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坑一旦点燃,整间屋子立刻暖意融融且干燥。
南方的冬天风寒刺骨,加上缺乏取暖设备,取暖更多依赖人的毅力。
许小美好似一只在简陋厨房忙碌的小鸟,她在洗菜,手泡在冷水中直至发红,细细一看,手指甚至有些浮肿,原来是冻疮的前兆。
对此,高晓明心急如焚地关心问道:"上次买的面霜和蛤蜊油,你忘记用了,还是已经全部涂完了?"虽是寒冬冷水洗菜之苦,但看到心上人的关心,许小美的心中如同饮蜜般甜蜜,她微笑回答:"我都用过了,早晚都会涂抹。"
随即高晓明斩钉截铁:"洗过手就得再补涂一次!你不用担心,没有就再来买!")
蛤蜊油不必特意到县城购买,因为村里的合作社就有销售,并且价格也十分公道。
因此,不管多少,高晓明都不会介意它的消耗。
他对许小美建议:“以后清洗蔬菜,用热水就行了,我的木柴不少,不必吝啬!另外,做饭时少烧需要洗涤的蔬菜,多烧一些腌菜。
家里有没有腌制的咸菜?如果没有,我去买给你。”说到这里,他已经盘算着更换食谱的事情。
青菜是自家园子里种植的,经济实惠,可以随时取食。
而咸菜则需要预先腌制,村里人会在秋冬之时制作各种腌菜如辣椒萝卜干、柚子皮腌渍、梅干菜和酸菜等,便于下饭菜,并减轻做菜人的工作负担。
许小美说:“不需要购买,我已经腌制了辣萝卜干和梅干菜,但梅干菜最好是配上一些肉才更美味。”特别是五花肉为首选。
高晓明答应了,他说:“行,明天是军岭逢集,我会买些猪肉。
你就别洗了,我来干。”许小美好像得到了什么甜头,嘴角轻轻扬起。
工人们打趣道:“你俩小两口感情真好啊!你就放一百个心吧,叔叔们会安排让你们春节之前搬进来住!”他们的谈话让工地氛围瞬间活跃了起来。
时光飞逝,很快就要给高晓明的新屋上梁铺瓦了。
这是个大事件,要按一定的仪式进行,同时需敲锣打鼓通知村民,并分享些花生瓜子作为礼物,若能有好心主人,还会有糖果。
那天,小学校的学生已放寒假,一听到锣响孩子们便奔这里来了,甚至大人们也会过来围观。
仪式完成后,他会散发些瓜子、花生,当然也准备了些糖果分给到的孩子们,至于成年人则没有这样的优待。
在房屋中间并列架设的带有藤蔓的大楠竹,缠裹着红色丝绸作为装饰,这是本地习俗中的挂红。
每逢庆典,主人会将一根红线披在客人肩上表示祝福。
如果有孩子参加宴会,他们得到的红丝线将附有小小差别,丝线另一端会挂着一块红包,包裹着几块钱作为喜庆之财。
现在的风俗多数包一块一块元钱,寄予吉祥之兆。
而后来时代红包面额则更加丰富,既有十块、二十块,甚至上百元的选择,看主人怎么安排。
仪式完成后是餐宴开始的时候,虽然不办乔迁酒席,但也需要好好款待工人师傅以及父母叔伯。
罗小华和许小美合力操持这场盛宴。
硕大的铁锅冒出蒸汽,浓郁的香气缭绕,令人口舌生津。
有些懂事儿的人已离开以免失礼,唯有孩子们沉醉在美食香中,流连不去。
望着孩子渴望的眼睛,高晓明心生怜爱,他特地盛出一盘肉类菜肴,请每人尝一块。
满足过后,孩子们笑颜逐开离去,小手紧紧按着衣兜以防蹦跳时散落瓜子花生的奖赏。
宴席上,微醺的高远见显得格外兴奋,大声赞扬说:“老二,你的本事真不小啊!小时候我就看出你精明,如今果然是有出息的料。”
同样喝酒上头的高繁茂脸颊泛红,舌头略显不太灵便,当即揭了高远见的老底:“哈哈,记得晓明小的时候惹事,是谁最先动手揍他的?就是你!”
这话说得高远见尴尬不已,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们是同宗堂兄弟,并且邻居关系亲密,对他们各自的家情况颇为了解。
然而,他们那里对孩子教育采取一种宽松的方式,除非打到要出人命的程度,不然很少有人干涉干预。
就像小時候高晓明淘气 ,那时的高远见拿起竹条教训他,高繁茂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并调侃高晓明,“下回还敢不敢犯错了?”
高繁茂呵呵一笑,又倒满一杯自家酿的烈酒。
那种酒酒精浓度非常高,滋味浓郁。
高远见凝视着高晓明,开口道:“晓明,实话说吧,你究竟挣了多少钱?之前你妈妈说过,你把赚的全买参枸杞给他们,可房子怎么会盖得这么快呢?你知道钱赚来的路子,别忘了还有咱们兄弟。”
此话一出,四周气氛变得暧昧,所有人都饶有兴趣地看向了高晓明,就连在一旁默默啃骨头,一双黑色亮眼的黑虎,仿佛也被吸引了八卦的目光。
它身上的皮套已无需束缚,说明黑虎已经完完全全融入了新家庭,它头脑机敏,听懂人的命令,虽未戴链子,但它从没攻击过人。
此刻,所有人目光都汇聚到高晓明身上,其中包括黑虎本人。
然而,高晓明显得从容冷静。
他早摸透高繁茂的性格,对方平时还可以应付,唯独酒后状态让他堪忧:要么口无遮拦,要么行为失态。
高远见也是如此,喝了酒就容易自视甚高,言语粗暴,并且不容别人插话,不然很可能醉醺醺地去找人打架。
于是他对高繁茂道:“叔父,我给父母买人参枸杞表心意,孝敬他们是天经地义。
而盖房毕竟是大事情,他们自然不想我辛辛苦苦挣来的钱白花。
确实,爸妈给了我些钱,我又借了些,加上打猎所得的肉类与山上砍下的木材,以及村里的亲友帮忙,花销其实不多。”
“还有,我的两个堂弟因为铁路工作没法帮我忙。
没关系,等他们在建房时,我一定会帮忙。”高晓明口中的两个堂兄弟指的是高繁茂家的男孩们。
在这个乡间,有个不成文的传统,那就是互相帮忙,不收报酬。
像盖房、收割水稻,大家都会自愿互换劳作。
高晓明之前曾帮助过人,所以在他的房屋修建过程中,这些人都来帮忙报答。
提到自己两个儿子的帮忙问题,使得高繁茂处境有点尴尬。
要是不喝酒,这件事或许会被淡忘。
可现在醉了的他说出了:“嘿,你们已经分家了对吧?你们一家才得到了一亩田和山林的一小部分,凭这种分配,你父母还要出钱盖房吗?”这话语显然带有挑拨的意思。
这回连高远见这张老面孔都觉得尴尬挂不住了。
当时分配方式只是在气头上的一句话,随着观察到高晓明逐渐展现出才能,他又想到该尽量让老二分得少一点,多留些遗产给其他三个儿子和闺女。
就这样,默认了下来。
但现在在大庭广众下被高繁茂揭破,他的面子如 辣痛,周围的人都投以惊讶与嘲笑的眼光。
“啪!”高远见猛地一拍桌面,大声说:“怎么了?我儿子盖房子,还不能给我送钱吗?花老大家的钱买旧房子没问题,我为何帮不了老二盖房子?我偏心吗?我很公平的!”说着,他在众人眼前伸手掏出一百元,硬是塞给高晓明,尽管他不要。
看到这一切,工匠头头见状连忙转换话题,赞美起高远见公平对待所有孩子,并强调这是身为父母应有的帮助。
被吹捧的高远见愈发欢欣,一连干了酒杯,满脸红润,眼神也开始模糊。
在不远处的小桌子上,罗小华对此轻声冷哼,但黄素娥看着这幕眼神深邃起来。
公公刚刚当众给了高老二一百块,私下里肯定给了更多。
之前他们刚买房时,黄素娥还挺满意,可现在……
她看着那新修的三间屋子,尽管只有门窗装好了,却透着一股新鲜感,绝非老旧房屋可比。
内心酸意泛滥,盘算着该如何从公婆手中争取些零花钱。
抚摸着隆起的腹部,黄素娥心里有了计划。
一餐酒席后,房子的任务就算完成了!接下来只需将木匠定制的床、衣柜、箱子、桌椅等物品慢慢添置入新房。
其实建的这三间屋子是主体,中间为堂屋接待客人的地方,两边则为卧室,现在两人口头,只需要一间;另一边预备储物及喂猪舍,等将来孩子降临再说卧室之事调整。
除这三个房间,还需要配建辅助设施,比如厨房、厕所、澡堂以及猪舍、鸡舍。
高晓明的房舍规模较大,院落也宽敞,各类布局显得相当规整,但他决定不用养猪,转养牛。
牛可以野外找草,田间劳动,粪便又能肥沃土地。
相比之下,养猪则每日割猪草、熬猪食还得定时清理异味四溢的猪圈,太费心费力。
而山里野生猪肉唾手可得,何苦自找烦恼?
“黑虎,巡逻去!”高晓明大喊一声,远处回应的黑虎如同疾风一般奔来。
拥有黑虎后,他也并未采取特殊训练,仅供应食物、交谈与轻轻抚摸。
待黑虎稍显习惯后,他们一同步入深山熟悉环境。
久而久之,人与狗间的情谊便悄然滋长。
对于黑虎来说,现在的它过上了奢华的日子!回想之前的生活,即使原来的主人还算疼爱,但食物标准怎能与如今相较?
“黑虎!”
随着呼喊,“汪汪!”回应回荡在林间,黑虎追赶着高晓明进入山谷。
此刻的它虽有些许不爽,为何前方的那两个“人”比它跑得还要快呢?
高晓明领先于前,拿着改良后的猎鸟枪漫步,黑虎紧跟在侧,间或朝着矮丛林低吠一两句玩笑式的口号,又或是顽皮地嚼一口草地。
选好地点后,高晓明着手于搜索今日的目标,而非巨兽野猪或梅花鹿,而是飞禽——斑鸠。
斑鸠因其肉嫩口感上佳,成为他的首要 对象。
然而,在后来的时代,它们被列入受保护物种清单内。
选择斑鸠,更重要的是作为枪法训练。
手持新枪后,高晓明开始了射击练习,初始制作简易靶子对靶练习,后来转向练习射杀野兔或野鸡。
然而,他的射术欠佳,只意外打到了一只刺猬而不是任何兔子。
在练习过程中,高晓明带着黑虎,试图让它们熟悉枪声的节奏。
刚开始时,枪响引起慌乱叫声,但久闻后黑虎逐渐适应,并获赠一块肉以奖赏其行为。
射击斑鸠之前,他会仔细瞄准并扣下扳机:“砰”的一声,空中飞翔的斑鸠骤然落地,扑腾翻滚。
黑虎瞬间发出叫声,向猎物奔去。"黑虎,停下别吃!”高晓明制止道,以防吞入黑虎腹中。
同时他也借此机会教导狗,主人有对猎物的所有权及决定权。
尽管已击落斑鸠,可看着插着弹丸的斑鸠,高晓明脸上微微露出不满。
因为弹丸嵌在腹内部分,切割会失去肉质,可能导致铅毒。
如果能够射中头,就直接取头就好。
他熟练地拔下鸟身上余留的毛羽,并掏出腹中的 。
使用后的 还能重用,虽然威力削弱且射程变短,但对于练枪足够了,熟练的动作便是熟能生巧。
自从他得到了两张金箔纸后,夜间禅修令体质得以提高,但仅此而已。
若要提高速度,就必须通过专门的跑动训练提升;若想枪法准,唯有持之以恒地练枪,直至肌纤维习得条件反射地射击。
高晓明将拔掉毛的斑鸠放入背负的袋子中,对着黑虎道:“出发!”黑聪明地跟随着。
这一次,高晓明计划教黑虎如何独自捕猎兔子,却惊喜地发现黑虎似乎已具备这方面的能力,听明白指示后,黑虎开始边嗅边搜索野兔洞穴。
犬类的嗅觉无比出色,对于 帮助巨大,猎人只要在它们的帮助下找出并追踪猎物,然后选择恰当时机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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