结束还有些晕乎乎。
这男人话都没说清楚的就知道亲,强吻这么好使的?!
晚晚气不打一处来,抬腿踢了他一脚,“傅司寒,我不会告诉你我和南宫以骁的事情!”
“好,不告诉。”傅司寒点了点头,“不生气了?嗯?”
他猜到了啊,现在傅太太还没消气呢,怎么可能说。
而且她越是这么明摆着说,越不会让人觉得她和南宫以骁之间有什么。
她不说,他自己不会查么?
晚晚转过身去不理他。
傅司寒心里叹了口气,好不容易的把人从国外等回来,结果还是吃不到。
——
与此同时,南宫馆。
童筱颔首立在南宫以骁面前,一脸紧张。
南宫以骁坐在单人沙发上,右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动着做手手腕的珠串,每一颗都让他弥足珍惜。
“童筱,你不用待在晚晚身边了,你去和十九交接工作,把身份处理好。”
“主子?!”童筱震惊的抬起头来。
她知道主子今天心情不好,大概是责备她没有保护好言晚晚,但是晚晚没想到会直接把她从言晚晚身边调开……
“身份处理好”就代表着,她要负责把十九不惹人怀疑的送到言晚晚身边去,期间用什么身份、用什么办法,她们自己看着办。
“主子,我不明白。”
南宫以骁停住拨动的指尖,看童筱的眼神像是波澜不惊的冰湖,冰湖下又是汹涌激流。
童筱知道主子是动怒了。
南宫以骁本不想多言,但是看在童筱这段时间把晚晚照顾得不错的份儿上,慷慨的让她“死”她个明白:
“童筱,你不该把注意打到晚晚身上。”
童筱脸色微变,呼吸在瞬间变得紧张,“主子,你指的是……”
“一,你不该在晚晚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告诉她言梦柔的事情。二,在机场,以你的身手原本可以保住言晚晚不受伤害。”
南宫以骁的眼神骤然变得凌厉,“可是,你干了什么?”
“对不起主子,我……”童筱急忙解释,“我是想言小姐看清傅司寒的真面目,我是想……是想她知道您的好。”
童筱没想到这么细微的动作小动作都会被南宫以骁察觉,并且想到她的目的。
南宫以骁失望的看着下属:“你的任务是什么?”
童筱白着脸回答:“保护言小姐。”
“可是你没做到。”南宫以骁讽刺的勾了下唇,“还动了歪心思。”
“对不起,主子。”
“我这里没有‘对不起’。去找十九吧,你不适合继续待在晚晚身边。”南宫以骁摆手,让童筱退下。
他需要的是一个绝好的机器,一个以保护言晚晚安危为第一使命的机器,而不是童筱这样已经有感情的。
无论童筱是不是对言晚晚没有异性,无论童筱是不是为了他。
这些都不能成为以言晚晚安危作为风险的理由。
——
就在所有人都猜测言晚晚即将从人身巅峰丢入谷底的时候,傅司寒终于发声——一封的声明书:
【本人傅司寒,和言晚晚结婚于半年前。
这的确不是一场公平的婚约。若说有强,算是我强迫于晚晚。大约是傅太太温善,才愿意给我做了这么久的小厨娘。
至于言梦柔的造谣,我方将对其和相关造谣人员进行法律追究。
感谢近段时间来对我和晚晚婚姻忠心祝愿的人。对那些等我们离婚的人,规劝一句,梦做多了容易得痴呆。
最后,不接受任何诋毁言晚晚的言语。
声明人:傅司寒。】
这封声明书是傅司寒亲自写的,字虽少,但是对傅司寒而言已经是言辞很多了,并且内容丰富。
与此同时,有知情人透露,那天在机场误伤言晚晚的那几家媒体公司全部倒闭。其幕后主使不言而喻——某个护妻狂魔。
吃瓜网友和圈子里一众了解傅司寒的人无疑不是心里“卧槽卧槽”的。
网友们:行吧,每传一次言晚晚要被离婚了,下一个步骤就是被打脸和塞狗粮。
圈子里的人们:你特么秀恩爱就算了,还“小”厨娘,这些散发着恋爱酸臭味的词语真的适合高冷禁欲的傅三少吗?!
不过网上杠精众多,不少杠精都把重点攻击在为什么傅司寒没有去给言晚晚接机而去了苏羽洁秀场的事情,觉得傅司寒此举是为了维护他自己名声——出轨,就算这是豪门里心照不宣的事情,也没有人想被冠上这样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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