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鸢看到梁宴则第一个饺子就吃出了硬币,诧异道:“少爷,你运气真好。”
“听说对着吃到的第一枚硬币许愿,很有可能会愿望成真。”曲鸢说,“少爷你也试试吧。”
梁宴则轻嗤:“我没你那么幼稚。”
曲鸢眼巴巴地看着他:“那这枚硬币能不能让给我许愿?”
梁宴则微微挑眉:“不是你吃到的也行?”
曲鸢想了想: “那少爷你能帮我许吗?”
梁宴则不说话,夹起一个饺子咬了口。
曲鸢以为对方这是拒绝的意思,气馁地叹了一口气。
下一秒,她听到梁宴则说:“愿望。”
曲鸢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所以表情有些呆。
回过神来,她一脸认真地说:“希望少爷的病快点好。”
闻言,梁宴则神色微怔。
他移开视线,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波澜:“这也算愿望。”
吃完了饺子,曲鸢把碗筷收拾了,然后兴冲冲地跑到院子里去看梁宴则放烟花。
“砰砰砰——”
三箱烟花一起冲向夜空,绽放开绚烂璀璨的烟火。
曲鸢的眼睛好像也被照亮了。
她转身回客厅里拿了喇叭。
然后用喇叭对双手插兜站在一旁的梁宴则说:“少爷,新年快乐。”
还有一句低不可闻的“谢谢你”。
过完年没几天,曲鸢就开学了。
距离高考连四个月都不到,整个教室里充斥着紧张焦虑的学习气氛。
梁宴则的生日快到了。
梁家准备给他办一场生日宴,毕竟这可是梁宴则的十八岁生日,意义非凡。
梁宴则生日那天并非周末,也不是什么法定节假日,曲鸢要上课,也就没空去参加他的生日宴。
当然主要也是,梁家并没有邀请她这个梁宴则的“未婚妻”。
早上起来,曲鸢给梁宴则煮了碗面条。
“是长寿面。”曲鸢解释道,“每个人在过生日的这天都会吃的。”
梁宴则看着面前的长寿面,没头没尾地问了句:“你也吃过?”
曲鸢怔愣了一瞬,然后笑着点了点头:“吃过。”
尽管是在她很小的时候吃的,但也算是吃过。
她背上书包准备出门,在玄关处换好鞋子,起身之际说道:“梁宴则,生日快乐。”
她没有叫他少爷。
而是叫了他的名字。
梁宴则的生日宴办得挺盛大的。
首都不少豪门名流都来了,并且来的人都带上了家中的年轻小辈。
梁母带着梁宴则去见了陈家的女儿。
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梁母挺满意的,但梁宴则却兴致缺缺,甚至连一眼都懒得看对方。
说了声“你们聊”,就端着酒杯去找徐熙臣了。
徐熙臣看了眼他身后:“曲鸢没来?”
梁宴则眉眼间有些烦躁:“没来。”
“今天来的人,有一半都带上了家里的女儿。”徐熙臣似笑非笑地道,“这到底是生日宴,还是相亲宴啊?”
梁宴则轻抿了口酒,眼神淡漠:“和我无关。”
他已经有未婚妻了。
生日宴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梁宴则回到海湾别墅时,给曲鸢上晚修的老师刚刚离开。
坐在地毯上写试卷的曲鸢站起身来:“少爷,你回来了。”
梁宴则将领带扯掉,随手一扔,疲惫地往沙发上一躺。
“东西不要乱扔。”曲鸢将地上的领带捡起来,放在沙发上,靠近少年时,酒气中混杂着香水味。
她神色没什么变化,放下领带就转身准备去厨房给梁宴则煮醒酒汤。
却在下一秒被人抓住了手腕。
梁宴则像是醉了,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突然说了一句:“你才是我的未婚妻。”
曲鸢不明所以,但还是顺着少年的话回答:“我是你的未婚妻没错啊。”
梁宴则说:“不是什么见鬼的特效药。”
闻言,曲鸢愣了愣:“什么特效药?”
少年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方落下一片淡淡的阴影,略微有些薄的嘴唇缓缓轻启:“治我病的药。”
曲鸢:“?”
她是能够治梁宴则病的药?
似乎从她住进海湾别墅以后,梁宴则病发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现在甚至已经可以正常社交了。
难怪梁母不喜欢她,却还要让她顶着梁宴则未婚妻的身份待在梁宴则身边。
原来是因为她是梁宴则的“药”。
知道了这一点,曲鸢却没有生气,更没有愤怒。
她早就知道自己在这场联姻中只是一枚棋子,又或者是彻头彻尾的牺牲品——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死在发病的梁宴则手里,但她没有。
所以,她从牺牲品变成了棋子,对曲家和梁家都很有用的棋子,不过等到梁宴则的病痊愈了以后,她这颗棋子就会被当作垃圾一样丢弃
“没关系的。”曲鸢说,“我很高兴我对治疗你的病有帮助。”
梁宴则却因为这句话而皱起了眉头:“你就这么喜欢我?”
曲鸢有些懵:“啊?”
梁宴则啧了一声,像是妥协:“行吧,我也会试着喜欢你的。”
曲鸢:“……”
她摇了摇头,很轻地说道:“不要喜欢我。”
这句话梁宴则并没有听见。
醉酒的后遗症上来了,他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抓着曲鸢手腕的那只手松开了,她终于得以脱身走向厨房。
煮好了醒酒汤,醉酒的梁宴则没有清醒时那么难搞,曲鸢让他喝醒酒汤,他没有嘲讽,也没有嫌曲鸢多管闲事,端在手里一声不吭地喝了。
曲鸢之后又帮他按摩了一下,等到梁宴则睡着,她拿毯子给少年盖上,然后才回房间休息。
曲鸢和梁宴则的年龄差不多,但她要比梁宴则小两个月,她的生日在高考的前一个月。
梁宴则的病在以肉眼可见的效果有所好转,他也是要参加高考的,做了几套模拟题下来,他的分数基本稳定在700分左右。
曲鸢的分数虽然有些波动,但也还算稳定。
刷完了一套题后,在休息的时间里,曲鸢突然问道:“少爷,你大学想去首都的哪个学校?”
梁宴则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你为什么觉得我会选择首都的学校?”
“啊?”曲鸢疑惑,“你不想留在首都吗?”
梁宴则不答反问:“你想吗?”
不想。
但曲鸢嘴上却说:“想啊。”
梁宴则淡淡道:“首都大学。”
“首都大学的分数太高了。”曲鸢有些蔫吧,“我肯定考不上的。”
梁宴则正要开口,却见曲鸢又满血复活,精神抖擞地说:“不过我可以考首都大学周边的学校。”
梁宴则冷漠道:“你再废话,就只能考新东方。”
曲鸢不说了,拿着自己不懂的题过来问梁宴则,少年也耐心地给她解答了。
心里却在思考:曲鸢的分数能够上首都大学附近的哪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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